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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泽应道。话落,周京泽转过身盯着面前一群穿着蓝色训练服的年轻人,舌尖顶了一下左脸颊,漫不经心地笑:“你们这帮兔崽子,好好训练啊。”说完后,周京泽长腿迈开,慢悠悠地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好的,教官!”“Yessir!”一帮学员松了一口气,纷纷振臂欢呼,跟刚才如临大敌的模样完全不同。周京泽以为是哪个老友到访,双手抄进裤兜,一路上唇角带着细微的笑意,等走进办公室门,在瞥见沙发里坐的人是谁的时候,脸上的笑敛得干干净净。坐在沙发上的人见到周京泽的那一刹那,立刻拘谨地站起来,神色唯唯诺诺。对方正是他多年并肩作战的老搭档李浩宁,也是指认陷害他的副机长。“好久不见。”周京泽声音平缓。李浩宁愣了一秒,他以为周京泽至少会冲过来揍他一顿,没想到人还能平静地跟他打招呼。“老大,我今天来找你是来道歉的,对……不起。”李浩宁说着哽咽了,他揉了一下发红的眼眶,“要不你打我一顿,或者怎么骂我都行。”周京泽没有说话,他接受李浩宁的道歉,但不代表他会原谅李浩宁。办公室内没有暖气,只有一台老的立式空调,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一阵死寂的沉默。李浩宁在一阵死寂中呼吸不过来,说道:“老大,我……真是没办法了,我妈进了两次icu了。”隔了这么久,李浩宁一直不敢见他,连带每天心神不宁,晚上都睡不着觉。是他对不起周京泽。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他想来道个歉,让自己安心点儿。周京泽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冰水,食指滑开瓶盖,“砰”地一声,正巧掉落在垃圾桶里。他仰头,喉结缓缓滚动,喝了一大口冰水,连着碎冰一块咽下去,大冬天的,喉咙里像含了很凉的薄荷冰块。“我已经不飞了,照顾好你妈。”周京泽拍了拍李浩宁的肩膀,语气缓缓。他最后也没说责怪,也没怨恨相向,还让李浩宁照顾好家人,但也借此接束了话茬。李浩宁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沉得有千斤重。许随在医院上班的时候,周京泽发了消息问她几点下班,她回的是6点多。周京泽回:【小骗子。】许随脸颊温度升高,想起早上还骗他说要加班。六点多,许随结束完工作,同几位同事一同出来。远远的,她一眼便看见了周京泽。这人相当招摇,直接把车停在了她医院门口。冬天的天暗得比较快,黄昏只剩一半,他的肩膀宽阔挺拔,浓重的眉,薄唇,身后一半蓝调,一半暖红。好像在这等了很久。周京泽懒散地倚靠车边,他正伸手拢着火,皮肤冷白,一截眉骨凌厉高挺,紧接着,丝丝缕缕的白雾从指缝中飘上来。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抽绳冲锋衣,增添了一丝少年气息。见许随出来,他立刻把烟熄灭,走上前来。同事站在旁边早就瞄到了不远处气质出众拔萃的男人,但他的眼睛从头到尾只锁着许随。同事见状,八卦地推了推她的手臂,问:“许医生啊,他是来接你的吧?也太帅了,好有男人味。”“怎么办,我已经快三十了,还是很吃这种痞帅类型的。”另一位同事感叹到。许随被问得有点不好意思,随便搪塞了句:“是我叫的出租车司机。”“谁信呐?开大G还是车牌连号的出租车,我怎么打不到!”同事见招拆招。许随招架不住同事八卦燃烧的熊熊之火,眼看周京泽就要到眼前,她走过去拽住他的袖子,立刻车子的方向走,回头笑着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周京泽垂眼看着许随抓着他的衣袖,浓黑的布料里,手指葱白且扎眼。许随正凝神朝前走着,忽地感觉一阵温度贴了过来,宽大的手指贴着她的掌根,温暖交覆,带着薄茧的根根手指穿过她的五指,然后十指相扣。她心尖颤了颤。变成他牢牢地牵着她。明明不是第一次牵手,为什么还是会久违地心动。一颗心跳得快要蹿出胸腔,许随没看他,神色不自然地看着前方,周京泽却神色自若,也没有看她。周京泽的手始终牵着她,没有放开过。上了车以后,周京泽点了一下导航,输入地址,并偶尔偏头同她聊天,问她今天发生了什么。车子缓速向前开,许随坐在副驾驶,说了了一下今天遇到的病人,还有食堂吃的饭。很无聊的日常,周京泽却听得认真。许随正说着今天一位乐观的病人在病房里讲相声时,一抹清新的黄绿色出站在眼前。“路上顺手买的。”周京泽开着车,直视着前方,忽然递了一束花给她。递完之后,他抬手抹了一下脖子,有点痒。许随怔住,接过来,印象中,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给她送花。记得以前两人在一起时,约吃饭,会在餐厅送花给女朋友的男生,明明很浪漫,周京泽却点评道:“虚头巴脑。”如今,他为了哄她开心,开始学会送花。是一束乒乓菊,三支绿色的,两支黄色,像雪绒球,许随接过来,低头用鼻尖碰了一下。她很喜欢绿色。“谢谢。”女孩子收到花最开心了,无论送花的对象是谁,因为花有一种本能取悦人的神奇魔力。周京泽带许随吃完饭以后,一路驱车带她前往狮鹿山的方向走去。“去哪里?”许随问。“去看星星,我预约好了。”周京泽的手掌搭在方向盘上说道。车子一路驶在半山腰处,许随刚下车,有山风吹来,周京泽阔步走来,手里拿着一条毛毯,抻开,跟裹住小动物一样,不太熟练地围在她胸前。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飘来,手指偶尔碰到她的脖颈,带着轻微摩挲的战栗感,一抬眼,周京泽正低头看着她。似有电流蹿过。许随别开脸,率先移开了视线。周京泽哼笑一声,牵着她的手往前走。眼看他们还有十分钟就要走到天文台时,天空突然滚下一道闷雷,轰隆作响。刚才还尚见微光的天空,这会儿黑得浓稠,像打翻的墨汁。猝不及防,暴雨就砸了下来,来往的行人皆往回跑。周京泽立刻要拖外套,许随拦住他,说道:“有小毯子。”话一说完,雨下得更密了,砸在人身上,又冰又凉。周京泽见状立刻拥着许随回车里。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