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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被手掌按压下的火苗,不时窜起一簇,再倏尔胀灭。“那回是我不对,”终于,有不安断断续续浮上面目,最后强自稳定成一派肃然,“你原本出手都极为稳妥,近来又是为何?”“盟主爱顾念往事,可在下的耐心,却实在算不上好。”话音才落,秦风手里的定秦便再次刺了出去,这回没了衣袖遮掩,他臂上猛地溅起的血渍便清晰地在空中划出弧形的线。甚至沾染了楚攸宁的眼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角度的问题,似乎可以看见楚攸宁眼中也同样蒙起一片血红。久久不散。那把剑直直刺进了他的胸膛。楚攸宁身子退了退,他觉得还不太疼勉强能忍受于是就想继续说原来想好的话,但身子却在发冷,尤其是被剑刃割裂的地方,冷得他说话时带出的声音都是颤的。“你…”秦风背在身后的手用力地攥紧,握着剑的那一边却仍旧纹丝不动,连语调都没有变:“盟主这是什么意思,以身饲虎?莫非你觉得这样我们就算两清了?”“楚某一生做事无愧于心,”楚攸宁暂时运气稳住体内的气息,只还是不可避免,鲜血缓缓从他的创口流出,染上他一贯整洁的白衣,“但我终是阻了你行事,也确实害你遇险。”“盟主真觉得一剑就能算过我的报复吗?”秦风居然呵地笑了一声,然后扬手将剑刃抽了回来,“我是个什么人,盟主还不清楚吗?还是盟主真的觉得你在我这里有什么别的情分。”楚攸宁捂着自己在剑刃抽出之后血液完全失控的胸口,即使眼前已经发了黑他仍旧不自觉端着他武林盟主的架子:“收手吧,长此以往,祸及自身,悔之晚矣。”“楚攸宁,”秦风突然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你知道我最见不得的就是你这种怜悯人的样子,你以为自己是谁,见每一个人都救得了吗?”摔下这么一句话后,秦风就将血已经滴得差不多的剑再一振,收了便朝树林里走人了。留下终于没了人的空间,不用撑着那层给他人庇护的沉稳外皮后楚攸宁直接跪在了地上,再咳嗽几声,艰难地盘坐下来撕开衣裳给自己上药。他望着秦风走的方向,眸光里有几乎在他这里不可能出现的茫然。又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莫道桑看得心下一片复杂,想跟温琼华说些什么,才发现温琼华已经自己往前挪了挪,他只好麻烦地重新贴上去:“令仪,走吧。”温琼华四下扫了扫,琢磨半响说:“骏惠你带我从那边走,绕到后面去,”他转回头看莫道桑,“我们重新从记号找过来。”莫道桑大概知道他们约定了的话今晚说什么也是会等到对方过来,实在很不能理解这种不变通的做法。但还是提了身形,尽量不引人注意地朝温琼华指的方向去了。这也就是莫道桑,换个人的话,除了等到楚攸宁离开就没有别的办法好想了。或者在最开始就已经被发现了。果然,他们刻意磨磨蹭蹭绕过来之后,看见的楚攸宁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甚至是有几分不近人情的样子,要不是亲眼看见刚刚那一场打斗,连他略淡了些的唇都注意不到。温琼华先施礼喊盟主,楚攸宁再回礼,莫道桑就站在一边看他们面无表情地无声交流。然后楚攸宁侧身看了莫道桑一眼,回去对温琼华点头。温琼华再说:“我会负责。”楚攸宁长出了口气似是默认了什么,又说:“你对我不必尊称。”“规矩如此。”楚攸宁不喜欢跟人争辩,同样的话说第二次已经极为难得,见状也就不好勉强,正准备说你回去休息的时候,一边一直装背景的莫道桑插了嘴。“令仪你跟我介绍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莫道桑笑嘻嘻地靠在一边的树上,“按我说呢,兄长也生分了,不如叫声哥哥怎么样?”但同时莫道桑也知道这就是说着乐乐,要是令仪真的有一天能叫出本身就带了些撒娇意味的哥哥这两个字,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能敢把自己骨头劈了输出去。温琼华被戳破的恼怒难得地胜过了十年来做属下养成的习惯,平平地望了他一样,要是莫道桑没看错里面应该还有警告的意味。楚攸宁板着脸,周身的气息却都像是活泼了些,嘱咐道:“遇事传信。”然后才说,“告辞。”温琼华就在那里行着礼等到楚攸宁走了,才起身。莫道桑这个时候也不想像个缺心眼的去问不是带我见你兄长吗为什么他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从树上直起身,挑了个温琼华关心的问题来转移他的注意:“令仪,你兄长的伤,没事吗?”温琼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性子,还是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莫道桑看他并不是很担心的样子索性装起了无赖:“我又不知道自己什么性子,令仪你可没告诉我。”温琼华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头疼地皱了皱眉,才说:“骏惠,我们回去吧,不然晚上就不要睡了。”“这回,不用我带了?”“不用了。”温琼华窘迫地躲开他,率先跃上树梢,随后几下摆荡没入夜色。“好吧。”莫道桑自言自语着在下面看了一眼,心情极好地放过了他。这么出来了一遭,最明显的变化就是第二天早晨,燕绥举着筷子看向饭桌上不过是睡了一觉就突然变得亲近了不知多少的两个人。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莫兄,你记起来了?”燕绥只有这么一个猜测。“没有,”莫道桑喝了一口汤,又拿了一个馒头递过去,敷衍地说,“多吃些才能长高。”“可莫兄,我这个年岁,已经没法子再长了啊。”“哦,瞧我这个记性,”莫道桑于是在燕绥想伸手的前一刻又把那馒头收了回来,想了想自己又吃不完,掰了一半问,“令仪你要吗?”温琼华一直在就着小菜喝粥,突然被喊到就抬起头笑了下,说:“好。”燕绥暗暗想今天早上后厨的师傅是不是碰见了什么事手抖了才把菜做得古古怪怪,他以前也在这家店吃过不少回,还是第一次这么难受。剩下的索性就胡乱嚼吧嚼吧直接咽下去。终于熬到莫道桑慢悠悠把自己的饭吃完,燕绥连忙起身:“我去牵马,对了,二公子,你是怎么来的,若是有马,我一并帮你牵了。”温琼华视线才转到莫道桑身上,视线再度透出些担忧:“骏惠你是,骑马出行的?”燕绥和他小叔都与他们不同,是一年到头都奔波在官道上的人,他们骑马无可厚非。可到了他们这种功力程度的人,偶尔出行一次用内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