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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母亲真的无能为力……”这个时代的女子,生产伴随极大的风险,稍有不慎便会搭上性命。叶重锦见她如此,便知她已经没了斗志,忙握住她的手,道:“母亲,你想着,现在母亲腹中怀着的是阿锦,母亲若是放弃了,阿锦就没命了,如此,母亲还是想放弃吗?”安氏一愣,回想起当年生产次子时的情景,那孩子在她腹中没了呼吸,她以为生下来的,必然是个死胎,不料,他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那么小的婴孩儿,脸上皱巴巴的,红红的,跟只小猴子似的,并不算好看。可是却是她的心肝宝贝,千难万难养到大。这孩子,自小到大吃了不知多少苦头,虽然也会抱怨药苦,却一次都不曾说过放弃。她一下子燃起希望,道:“给我参片。”叶岩柏忙让人给她切了一片,放在她唇舌间,跟着产婆的口令用力。期间,叶重锦一直握着她的手,跟她说话,不让她失去意识。等到东方露出鱼肚白时,一道响亮的婴孩儿哭声传了出来,又过了半个时辰,另一个孩子也降生了。响亮的啼哭声,一扫相府的阴霾。产房里,嬷嬷高声喊着“生了”二字,安氏心中卸下重担,竟是累得昏了过去。稳婆喜笑颜开,道:“恭喜丞相,恭喜夫人,是两位小公子,虽然分量不足,但都健康着呐。”叶岩柏倒是没反应,早忘了先前一直念叨的小棉袄,满心只有劫后余生的惊喜。只说了一声“有赏”,就抱着安氏回卧房休息去了,还不忘吩咐道:“去打盆热水送过来。”叶重锦抬起眸,看向那婆子,问:“你方才说什么?”那稳婆敛了笑,小心翼翼道:“回二公子的话,夫人生下的是,是两位小公子。”当初叶家二公子铁口直断,说自己娘亲怀的是龙凤胎,此事传遍京城,人人都说他通了灵气,是金玉童子。如今生下来,却是两个男娃,传出去难免会让人笑话。叶重锦撇了下嘴,这下可丢人了。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弟弟呢。他走上前,看着襁褓中的两个婴孩儿,扑哧一笑。他点了一下小娃娃的鼻尖,笑话道:“像个小老头,真是难看,一点都不像我弟弟。”这时候,叶重晖跟顾琛也进来了。叶重晖道:“阿锦小时候,也是这个模样的。”叶重锦蓦地抬起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显然是不信的。顾琛也不信,道:“这不可能,阿锦从小就跟仙童似的。”叶重锦连连点头。叶重晖睨他二人一眼,道:“陛下遇到阿锦的时候,他已经三岁了。”言外之意,你知道的还太少。顾琛噎住。他凑上去看襁褓中的婴孩,两个小娃娃因为不足月,看上去偏小,但其实并不难看的。他问:“可取名字了。”叶重锦捏着弟弟的小手,道:“先前父亲以为是一儿一女,分别取名为重昊和重昕。”顾琛略一沉吟,道:“昕者,有黎明时,朝阳初生之意,男孩用,亦不无不可。”叶重锦弯起唇,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先出生的叫昊昊,后出生的叫昕昕,唤着顺口,寓意也好,哥哥以为呢?”叶重晖一贯顺着他,只道:“好。”几人三言两语,就将双生子的大名和乳名定下。=======安世海发丧这日,天上下了很大的雪,京城的地面铺着一层刺目的白。叶重锦和兄长一道去往安家,见外祖父最后一面。安世海享年六十三,一生经历了四朝帝王。其先祖曾受前朝恩惠,其父更是官拜太师,满朝上下唯太师一言定夺,荣宠无人能及。后顾氏谋逆,太宗皇帝兵临城下,安太师顺从大势,携百官投诚,免去了京中一场灾祸。然其作为,史书中褒贬不一,文人学子,常拿安太师当年的作为做典故,讽刺他为保全荣华富贵,背主叛国之事。一转眼,已过去三十多年。当初的真相,早已无人在意,只有史书中,还依稀记着寥寥几笔。安家老夫人已经从丧夫之痛中缓过神来,她活到这把年纪,对生死之事,比小辈们看得开。她拉着叶重锦,温声问道:“你母亲身体如何?前些天,让人送去的补身子的汤药,她可有按时吃?”在叶重锦笑着点头,应道:“都吃了,只是刚生了双生子,还有些虚弱,过几日,一定会来探望外祖母您。”他两辈子所见过的人中,安老夫人算是最与人为善的,每次和她说话,便会不自觉平静下来。安老夫人弯起眉,道:“生孩子最是损元气,一定要好生将养,让你母亲不必急着下榻,她的孝心,我都知晓。”说到这里,她叹道:“也劝她不必自责,彼时她腹中怀着八个月的骨rou,我们怎么敢让她知晓病情,要怪,只能怪老天不见怜,不肯让他们父女见一面。”她眼眶只红了一瞬,随即转开话题,道:“你外祖父生前,给你们兄弟四人备了份薄礼,算不得贵重,但总是他的一片心意,你们好生收着,就当留个念想。”叶重锦道:“阿锦代哥哥和弟弟们道谢,不论是什么,都一定好生收着。”安老夫人和蔼一笑,瞥了眼披麻戴孝的安家子孙,安启明正跪在蒲团上,一个书童蹲在他身旁,低声耳语什么。她眼里闪过一抹忧虑,有些欲言又止。叶重锦问:“您可是有话要交代阿锦?”安老夫人勉强一笑,只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往事。到了我这个年纪,总是会不自觉回忆过去。”叶重锦理解,笑道:“外祖母若是觉得家中无聊,可以去相府住几日,和母亲作个伴。”安老夫人抚着少年温软的侧颊,摇摇头,说:“不必了,我这把老骨头,来来回回的,也不方便。何况,他走了,我总得替他看顾着这个家啊。”叶重锦默然,心中不禁一片怅然。安老夫人又叮嘱了一句:“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