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8
。虽然被收拾得很整洁,但仍然可以说非常简陋了。钟知脸色微微僵硬,他当然知道以谢小飞这样家境优渥的人,绝对会瞧不起自己的,所以根本没想让这个人进来。可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环视了一圈,就飞快地脱了鞋子,盘腿在床上坐下来。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一样。还仰起脑袋眼巴巴地瞧着他,翘起唇角说:“刚才走了一路有些渴,你给我倒杯水好不好?”钟知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指微微攥紧,指尖有些发白。他仔细瞧着谢关雎脸上的表情,试图在这个人脸上找到一丝隐匿得很好的嘲讽和同情,可是,并没有。这个人十分自然地拽了拽他的裤腿,语气变软:“同桌,愣着干嘛?我渴了,有水吗?”钟知沉默了下,抿起嘴唇:“有。”他从狭窄的过道里挪开身体,从开水瓶里倒了杯水,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用的杯子,于是他将自己杯子递到谢关雎面前,漠然道:“只有一只杯子,不乐意喝的话,你可以离开。”“怎么又赶我走?”谢关雎冲他挑了下眉,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嫌恶,而是好奇地打量着钟知床头的书,边捧着杯子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道:“你房间比我房间干净整洁多了,有空你去我家里,帮我收拾收拾好不好?”去他家里?钟知没有过朋友,所以也没有过朋友来他家里,所以他也没有去过别人家里。他倒是找到过亲生父亲的别墅,但是并没能进去,而是在外面被管家拿出一个信封给打发了。那个信封里头不算薄,但也绝对不算厚,毕竟是生意人,一个子都锱铢必较。钟知喉咙动了动,像是有些莫名的干痒。他迅速皱起眉头。他憎恶这样因为一点关心和好意就无比渴望的自己,那副模样可笑难堪无比,如同街头的乞丐。“你在想什么?”谢关雎仰头瞧着他,忍不住笑了下:“你看来真的是话很少,我说十句,你才说一句。为什么不多说一点,你声音那么好听——”他还没说完,就被钟知打断了:“你到底想干什么?”钟知脸上的神情有凝固的冷意,漆黑的眼眸冷冰冰地盯着谢关雎。他才不想和谢小飞玩这种“你施舍我一点点,我感动不已,你再对我好上一点点,我便一头扎了进去”的游戏。眼前这个人的初衷绝非好意,他绝不相信有人会不带任何目的接近他。这个人做的所有事情都像是一场预谋。这种虚伪的温情,他即便有些想要沉溺,却也逼迫自己保持清醒。他已经够可笑了,他不想再变得可怜。就在这时,谢关雎听到502战战兢兢地提醒:【好感度再次-10,任务即将失败。】谢关雎深吸了口气:“……???!!!”好感度已经-40了,成败在此一举。与其这样打擦边球,不如破釜沉舟使出致命一击。他接下来的直球必须快准狠。狭窄的屋子内一时之间很安静。钟知无比淡漠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眼前这个人的俊脸上好像出现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来,并且窘迫移开了头,下意识地用手指抠着床单,咬了咬嘴唇,像是有什么话憋在喉咙里欲言又止。钟知淡淡道:“是不是和别人打了赌,你大可以告诉我,我可以配合你赢。”说这话时,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有点难受。谢关雎摇摇头,视线落在床上,又移开落到墙上去,反正就是不敢落在钟知身上,他竭力装出轻松的样子,耸耸肩膀说:“我真的是因为你成绩好,我想抄你作业,才帮你的。”钟知神情更加冷若冰霜,冷冷地说:“我不信。”“那……其实老师叮嘱我了,让我帮助新同学。”钟知嘴角扯开:“呵。”“相信我,真相你不会想听的。”谢关雎咬咬牙,抬头看着他,说:“而且我一旦说出了口,你会讨厌我的!除非,除非你真的保证你不会……”他脸上露出几分羞涩和难以启齿来,这和他一贯飞扬跋扈的样子有些不同,仿佛是他更加真实的一面。钟知蹙眉盯着他,问:“你到底想说什么?”谢关雎坐在床上,有些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然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小声说:“你保证你不讨厌我,我就告诉你。你不是这段时间一直从家里到学校吗,早上六点零几分你就起来了,经过学校外边那个路摊时,会买煎饼果子……你很特别,也很吸引人……其实,就是,我注意你很久了,我的意思是,我其实对你有点……那个……就是喜欢……”话还没说完,钟知满脸不敢置信,并且瞬间无比愤怒:“你是在用这种办法取笑我吗?那么大可不必,像你这种人,不需要这么做。你觉得我很可笑吗?”他话音刚落,眼前这个人像是一下子急了,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从身高上将他压了一头:“我没有啊!”“我不需要你待在这里,也不想听你说这些!你走吧!”钟知怒道。“我说的是真的!”谢关雎急道。“滚!”钟知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翻涌的寒意。可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这个人突然拽住他的手腕,一下子把他压到床上去,然后呼吸无比急促粗重,低下头凝视着他,仿佛犹豫了那么一秒,可又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猛地压低脑袋,在他脸上使劲儿亲了一口,然后轻轻咬了下他的嘴唇。亲的居然是右脸。钟知浑身都僵硬无比,血液仿佛倒流。他头皮一阵阵发麻,后脖颈处鸡皮疙瘩都耸立起来。那是什么感觉,他分辨不清。他只知道,亲的是自己的右脸。——“长成这样所以才会被抛弃啊,被丢在孤儿院都没有人领养,唉,真可怜!”——“不要和他一起玩,他那副样子太可怕了!”——“看到他就想吐,真的,饭都吃不下了,能不能把他分到另外一个孤儿院老师手下啊?”可怖、令人憎恶、孤僻古怪,不会被喜欢,不会被温柔对待,这就是他。他不想这样活着,可他别无他法。他出生就这样了。可是,现在软而热的嘴唇按在了自己的右脸上。——是一个玩笑吗?又是玩笑吗?那么,请和他多开开玩笑吧。钟知缓缓移动眼珠,如同僵硬的木偶一般,将视线落在了这个人脸上。眼前的谢小飞仿佛是被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