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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受害之人,却终究成为了作恶之人。自己被迫背负着阖族被屠的血海深仇,却又亲手制造了别人的屠族之恨。善义一心求死,无章虎视眈眈,默斐看着眼前二人,心中却茫然到不知究竟应该是个什么情绪和心思,来看待这人这事。默斐道:“果然是你们。”如此,事情终于大白了。无章和善义,原本为无辜之人,因人作恶而受害,以至于起了害人之心,无论初衷如何,是否被迫,终究是善报恶报,有因有果,从来都不会是无端而来。默斐道:“我可放过善义性命,但是无章,你可做好准备受死?”因为之前答应无章,若他说出王景意之事,他便不取善义性命。但是无章当初屠杀王家送亲队伍上的百人性命,加之后来所做一切大恶之事,其性命默斐则是非取不可。“不可以!”善义一下子扑到无章身前,对默斐说道:“战神大人,无章已经身受重伤,遭到恶果报应,命不久矣,还请放过他一命吧!若是您非要取一人性命,那便取我的,我愿意替他去死!”“默斐,无章性命,暂不可取。”另一个为无章说情的,却是苏幕。默斐看了苏幕一眼,道:“为何?”苏幕道:“母神作恶,残害无辜。这些我们知道,可是世人不知道。于世人眼中,母神依旧是十几万年之前,那个肯为了天地万物而舍身取义的大善之神,即便我们将所有的真相说出去,又有多少人能够相信?又有多少人会站在我们这边?到时候倘若母神打倒一耙说是我们瞎编乱造来构陷她的,我们自己反倒成为众矢之的。”若是成为众矢之的,别提什么报仇讨回公道了,怕是连自保都是问题。这些,苏幕懂,默斐何尝不懂。只是在此之前,思及那平白遭遇变故的山祖,无端背负了别人的沉重人生,无端要冒着性命危险去为别人的父母报仇雪恨,此中更别提,缘何被撕裂了一般魂魄的凡人,摇身一变就成为了清风岭一族的掌权人,连魂魄都不全的一介凡人,变成一身仙骨拥有术法的仙人,要被所有人都看不破其中的破绽,用了什么样的手法,是否逆天而为,是否会遭遇吞噬和恶果,对这些一无所知的山祖,便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如此种种,则能够令默斐冷静下啦,理智下来!默斐的指骨发白,手中的鞭子甚至被抓得咯吱作响,看向无章的眼神之中,充斥着的是满到溢出的杀意,可是,苏幕说得不错,无章,还不能杀,不能死。默斐对善义道:“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去云梦殿。”“三天吗?可是无章的伤这么重……”“只三天。”当初默斐与山祖从云梦殿将灵狼子救了出来,已经叫母神知道了山祖死而复生的事情,做贼心虚的母神必定会有所动作,加上之前他与山祖被困不尽涯的那几日,已经是耽搁了不少时候,三天,已经是默斐所能给出的最长时限了。善义见默斐态度坚决,也只好点头应允了。默斐蹲下身,将一旁昏厥的山祖背到自己背上,然后对苏幕道:“苏幕师姐,我们暂且先回明玉诏。”听默斐陡然提起“明玉诏”三个字,苏幕的身形明显一怔,默斐察觉到苏幕的这一微小举动,转过身,看向苏幕道:“许多年不曾回去,明玉诏没什么大的变化,如今明玉诏内唯有我、水神与一兔子精住着,苏幕师姐不必有所顾虑。”苏幕有些迟疑地看了默斐一眼,良久才点头道:“好。”回了云梦殿,老远边有两个黑影朝着众人跑过来,还未走近,便已被认出,正是阿术和灵狼子。灵狼子一见被默斐背在背上的山祖,脸上的笑容都还未来得及撤下去,便立即拧着眉头问道:“山祖哥哥这是怎么了!”说着,灵狼子便要扑上去,站在一旁的阿术只觉得后背一凉,竟是默斐朝他冷冷扫过一眼,赶忙伸手拉住了灵狼子的尾巴,灵狼子不妨自己的尾巴会被阿术给抓住,脚下一个不稳,便是跌进了雪堆里面,啃了满嘴的雪沫子。“啊呸!”灵狼子囹圄地从雪地上扑腾起来,指着阿术道:“你拉我尾巴做什么!”阿术却是十分无奈地看了一眼已经走远了的默斐众人,道:“主子有命,吾不敢不从。”阿术搬出了默斐,灵狼子再气也不敢瞎吭声了,夹起自己的狼尾巴,朝着阿术哼唧了一声,便是撒丫子跑去追山祖了。山祖是被苏幕给打晕的,约莫是因为见了无章引起了心魔,以至于这一睡竟是睡了许久,等到众人回了明玉诏,默斐替他压好了被角,他才悠悠醒过来。一醒来,只模模糊糊看见一个红色的影子在自己的跟前晃悠,脑子还不十分灵光的山祖便一把抓过默斐的手腕,道了一句:“meimei!”握在手里的这个人的肌肤很温暖,骨架也不似一个女子一般较小,山祖定睛看清楚了跟前之人,怔怔道:“默斐……”默斐很是淡定,也没被山祖的这一举动给吓一跳,倒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问道:“头可还疼?”头倒是不疼了,就是脑袋里面犹如一团浆糊,乱得很。山祖蹙了蹙眉头,说道:“这是哪儿?”默斐道:“明玉诏,你从前住的木屋。”“明玉诏?”山祖闻言,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竟然是果真回了明玉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道:“怎回来了,我记得当时我们出了不尽涯,好像还遇见了什么人。”“你不记得了?”默斐看着山祖的神情,倒不像是故意装出来与他开玩笑的。山祖摇了摇头,道:“记得遇见了人,却记不清是谁,算了不想了,一想便头疼得厉害。”山祖捂着自己的脑袋,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被默斐一把按下。山祖被默斐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默斐道:“做……什么?”默斐却道:“倒是你,不好好躺着,要做什么。”山祖伸手指了指摆在不远处茶几上的茶壶和杯子,道:“口渴得厉害,想要去倒杯水喝喝。”话音落,默斐脸上莫名起了一阵红云,却是硬板着个脸,将山祖按在了床上,并且拉起被子将他给盖得严严实实,留下一句话:“这水隔了月,里头长了东西,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新鲜的。”瞎说,不新鲜的水还能是热的?那壶口里飘出来的白烟,是当人瞎了?奈何看着默斐这十分诡异的神情,与往常全然是判若两人,才刚醒来、脑子还十分不灵光的山祖,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