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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卿道,“非鹿你不知道,刚才那人是京城四大才子之首诸葛明,他的画可是一绝,又收藏之人花百金也买不到。我这次可是赚到了,还为他题了字!”赵麒向来不懂画,又问,“既然如此,他又为何免费赠画?”刘长卿说,“这诸葛明画好,人却古怪,不常与人来往,所以大部分人只认识画却不认识人。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见过他一面。但凡文人不都有以诗画会友的毛病?我看他一定是想寻求知己之人。”“你想拉拢他?”赵麒问。刘长卿却摇摇头,水色眸子直直的看着赵麒,目光坚定道,“非鹿,我是帮你拉拢他。”赵麒愣了一下,“我拉拢一个画画的做什么?”刘长卿摇头,笑道,“这诸葛明难道只会画画不成?此人满腹经纶,精通排兵布阵之法,定是用的上的。”“既然如此,你怎么写的不是求贤若渴却是闺中怨?”赵麒笑着问道。刘长卿脸红了红,却没回答。赵麒知道他不好意思说,又问,“既然他这样有名,我怎么没听说过他?”刘长卿这才朝他弯眉一笑,“那自然是你见识短浅识人不清。”“哦,好大的胆子,竟敢骂我了?”赵麒被他一笑晃了神,好一会儿才道,“行了,这一番下来也晚了,我派几个护卫送你回府吧。”刘长卿似乎意犹未尽,眉头轻蹙却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赵麒嘱咐身后一人去护送刘长卿回去,又叫一人去寻王福去了。☆、第19章鳏夫新年第一天,丞相府人人喜气洋洋,丞相大人给的红包不薄,又没人添置了一套新衣,允许放假游玩一天。这些侍女仆人们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喜滋滋的换上新衣出去玩了,只留下几个打扫的园丁和厨师。赵麒这时候正在书房内练字,忽然王福在外敲了敲门,“老爷?”“进来吧。”王福这才进去,却是手上一枚红包,递到赵麒手里,道,“老爷,您虽然是一家之主,在我眼里却还是个孩子。当年我进府的时候您还不会走路,这一谎言我也老啦,您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了!这些年老爷夫人都不在,二爷也去了,唉!您还是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都跟我说,啊?”赵麒收下红包,眼眶微微泛红。王福是看着他长大的,说是长辈也不为过,他父母都故去多年了,这些年来他身为一家之主劳心劳力,还是第一次收到来自长辈的红包。喜悦之余又带着些伤感,他上辈子对府里的关照太少了,还害的满门抄家,所有下人都被发配到边疆做苦力去了。这一世,定要好好报答吧。“谢谢福叔。”“唉,您说的是哪里话,我没什么钱就只是意思一下,别嫌少啊。”王福拍了拍他的手背,转身又出去了,顺便关上了门。不知什么时候,下人们跟他熟络多了,也不自称奴才了。赵麒不介意这些,却觉得似乎亲近的很。这样很好。大过年的到处是热热闹闹的,王家也不例外。这时候王曼曼正缠着双亲要去丞相府玩呢。王禄当然是不同意,一个姑娘家跑去找一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儿?王曼曼却不以为然,反正那时她相公,去那儿玩有什么大不了的。王禄当然是拗不过这个女儿,最后只好让王征带着她一起去了。赵麒正坐在院子里,年前刚刚下了一场大雪,厚厚的雪层还没能融化,院子里的松上盖着一层雪,树枝压的弯弯的快要折断了似的。最终也没折。赵麒心想,连这树也能经受这样大的压力,况且人呢?没一会儿就听下人来报,说是未来夫人和大舅来府上拜年了。赵麒一愣,自己还没去王家,怎么他们倒先过来了?连忙叫下人将两人迎进了客厅。赵麒还没来得及进屋换一身衣裳,那王曼曼就已经朝他跑了过来。赵麒知道这王曼曼向来是不知道忌讳的,却没想到她胆大至此,不由得朝后面的王征道,“不是叫下人带你们去客厅么,怎么亲自过来了?”王征道,“家妹非要过来看你,拗不过。”赵麒失笑,这时候王曼曼已经站在他身前,笑若桃花,一张小脸不知是羞红的还是天冷冻的。王曼曼娇憨一笑,却唤道,“相公。”王征大惊,这还没过门怎么就这么称呼了!连忙呵斥,“meimei!你这番不识礼数,成何体统!”王曼曼朝他哥哥撒娇道,“哥哥,相公都没说什么你着什么急呀!”赵麒倒是想说什么,这会儿也说不出口了,道,“大舅子,曼曼心性率真心直口快,倒是好过扭捏作态,本相心悦于此。”王征这下子也没话说了,暗道,果然夫妻一个德行。当晚,王家兄妹回去后,王福就说,“老爷真是好福气,我看这王家虽非达官贵族,却是不爱生事的。王小姐心善灵敏,府上琐事定能助老爷一臂之力,王公子又有真才实学,若是入朝为官定能帮助不少。”赵麒点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王家家大业大,商铺众多,朝中既然有我坐镇,这王征从仕不如从商,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说呢?”王福点头称是。谁知,这竟是赵麒最后一次见到王曼曼。明德二年二月,冬天刚刚过去没多久,地面上还覆着一层积雪,街道上看起来一片银白。一个仆从装扮的男人跌跌撞撞的奔跑在银地上,留下一长串杂乱的脚印。那脚印一直从街道这头,蔓延到尽头的丞相府。赵麒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摔在地上,素来温和的脸上泛着冷意,赵麒看着跪在地上的仆人,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那仆人只觉得冰冷的杀气如同大山一般压的他抬不起头来,额上冷汗淋淋,“启禀大人,王,王,王家昨夜遭到刺客袭击。。。王小姐,王小姐殁了!”赵麒眯起双眼,道,“查出刺客是哪边的人了吗?”那仆人结巴道,“回大人,那些刺客武功高强,唯一的俘虏也服毒自尽了!还,还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不过。。。。”“不过什么?”那仆人目光躲闪似乎说不出口,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那唯一被抓住的刺客。。。是,是个太监!”“是吗,你先下去吧。”赵麒挥挥手,示意他退下。王福心惊胆战的看着此时面色如常的赵麒,小心试探,“老爷。。。”赵麒强忍着心中怒意,伸手挥落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任由这些心爱之物狼藉满地。赵麒忽然勾起唇一笑,眼中却是波涛暗涌。“韩臻!”*****唯一抓住的刺客是个太监,显然是宫里派出来。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