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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顶。*暖锅子上大下小,上面是一口圆锅,下面是锅镗与底座。锅镗里放着烧红了的炭,锅内码了一层又一层的rou与菜。姜雍容闻见了萝卜香,还有其他混合在一起的、分辨不出的香气。一口暖炉子摆上桌,整个屋子仿佛都暖了起来。梁嫂原说要给风长天把饭菜送到房里,被风长天拒绝了——坐在床上喝酒有个什么意思?梁嫂大惊,病人喝什么酒!风长天笑道:“你不知道,我的伤就要喝酒,酒喝得越大,伤好得越快。”梁嫂望向姜雍容,姜雍容点了点头。相处这么多天,她早就得出一个经验——千万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风长天,否则,要不被吓死,要不被气死。梁嫂摆出了店里最好的酒,风长天喝了一口,大赞:“没想到京城还有这么带劲的酒,爷还以为京城的酒都跟蜜水似的。”再吃暖锅,也是赞不绝口:“好好好,比御膳房的好吃多了!”梁嫂被他夸得眉花眼笑:“这话说得好像你常吃御膳房似的!”“那可不?”风长天道,“我们当羽林卫的,没事就去御膳房偷点吃的。”还拉了个同伙,“对吧林大人?”林鸣不敢说不,也不想说是,但就这么一顿的功夫,梁嫂已经当成了默认,眼中便露出了“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林鸣”的神色。宋均更是大奇:“原来先生也会偷吃的!”林鸣:“……”我不是,我没有。姜雍容微微笑,挟起一块豆腐送进嘴里。豆腐炖得极其入味,入口柔滑、浑厚,带着无法言说的香气,热热的一口下去,五脏六腑好像都被熨妥帖了,舒服得想叹息。她再想挟第二筷,风长天筷子比她更快一步,挟了块豆腐到她碗里。不知是此时灯火明亮,还是锅中的炉火明亮,抑或只是笑意明亮,姜雍容觉得他的眸子里仿佛含着星光,他含笑瞧着她:“这还是我头一回看你吃东西有胃口。”姜雍容愣了一下。确实,她自己都想不起来上一回不用逼自己吃东西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手里的筷子不再沉重,食物入口也没有想吐,舌头终于尝出了食物的鲜味,而不再是一味地发苦。“是梁嫂的手艺好。”姜雍容道。“你们两个可真是天生一对,嘴都这么甜!”梁嫂笑眯眯,“阿天快快养好伤,趁早拜堂成亲,生个小宝宝。”风长天一碗酒敬到了梁嫂面前:“借你吉言!”然后向姜雍容道,“咱们这么叨扰梁嫂,一起来敬梁嫂一杯?”他的语气很正常,神情很放松,声音也一如平时,一切都很好,没有异样。只是,眼中的笑意太浓,也太明显了。明显得就像一个准备去安陷阱的猎人,或是一只准备去偷鸡的狐狸。姜雍容:我拒绝。她端起了茶杯。风长天立马道:“哎哎哎,雍容你这可不行,梁嫂对咱们这么好,咱们怎么能以茶代酒呢?这也太不讲义气了吧!”他说着就给姜雍容倒了一杯酒,递到她手里,“来,这是咱们的心意,得一口闷啊!”姜雍容算是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上桌了。——他这是打定了主意想把她灌醉。但若是再把自己喝醉撒酒疯,她就不姓姜。“别闹。”她轻声道,“我现在不便喝酒。”“雍容,不是我说你啊,你可太不像话了。”风长天说着,揽着她的肩,“梁嫂对咱们掏心掏肺,咱们怎么能连杯酒都不敬?一杯而已嘛,这酒甜丝丝的,跟漉梨浆似的,别说一杯了,就算喝上一壶都不会怎么样!”姜雍容心说刚才是谁大赞这酒带劲来着?梁嫂也笑道:“阿容别害羞,来,一起喝一杯,小均也满上!”她故意没提林鸣,但眼角余光扫在了林鸣身上,看着林鸣斟满了酒杯,脸上笑意更浓了,“阿容,来。”姜雍容道:“大家喝就好,我现在是真的不便。”风长天不肯放过这大好的机会,还想再搏一搏:“怎么不便了?要不要我替你瞧一瞧?”“我,”姜雍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垂下眼睛,“——可能有孕了。”“噗”,林鸣一口酒全喷了出来。风长天呆呆看着她。她的神情温婉,长长睫毛微微轻闪着,看上去便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涩。风长天:“……………………”第34章.傅君这种事情果然还要身体力行才对!……梁嫂闻言,立即将风长天塞过去的那杯酒端了,又将风长天和林鸣手里的端了,宋均手里的也没放过。宋均:“姐,我又没有身孕……”“从今儿起咱家的饭桌上不能见酒,谁也不许喝!”梁嫂斩钉截铁道,“孕妇不能闻洒味。”“……”姜雍容没想到梁嫂这般上心,道,“只是可能。”“定然是有了,难怪姑奶奶要想法子把你弄出来,这要真是在宫里大了肚子生了孩子那还了得?”梁嫂越想越有道理,拿过姜雍容的碗,一面挟了满满的rou,一面道,“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养,光吃豆腐怎么行?来,快吃。”“……”姜雍容的人生里接受过许许多多的教导,但此时此刻,拨开层层的礼仪闺训,回到童年的最初,只有鲁嬷嬷教的那句震耳发瞆——小孩子不可以撒谎,撒谎是要倒大霉的!姜雍容只得拿起了筷子。梁嫂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她毫不怀疑,只要她慢上一点,梁嫂就准备自己动手来喂。后来姜雍容才知道,梁嫂刚嫁过来,丈夫便去世了,梁嫂最大的心愿,便是有一个孩子。就这样,姜雍容竟然把一碗rou吃完了。看着空碗,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在宫中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这么一碗,放在宫中她三五天都吃不完。眼看梁嫂拿起空碗又准备给她再来上一碗,姜雍容连忙道:“梁嫂,我饱了,有点困,想去歇着。”宋均讶然:“吃饱了就睡?”话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记爆栗子,“有身孕的人当然容易累容易困!”梁嫂说着便扶起姜雍容,“那间屋子原是给你们俩准备的,但你们现在不宜同房,我另外给你收拾一间屋子去。”梁嫂的一句话,落在姜雍容和风长天的耳朵里,两人的反应截然不同。同房?!!!姜雍容:什么?!还有这等事?(惊恐)风长天:什么?!还有这等好事?!(大喜)好在不管有什么安排,在姜雍容一句“有孕”面前都已成为过去。梁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