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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等等!“我怀了你的孩子!”夏童尖声叫道。裴慕离抬起眼皮,从皮肤中抽出失了准头的针头,惊异地看着夏童,一字字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没想到,这件事的暴露竟然是自己亲口说出来的……一个会怀孕的男人,不,人妖,多么稀罕。呵呵,看吧,他又将自己亲手推入了另一个深渊。“……我怀孕了!”空气好像被人抽空了般,呼吸越发的困难,嘴巴张了好几次才将那句话说出来。眼角余光看到杜砚也已经俯身过来,夏童嘶哑着声音,看着裴慕离又道:“我怀孕了。裴慕离,我怀了你的孩子!”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奇异。惊讶,不可置信,怀疑,然后变成兴致……夏童扯了扯嘴角,哑声道,“裴慕离,如果想你儿子一生下来就是个瘾君子的话,你就扎下去,反正我也逃不了。”杜砚皱眉,伸手从夏童的下颌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过来,“你之前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听到这话,夏童惨白的唇不可抑制的又扬了扬。他又为什么要说?他又是不是一定得,贱到被人强|暴后,还得屁颠屁颠去告诉那两个强|暴犯,我好开心,我怀了你们的孩子?!!“呵呵。”看两人的表情,夏童吐出一声几不可察的笑声。现在看来,他应该不需要再担心自己再被注射那些东西了吧……紧绷了许久的意识松弛之后,立刻就有股晕眩袭来,身下也有股温热的液体流出。迷蒙中好像有人在叱喝他回答,夏童扯了扯嘴角,任自己昏睡过去。他早就是砧板上的rou,这两人真要对他做什么,又怎么可能是他想阻止就可以阻止得了的呢。就这样吧。他已经尽力了。既然他已经身处地狱,那么,罪魁祸首怎么能在人间逍遥快活?!……身体好像变得很轻,飘飘忽忽的,有种被人吹口气就可以被吹走的错觉。夏童眨了眨眼,诧异的看着地上那张黑色大床上半边脸高高肿起,睡衣几乎被人尽数褪下,露出被强制打开,不断流着鲜血下|体的少年,与穿着白大褂,正有条不紊清洗伤口的赵医生。还有双手上都沾染着鲜血,双双冷着脸坐在一旁看不出情绪的两个男子。地下?对,地下。他现在是在以俯视的角度看着这一幕。再眨了下眼睛,夏童突然低头看向自己。没有形体,没有存在感,他只知道自己飘在空中,知道自己的手可以动,脚可以跨,但却只是个意识体,没有身躯形体的意识体。他这是,死了?夏童怔楞了很久,等他清醒过来时,房间中一切都已平息,只余下躺在已经清理干净的黑色大床上,昏迷不醒的瘦弱少年。看着那张熟悉也陌生的脸,夏童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从夏宅醒来时发现他已不是‘她’,到发现这具身体吸|毒、为了保全自己的秘密离开夏家、独自戒毒,再到前去极光、然后被逼借着胡丽的势力第一次逃离、被抓回,强|暴,再是隐忍,第二次逃离,再被抓回……种种的种种,飞快在脑中掠过。他曾经恨极了这该死的命运,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想当‘夏童’。但现在发现床上的少年没死,可他却不在那具身体里的时候,他却开始害怕了。不是夏童,也做不回陈容……孤魂野鬼。心一阵阵的颤栗,夏童飘到床边,看着浑身是伤,但呼吸却已经平缓的少年,不知道自己下一刻该做出什么表情。也不需要表情啊……他现在这情况,没有人再有能力来侮辱欺|凌他,也没人能看到他。眼前除了少年的脸,就只剩一片虚无。靠着感知,他知道自己伸手摸向了床上少年的脸,然后,感知到自己就这么轻荡荡的,穿透过去。这是,这具身体不再容纳他的征兆?冷到了极点的心彻底被冰封,他狠狠一咬牙,转身就朝落地窗飘去。即使再不甘心,但既然那具身体已经不再接纳他了……那就物归原主吧。生命、身体、屈|辱……通通,物归原主。凡事都有个临界点,说到底,他只是个很平凡很平凡的人,他的临界点很低……他挣扎着想要生存,压抑着自己忽视那些被一个或者两个男人压在身下为所欲为的夜晚,强迫自己坚强,隐忍。但其实,临界点早就到了。所以才有今天想要与裴慕离同归于尽的想法。虽然最后仍然是求生欲占了上风,他仍然那么的想要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但如果是上天不让他活,他也是时候该放弃了啊。本来就是别人的生命,只是被他偷了过来……不甘心啊!他才刚下定决心,要不顾一切的拖着他们一起下地狱;他被死死压制着,压缩着,存放在心底最深处的恨意还没爆发出来,他还没有报复那两个人;他还没有过上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不甘心啊!想要回去,再做一次挣扎……但意识体已经毫无困难的穿透了落地窗,一出这间禁锢着他的房间,他就不由自主的被风吹着走,已经不是他想回头就能回头了。随着风飘飘荡荡的越过花园,小径,在即将飘出别墅外墙时,意识体却好像被万千的细针同时刺来一般,只来得及尖叫一声,他就一已经陷入黑暗。……自从八岁时双亲遭遇车祸双双离世后,裴慕离的情绪就少有极大的起伏。所以对于现在心中这种瞬间衍生出来的惊疑、满足,不安……等等的情绪,他都觉得陌生得紧。手不自觉的伸进被内,覆在夏童微凸的小腹上,闭上眼感受,他好像真的能感觉得到,手掌下那个生命的跳动。满足于世界上多了一个流着自己血脉的生命;还有对这个生命的惊奇与因为他的脆弱而产生的罕见的不安……原来即将为人父的感觉是这样的?还真是奇妙。手在那柔滑的皮肤上缓缓摩挲,裴慕离嘴角牵出一抹温柔的弧度,但转瞬即逝。他并不是雏,也从来都不缺女人。只是他才二十岁,还太年轻;而那种主动爬上他床的女人,也不够资格成为他孩子的mama。至于夏童……他根本没料到那样一副残缺的身体,竟然也能孕育生命。他的血脉啊……除了爷爷之外的,他的亲人。手在微凸的小腹缓缓移动着。这么小的空间,这么细的腰,到底是怎么容纳那个小生命的呢?身体的沉重感让夏童睁开了眼。身体不仅沉重,还隐隐的泛着疼。看到天花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