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0
他唇上居然还有一个伤口,不过不是太严重。察觉到少年的视线,温辞将手中的野果放下,拉过钟离安的手掌,在掌心写了几个字。“摔跤?”钟离安哭笑不得道:“哑伯,你好歹也是个武林高手。”温辞笑了笑。钟离安刚说完,就觉得一阵晕眩,身形一个不稳,便向前倒去。温辞立刻伸手去扶少年,却不小心扯到了身后的伤口,于是两个人一起跌到了地上。温辞下意识护住钟离安,让自己的背部着地,这一下痛得他“嘶”了一声,脸都皱了起来。钟离安赶紧站起身,手忙脚乱地将人扶起来,愧疚道:“哑伯,对不住。”“…………”温辞摆摆手,又是无语又是好笑,若不是写字太麻烦,他真想调侃一句,看,武林高手也是会摔跤的。这一折腾,温辞的领口松了,露出一小截锁骨,钟离安像是看到了什么,伸出手戳了戳锁骨的下面,道:“哑伯,你这里有一块红斑。”温辞身体一僵,紧张地拢紧领口,拿起地上的果子递了过去。钟离安见哑伯不想提,就没有追问,但心里暗自奇怪,便记住了这件事。简单吃了些垫垫肚子,两人离开山洞。“我们去哪里?”钟离安问道。“回去。”温辞写道。“他们这么久没有收获,应该会去其他地方搜寻,回去的确更安全点。”钟离安赞同道。两人重新回了镇子,在成衣店换了身行头,找了间客栈住下。温辞担心钟离安的身体状况,又专门请了大夫看看,幸好余毒已经清干净了,只是耗损过大,需要补一补,多休息。钟离安喝了药,药里有凝神安眠的药材,没多久困意就涌了上来。“睡吧。”温辞在少年掌心写道。钟离安慢慢闭上双眼,迷迷糊糊道:“哑伯,你不要走。”“好。”安静地房间中有人轻声应道。温辞坐在床边,摘下自己的面具,静静凝视着床上的少年。就算隔着那层丑陋的易容,他仍然能描绘出对方的眉眼,只是看着看着忽然又觉得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变得陌生了。不是指性格之类的,而是说好像在这一瞬间,他才意识到他的小安已经长大了。啊,的确是长大了。温辞摸了摸自己的腰,不自觉地又拢了拢衣服,他身上的痕迹还没有消褪,被看到就麻烦了。温辞的思绪又回到了那天,走火入魔的钟离安动作粗暴,他本就废了一臂,加上不愿意伤到少年,最后免不了自己一身伤痕。可身体上的伤口哪及得上心中的滔天巨浪,大鄢有男风之说,达官贵人中不乏有好此道的,但终究是登不上台面的事情。温辞不是狭隘之人,你情我愿的感情他不认为有什么问题,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小安会如此对他。他从未将庄潋那番托词放在心上,不曾想竟是一语成谶。背德的羞耻,被强迫的屈辱铺天盖地袭来,掩盖其他的情绪,有那么一瞬间,温辞恨不得一死了之。可当那个孩子一边哭泣一边道歉时,他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哪怕钟离安在走火入魔时,依旧不忍心他流泪。温辞趁着少年神思恍惚,赶紧用内力替他调息,待到钟离安癫状消失,重新入睡才松了口气。身体的疲累和内力的消耗让温辞几乎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他勉强披上衣服,也跟着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他被少年抱在怀中。温辞心情复杂,理不出头绪,更不知道等小安醒来他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他慢慢起身,扶着墙壁走到溪水边,顾不上手臂的膏药,一头扎进水里,泡到皮肤都皱了起来才回到山洞。幸好来时备了一些金疮药,可以处理一下伤口,只是衣服多处被扯坏了,穿在身上着实不像样子。温辞盯着钟离安身下他的外袍,做了一个非常幼稚的动作。他猛地将袍子抽出来,于是钟离安“咕噜噜”地在地上滚了两圈,最后脸着地的趴在了那里。温辞“噗嗤”笑出了声,悄悄走过去将人拖回大石台上,捡掉少年头上的青苔。这一笑驱散了不少心头的阴郁,温辞穿好外袍,心道,既然发生了又有什么办法。且不说当时钟离安神志不清,自己现在可不是什么南锦王,而是一个少年萍水相逢的哑伯,多半小安也不会知道。就当那是一场梦吧,对这个孩子,他终究狠不下心,也永远狠不下心。若是他记得,若是他清醒了依旧抱着这样的心情,只能到时再说了。他对钟离安的情太过深厚,深厚得已经模糊了界限,所以温辞这个感情上青涩的皇叔自己也糊涂了。第39章第三十九章两人在客栈住了几日,钟离安的情况日趋好转,差不多痊愈了,这时温辞才意识到一件事,他要错过换药的时间了。庄潋的易容术再厉害,他也没办法将右臂的伤势复制出来,那么当然也瞒不过大夫。温辞同钟离安知会了一声,离开客栈就往王府赶。他如今身体不好,不能长时间用轻功,只得雇辆马车,一路上颠得骨头都要散架了。紧赶慢赶好歹在日落前到了王府,温辞避开府内的护卫,从窗户翻进房间。“庄潋?”温辞在外间小声唤道:“上官先生来了吗?”然后,他就听到里面有人咳嗽了一声。“哟,还知道回来换药啊?”温辞身体一僵,慢慢走进里间,只见上官籍似笑非笑地坐在床上,庄潋跟个小媳妇似的垂着头站在旁边。“上官先生。”温辞尴尬地挠了挠头。老者面色不善,也不说话就是直勾勾地瞪着他。庄潋看到温辞回来了,悄悄挪着小碎步就想往外面溜,上官籍注意到他的动作,眼刀立刻扫了过去:“给我老老实实站着。”庄潋立刻乖乖地停了下来,甚至一只脚来不及放下,只能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上官先生,此举实数无奈,还请先生见谅。”温辞抱拳告罪道。“见谅?我见谅什么?胳膊是你的又不是我的,长残了丑的是你又不是我。”老人怼道。单脚站立快撑不住的庄潋都要急死了,冲着温辞无声道:“你快点哄哄他啊,你不是最擅长哄小孩么?”“…………”温辞颇为无语,做了个捋胡子的动作。上官先生是老人家,和哄孩子能是一回事吗。“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小孩,差不多啦。”庄潋悄悄换了一只脚站着。“你们是不是觉得老夫眼瞎啊?!”上官籍真是要被这两个小子气死了:“想哄我,成啊,两人给我并排站着,用手抓住耳朵,念一千遍‘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