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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学校,我就不去了。”“我……”架不住他的追问,顾溟只好说出实情,“不用跟陌生人住,离家也近一点,还能……还能每天看见你,不是挺好的吗?”顾烨听闻抿起嘴唇,只说了一句“别沾水”便没了下文。顾溟以为他又生气了,也不知道怎么哄才好,自顾自地陷入苦恼当中,哪里晓得对方的心跳已经变成一串被点燃的、噼里啪啦的鞭炮。顾溟的高中靠近市中心,高楼大厦此起彼伏,错综复杂的小街小巷形成了一张严密的暗网。在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小巷里,顾烨吃完最后一根关东煮,戴上了一双薄薄的塑胶手套,朝小巷尽头的店门走去。几分钟后,他站在一条烧烤街里的店门前,找到了正在吃饭的乌合之众,他们围坐在圆桌前,桌上堆满了绿色的啤酒瓶和竹签。进店前,顾烨在门口捡了一根旁边店面装修用剩的木料,掂了掂重量,又在掌心里拍了拍。“哟,这不是上次的窝囊废吗?”圆桌上一个男生注意到他,立马站起来,手里的啤酒瓶一下一下地砸在桌子上,“我第一次见上门讨打的。”“我能问问,”顾烨一双黝黑的眼睛波澜不起,不知道藏着掖着什么样的心思,“你们为什么要找他麻烦吗?”在场的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男生更是笑地上气不接下气,朝顾烨竖起中指,“cao你妈,我们想他妈打谁就打谁。”“你要是跪下来求求我们,给我们道歉……我们就晚几天再揍他!”“啊哈哈哈哈……”顾烨一言不发,黑色的帽沿压得很低,头顶的白炽灯在他的脸上拉下长长的阴影,遮住他的大半张脸。“臭傻逼,听得懂人话不?”见对方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男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发怵起来。可现下这么多人在场,他实在不想错过这个装逼的好机会。再加上酒精上脑,男生吸了口气,快步走到顾烨跟前抬起了右手。就在拳头快要落到他头上的时候,顾烨轻轻一个侧身,右手腕灵活一转,木头棍“嘣”地一声,断成两半,应声落地。吵闹的店面里顿时一片死寂,男生趴在地上,血从发际线里冒出来,他痛苦不堪地扭成一团,如同一只在沸水里挣扎的虾。短暂的片刻后,伴随着尖叫和推搡,其他桌的客人如鸟兽散,只有圆桌上的人都齐刷刷地站起来,一边撸着袖子一边把顾烨围在中心。场面顿时乱作一团,顾烨趁机一脚踢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膝盖上,顺便摸了一把桌上的水果刀,转身插在正要从背后袭击他的青年的肩膀上。一分钟不到,该走的都走了,店主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只剩下原来坐在圆桌旁的人稀稀拉拉地倒在地上。男生哪里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连忙捂着破脑袋往门口爬去,一边爬一边喊,“我要报警!我要报警!”这一喊一下吸引了魔鬼的注意力,他肩膀立马被人踩住,头也狠狠地撞到瓷砖地上。“都别走啊,”顾烨蹲下身来,抓起他的一把头发,提起他的头,凑到他耳边悄悄地说,“帮我个忙吧。”见他仍然紧闭双眼,顾烨拍了拍他的脸,“我哥哥在学校没有什么朋友,你们平常能不能照顾他一点?”男生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上下牙关直打颤。顾烨以为他还不服,捡起地上的一把叉子,轻车熟路地穿过了他的左手背。“啊啊啊啊啊——”男生像通了电一样疯狂地挣扎扭动起来,眼泪混着头上的血一起往下流。顾烨揪住他的领子,一巴掌打得他闭了嘴,再次耐心地询问道,“你还没回答我,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呢?”男生被打得耳朵嗡嗡作响,他艰难地睁开双眼,只这一眼,便被顾烨眼里呛人的嗜血性吓得快要昏厥过去,这分明是只在朝他招手的恶魔。可是因为太过于害怕,他的喉咙里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机械地不停点头。顾烨松开手,站起身,收敛起笑容,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狼藉不堪的餐馆对他来说如同虚设,“别告诉他,我找你们帮过忙,好吗?”“听到了……听到了!”有人担心也被插上一把叉子,忙不迭地答话。临走前,顾烨用脚尖碰了碰男生血流如注的左手,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竟然轻叹一声,“糟蹋了。”5.昏暗的房间内,呼噜呼噜的声音在耳边持续性地响着,顾溟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往声源处一摸,摸到一团温热的软体动物。他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灯一看,警长蜷缩在自己的枕头旁睡得正酣。警长被他这么一摸,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撅起屁股伸展四肢,打完一个巨大的哈欠后走到顾溟身旁,用自己的身体慢悠悠地蹭着他的胳膊,柔软的脑袋顶了顶他的肚子。顾溟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不舒服的回忆在一瞬间通通涌入脑中,他立马抓过床尾的睡衣套在身上。这一觉他睡得出奇得踏实,梦境里一片空白,说来好笑,也许竟是因为自己再也不用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了。顾溟垂下头,把手放在警长的脑袋上。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它了。要是自己就这么消失了,也不知道它该怎么办,会不会被送回收容所里?还是不停地被赶出家门,永远居无定所,永远都在流浪?想到这里,顾溟心下突然觉得酸涩无比,两只手臂把警长圈了起来。警长乖巧地收起自己的爪子,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顾溟的胸膛,然后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甜腻地叫了起来。警长一般无事不叫,叫了的话,八成是饿了,所以顾溟决定下床给它找点吃的,谁料双脚刚触地就膝盖发软而打了个趔趄。顾溟反应还是快的,立马抽出一只手来撑住床沿,只不过这一下却吓到了警长,它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两只前爪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揪着顾溟的衣领。警长自打被领养后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再加上顾溟又宠它,在美国期间已然被喂成一只冬瓜。现下这么大一只冬瓜挂在顾溟的身上,硬是把他的衣领口都给扯大了。“不怕。”顾溟连忙拍了拍警长的脑袋,稳了稳身子才托住它的大屁股往门口走去。卧室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她本来在低着头发呆,被这开门声吓到,抬起头结结巴巴地问道,“顾先生,您、您醒啦?”“小雨,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不不不,”小雨连忙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怎么会可怕,顾先生是……很……很……”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却又给人以强烈距离感的男人,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他从来没有把她当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