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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危换富贵。”翟远晟面色彻底冷下来:“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本侯能护得住你们母子。”俞桃神色凄然,努力克制住唇角的颤抖,眼泪还是顺着下巴一滴滴落下去,即便眼泪模糊了眼眶子,也定定看着翟远晟的眼睛方向:“是,我不信侯爷能护住我们母子,即便有暗卫护着,即便日夜有人相守,总会有您看顾不住的时候。贪念不该贪念的,总有人能轻易处置了我们,但凡一个纰漏您就救不迭,比如一杯毒酒。”翟远晟浑身一震,猛地站起身捏住了她的胳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俞桃闭上眼摇头:“妾什么都不想说,妾只有一句话,不愿意就是不愿意,若是您要坚持,那妾这个孩子还不如不生。”“不许胡说八道!”翟远晟铁青着脸道,“你若不愿意,还有别的法子,我总会……”见俞桃满面泪痕,想起梦中的过往,翟远晟甚至都不能肯定那只是警示的梦了,他心里疼得仿佛叫人拿锤子闷头敲一样。他深吸了口气,抱着俞桃坐在床边,软了声音:“我只是跟你商量,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你,可以后你不能再说这些……伤孩子心的话,不管你想做什么,我总会想法子成全你。”俞桃捧着肚子躺在一边,肩膀抖动得厉害:“妾现在不想看见您,请您出去。”翟远晟瞪着眼睛瞧着她的背影,心里还有些五味杂陈,也实在是复杂的厉害。知道自己在这儿只怕是让她更难受,站了一会儿,他没吭声穿上衣衫大跨步出了门。“照顾好你们家主子,她若是有半分闪失,你就别活了。”出门后,翟远晟对着翠芽冷声吩咐。翠芽赶紧跪地:“是,奴婢遵命!”等翟远晟走了以后,翠芽这才捂着胸口大喘气,刚才里头突然吵起来,她也不敢多听,只怕侯爷发火儿,又怕主子身子有闪失,可是要急死她了。没想到侯爷一出门这脸色又给人吓够呛,翠芽拖着有些发软的腿起身进了卧房,见主子背身儿躺着,她小心上前——“主子,您还好吧?”俞桃面对着墙挑挑眉,有肚子里这块rou她还能不好?想抢她的孩子,做梦!她擦了擦眼泪:“我哭得有点累,给我端些点心过来吧。”翠芽有些无语,您这是哭累了还是哭饿了?可等她端着点心和金银花茶进了门,又听见主子那小小声的呼噜时,莫名的,翠芽心里对武宁候都没那么心悸了。第54章上辈子(二更)……翟远晟回到书房内,脸色还特别难看,叫等着禀报的常海和常翰,难得有了兄弟灵感,步伐统一,都麻溜退到廊子下头,谁也没敢进去。翟远晟在书房内呆了一下午,直到点灯时候还一个人关在书房内,捏着额角站在窗口吹风,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俞桃的朦胧泪眼半个下午的功夫,一直在眼前晃悠个不停,如同烛光摇曳似的,哪怕窗外都还有影子晃动。他随手摘下来个玉佩飞出去,将屋里烛火打灭,外头守着的常海兄弟二人听见动静,一扭头,屋里黑了。他们俩就着月光进行兄弟间的深情凝视。常海眨眼:“你进去看看?万一主子被偷袭了呢?”常翰白眼:“要去你去,我没你欠揍。”两个人眼神官司一会半会儿完不了事儿,里面翟远晟在黑暗中已经逐渐冷静下来。自从最后一次那个比任何一回都要长的梦,他一直很不愿意仔细去回想。梦里他没有如今这般运筹帷幄,也并不知道太多隐秘的事儿,远没有如今手中筹码多。硬是磨了好几年,才让远安王那边露出了苗头,可是谁都没发现他竟然能跟自己名义上的皇姐……做出那种事情来,太子和翟远晟自然也是想不到的。在圣人中毒后,他们提防着远安王,二皇子虽然蹦跶得厉害,可兵权在翟远晟和裴远手中,太子还算是有喘息时机,唯一紧张的便是圣人身子眼瞧着不好,若是圣人没了,京中权势三分,太容易出乱子。想要坐稳皇位,便要兵权,禁卫军的权利和主管册封诏文的中书省权利尽握在手中,才能稳稳当当。那时中书省真正的掌权人中书省事郑启恒被二皇子借由德平公主的驸马家里运作,表面上被二皇子拉拢在门下。而翟远晟因为前面中了毒,没能当上殿前司指挥使,只握了三分之一的兵权,殿前司指挥使还是殷封泰的嫡次子担任。为了替太子争取时机,远安王明面上有胡人血统,只要他不叛乱,就没有登基可能,太子一派的大臣只专心对付二皇子,希望能压下二皇子的人,等圣人宾天。可是有德平公主‘帮’二皇子,给太子添了很多麻烦,那时候德平公主一直在拉拢翟远晟,他干脆顺势跟嫁过一次寡居的乐宁郡主定下亲事,等于跟二皇子虚与委蛇。大婚前夕,二皇子在大朝后请他饮酒,他应下了。酒喝到一半,他突然怎么都坐不安稳,只勉强应付过去,就回了府。等到他回府里时,俞桃已然在自己屋里‘自尽’,遗书都写好了,言‘今生缘浅,奈何情深,然愿来生无需相见’。他冷着脸不许任何人靠近,在俞桃屋里坐到日上中天,那张纸被他揉烂了,仍然解不了他心头阴霾。直到天将明,烛火将熄时,他才在俞桃手心里发现了一抹布料。奴才们来请他更衣准备成亲典礼,他洗漱干净下令给老赵去查,换上了一身墨色紧身衣衫,提着剑进了喜堂。老赵前交回来,乐宁郡主后脚进了门,他提剑将乐宁郡主身边的奶嬷嬷一箭穿心,替这桩注定继续不下去的亲事更添一抹红色。乐宁大怒:“你这是要做什么?想造反吗?”翟远晟看着乐宁特别平静:“杀你一个嬷嬷而已,你当自己是什么玩意儿?就算我杀了你与造反也挂不上关系。”这场婚事让武宁候府和德平公主府反目成仇,翟远晟特别冷静,派人将乐宁郡主买通武宁候府奴才,残忍毒害武宁候后院妾室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就在德平公主母女两个名声狼藉时,翟远晟与裴远达成协议,双方暗卫换了二皇子府暗卫的衣裳,同时杀进了德平公主府和远安王府。叫人讽刺的是,被刺杀时,远安王和德平公主正在公主府内颠鸾倒凤,浓重的火光遮不住这份肮脏,这事儿立马就传得沸沸扬扬。圣人大怒,命人将远安王和德平公主驱逐出京。远安王没有别的选择,这种时候他走了就是与皇位告别,所以他命令在京郊养着的万名私兵发动了宫变,郑启恒替他打开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