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8
,霜澶心下大惑,竟不是为着这事儿么?难不成昨日她还做了更罪无可赦的事么?一时心里头也没底,遂老老实实垂了眉眼。因着顾长安是坐着的,故而微抬了头去瞧霜澶,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下忍不住揶揄。“人不说酒后吐真言么,我看没错,想来你心里头想唤我名讳许久了吧。”不待霜澶有应,顾长安又说道,“我想起来了,那日在许府你也是如此,顾长安——”霜澶大骇,只恨不得钻地洞里去,一时是又羞又恼,眼瞧着顾长安还学着她当初的样子,连脑子都来不及回转,随即上前一步一手捂住了顾长安那口无遮拦的唇。——顾长安唇边的声音戛然而止,已然教霜澶全给捂住了。屋内鸦默鹊静,门未关,可外头却连风声都不曾有。霜澶蓦得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猛地缩回了手。一手将那只合该立即被砍了都不为过的手捂住,倒似是捂住了她最后的脸面一般,只手心里头还有前头顾长安那唇边灼人的气息,在提醒着她——别肖说什么胆大妄为负荆请罪了,怕不是顾长安想她是明火执仗无所顾惮了的。霜澶一时惴惴不安诚惶诚恐,悄么儿抬眉想去瞧顾长安的反应。不想顾长安也在瞧她,一时四目相对。霜澶楞神,心下战战兢兢,倒是连眼神都忘了躲开。少时,倒是那顾长安先败下阵,别过了眼神。“公子恕罪……奴婢当真是无心……”霜澶咬了唇,怯怯道。顾长安却不作声,也不道责怪,也不道无碍。外头传来寥若星辰的几声鸟叫,不知是顶上还算暖和的日头哄骗了,还是被院内的几棵树上还未来得及转黄的树叶晃了眼,左右是落了单,停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得叫着。霜澶屏息凝神,只眨巴着眼睛,等那顾长安的发落。良久,才听得顾长安轻声道。“有一事,我想问一问你……”霜澶心下一动,只肖过了今日这关,莫说一事,万万事都无不可的。“倘或哪日我也教人欺辱了,你可会为我出头么。”顾长安说罢,复回过头,稍抬了眉眼复看向霜澶。霜澶愕然,这话问的没有来由,‘也’?这顾长安从前被欺辱过么,怎的用‘也’?霜澶猝然想起昨日在顾府,那顾老爷那般对待顾长安,难不成眼下顾长安是对昨日的事情耿耿于怀么?霜澶抬眼去看顾长安的额角,已然瞧不出什么了,想来是快好了的。继而怯生生道,“下回再遇摔茶跌碗的,奴婢会竭力替公子挡下的,绝不教公子再被砸着了。”不想那顾长安却好似不满意,蹙眉道,“我眼下不是说这个,我是问你,你可会为我出头么。”霜澶心道这顾长安怎的这般为难人,替他挡下还不够么,难不成下回再去顾府,她还得上前去与顾老爷以及顾府一众小厮拼命不成么。可她一个小小丫头,如何替他出头?“奴婢不过一个寄人篱下俯仰由人的丫头,如何在顾老爷面前替公子出头呢?”顾长安不罢休,又问,“不说他,倘或换了旁人呢,你可会么。”霜澶瞧那顾长安这般执着,仍旧看着她,目光灼灼,倒似是她不说出个教人满意的答案来便不罢休的架势。一时困惑,他是个顶聪明的人,那许若昀在他这头都讨不得好,谁人能欺辱了他去?遂不解道:“公子乃圣人殿内唱了名的状元,何人敢将公子欺辱了去?”霜澶说罢,与顾长安四目相对,却一时无言。屋内又是一阵静默。霜澶也不知从心下打处腔室哪儿冒出来的心虚,蓦得别过了眼眸,再不敢去瞧那顾长安的一双眉眼。良久,才听得顾长安的声音。“罢了……”一声轻轻的叹息,竟透着一分失望?霜澶只道是她听错了的,不待她说甚,便又听到顾长安的声音。“你说的有理,自然无人来欺辱我的。”顾长安说罢,遂勾了唇角,面上复带了笑意。霜澶也不知道这顾长安葫芦里头在卖什么药,心道眼下这关算是过了罢?桌上的膳食已然凉了,霜澶随即去拾掇。正这时,便瞧见顾寅从外头跑了进来,额上还冒了细密的汗。只听得顾寅唤了声“公子”,便不再吱声了。想必是顾寅又有要事与顾长安说的,霜澶心领神会,随即拿了食盒便出门往外去了。霜澶待出了小院,便径直往小厨房去了.可还未走出几步,便听到后头的顾寅在喊。霜澶回头,见顾寅与顾长安正向她走来,想是顾长安有事体吩咐,遂向顾长安走去。少时,那霜澶复至二人跟前,只瞧见顾寅低垂着头不作声。顾长安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默了半晌,才听到顾长安轻启了唇,面色凝重。“我眼下要出门一趟……”“沈府的二夫人昨夜故去了……”“你……可想要一道?”……第67章立冬1夫人当真是病故么。霜澶被顾长安这几句话吓了一跳,还当她是耳背听错了的。只强自敛了心绪,佯装镇定得问道,“哪位二夫人?”“沈府自然只一位二夫人,沈家二公子的生母。”顾寅的声音很轻,也已然说的很清楚的,却教霜澶听来却犹如无字天书一般。她委实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怎的说没就没了呢?“可是病故?”霜澶喃喃得问道。顾长安闻言,微抬了眼睑,朝霜澶睥去,轻抿了唇线,良久,才听到他踌躇的声音。“眼下不好说……”顾长安的话让霜澶心下大骇,莫非竟不是病故?因着霜澶眼下是低着头的,故而顾长安亦垂了头,想去瞧霜澶的眼眸,复问道。“你……可是想要去?”顾长安的问话倒教霜澶回了神,柳氏生前待她很好,去自然是要去的,哪怕只是上柱香,可又不能让顾长安知晓她是为何去,正心下为难之际,霜澶转眸对上了顾长安的眼。霎时,那顾长安稍稍挑了眉,只道跟上吧,便拔腿走了。霜澶心下微松,也不多言,连忙与顾寅一道跟了上去。仍旧是顾寅驾马车,霜澶与顾长安一道在车厢内。只这一路上霜澶都是魂不守舍,按理说柳氏身子骨虽不健朗,可向来也是康健的,平日里大夫来看脉,除了说要当心用眼,也没听说有个身子不畅快之处的。眼下忽然故去,莫不是真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