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5
认了。一时欢喜,他却不曾看见座上两人仍旧悠然含笑的神情,自然也不会瞧见两双眼眸之内闪过的异色,“原来时昨日之事,冯卿今日便奏明于朕,倒也是护女心切,可是……”听见陛下不紧不慢的语声,不知是否是错觉,冯锡良总觉得透着些嘲弄与冷意,才有些忐忑,便又瞧见座上的君王忽然蹙起了眉,继续说道:“可是,朕分明记得,昨日,溟儿是与朕一同用了膳,又为了国事议至深夜,根本不可能有冯卿所言之事呐。”“不错,溟月在父皇宫内议事,至深夜才歇下。”说到议事二字,祁溟月不由往身侧瞥去一眼,便对上了一双含着暧昧情挑的深邃眼眸,想起昨夜与父皇在寝宫的那场欢爱,直让他到了深夜才睡下,才会使他早上懒得起身,此时仍觉得身下有些异样之感,也不知是昨夜太过,还是白芙用的少了。听见身旁溟儿说起议事二字微微停顿了一下,祁诩天眼中便浮上了几分邪肆的笑意,想起昨夜,他忽然对一旁的刘易吩咐了一句,“替朕取个软垫过来。”刘易领命去了,并未问是哪一种,置于何处所用,不一会儿已取来了,不需君王再言,便已递在了祁溟月手上。底下的臣子不明所以,也并未注意陛下突如其来的举动,他们此时正因听了座上两人先前所言,而议论纷纷,当然,那低低的议论时绝不敢传入那两人耳中的,但此时,所有人瞧着冯锡良的眼神中,又有了变化。陛下与太子殿下说了是在议事,便只能是在议事,太子殿下也绝不可能留宿于冯秋蓉之处,以他们身为臣子的身份,要相信哪一方,自然是明白着的,不管真相究竟如何,冯大人此举显然不能收到预期的结果了。看着太子殿下仍旧是那般若无其事的模样,又收到了周遭扫来的目光,冯锡良再也忍不住,咚的一声跪下身来,“陛下,微臣绝无虚言,求陛下召小女上殿,与太子殿下当面对质!”虽然陛下相帮于太子,可他眼见着太子妃之位就要落在女儿的头上,又如何再能眼睁睁的瞧着它飞了,即便是得罪了太子,逆了陛下之意,可只要搏了这一回,往后的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之事。跪在殿中,冯锡良这一回事打定了主意,即便陛下生怒,也无法将已发生之事掩盖过去,即便要将他治罪,也需有个说法不是。“既然冯卿如此坚决,朕也不多说什么,免得有人以为朕偏私,”对着底下之人坚决之色,祁诩天眼中添了些兴味,微扬的唇,看来倒是觉得有趣似的,“将那冯秋蓉传上殿来,朕要听听,她是如何说的。”玄色身影,喜怒莫辨的神情依旧,也未曾改变那斜斜倚靠着的坐姿,一旁,太子殿下正坐在身侧,淡淡的神色间全是一派悠然的模样,相似的,是两人微扬的薄唇,并肩而坐的身影时一样的莫测,分明未见两人现出怒容,也并未见不快之色,可那沉沉的气息和皇家的威仪却已让人不敢在此时随意妄言。随着冯锡良再度静默,百官也不言,某种诡秘的气氛在殿内慢慢酝酿开来。直到一女子的身影出现在殿上,众人才逗一个个朝她望去,冯大人之女冯秋蓉,果真是容姿艳丽身段妖娆,而且能将此事闹于殿上,看来也并非寻常女子,对她能面不改色的站在殿上,众人都觉此事更为难辨了。“小女秋蓉,叩见陛下,太子殿下。”依足了宫中礼仪,冯秋蓉给殿上两人行了礼,垂首不语,待唤她起身了,才趁势偷偷觑了一眼座上的太子身影。对着她含情的眼神,众人见到太子殿下仍是淡淡疏离的模样,只是点了头,一旁的陛下半阖着烟,辨不清神情如何,可忽然沉窒起来的气氛,却让所有人都觉出几分不对。“你说太子留宿于你居处,给朕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低沉的语声不快不慢,不喜不怒,平平的听不出心绪来,但陛下越是如此,便越是叫人惶恐,随着逐渐沉重的压迫感,只听冯秋蓉颤着声,将当日之事一一说来,说至太子为她奏曲之时,还有不少人点了点头,那日经过韶华殿,都听见了里头传来的琴筝之乐,看来太子确实去了她的居处啊。待羞红着脸色,说了那日之事,冯秋蓉虽是满面绯红,心中的得意与窃喜却是不曾露出半点,思及她命冬绿备下的药终于在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她便有些佩服自己,而今此事一闹大,太子妃之位还不是就在眼前。“那日我确是去了秋蓉姑娘之处,却只是片刻,未曾久留,奏完了筝曲便离开了,哪有后来之事,”听她说完,祁溟月一挑眉,看似对她的话不以为然,也有几分不快,“即便是为了太子妃之位,也不该以如此的方法来迫溟月立妃,冯大人,教女不严,便是你的责任了。”见到太子殿下眼中的冷意,冯锡良心里一慌,但思及女儿对他所言,便又强自说服自己无事,事实俱在,太子不悦又如何,使了个眼神,一旁的冯秋蓉忽然走上前几步,望着座上那抹白色的身影,落下泪来。“太子殿下为何如此无情,秋蓉虽不是如何倾国之姿,却也不是可任人轻贱的欢场女子,太子若是嫌弃,昨夜又何必对秋蓉那般柔情,既然许以柔情,今日却如此翻脸不认,叫秋蓉往后如何是好?”三分真意,七分假意,冯秋蓉泪眼朦胧的望着那张俊美的面容,对他今日不认之事有些恼怒,虽说是下了药才成就了此事,可毕竟是事实,太子竟然想当作无事,莫非还是倾心于让那莲彤而来的男人不成!“溟月早早便离开了你的居处,即便无人看见,却也是事实,而后我分明是与父皇议政至深夜,你却以自身名节相迫,看来,秋蓉姑娘对太子妃之位是颇为看重了,”敛下了唇间的笑意,眼中透出冰冷的锐利,祁溟月倏地站起身来,剑眉紧蹙,绷紧的面上已全是冷凝之色,“既然你这么是说,不如便叫人验上已验,只要你之前确是守节之人,溟月也不怕你赖以污名,只要看你是否还是完璧之身,便可证明一切。”“秋蓉身出官宦之家,自小便学得诗书礼仪,岂会随意坏了女子的贞洁,若非是太子,秋蓉也不至于……”抹着脸上的泪痕,冯秋蓉低低抽泣着,看来是无比的委屈,“太子殿下若是要验,便叫人来验吧,秋蓉只能以此证明之前并非虚言。”泪眼之下,得意与欣喜在冯秋蓉眼底浮现,太子既然不认,她便让人验上一验又何妨,她下了药,本就是为了这一刻,只要证明太子取了她清白之身,太子妃之位便只能是她的。自太子殿下怒而起身,陛下就未言语,始终是那瞧不出深浅的神色,文武百官在旁观望许久,这会儿才终于听见一句低沉的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