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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们怎么样了?”哈利看见路易斯摇了摇头:“除非像我们一样自己醒过来,否则就会彻底丧失自己的意识,又或者下咒的人把咒语解开。”他顿时感觉胃里像是坠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哈利的大脑封闭术差一点儿溃散。这些巫师都是他命令带进来的,现在却躺在这儿几乎等死。“不,还有别的办法——”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里,“假如施咒者死亡,这个诅咒也会消失……没错。”就像是邓布利多校长那时候一样。“波特。”路易斯顿了顿,这位圣徒审视地注视着哈利翠绿清澈的眼睛,“去找Voldemort,你要是找到了他还能有点儿希望。”他扶着石柱慢慢地站起来,“然后,抓住那个最强的血族,喂她喝下弑亲药剂。”他活动了一下身体,一把撤掉身后的斗篷,露出里面有一部分发黑的秘银软甲:“现在,用你的火焰画一个火牢,我帮你看着他们,快点——”他挥动魔杖将昏迷的巫师搬运在一起,然后催促道。哈利点点头,抬起魔杖,金红色的火焰蓦地窜出,暴烈地咆哮着在地板,蹿射地绕了一个将所有人囊括在内的环形,空气中的黑暗魔力与其碰撞,发出响亮的炸裂声——就好像坩埚爆炸。这个高大的德国巫师忍不住头皮发麻地后退到中间——他可没忘记自己也是个黑暗魔力源:“这也太凶残了……”哈利环视着这个空荡的礼堂,没有一只血族——否则他们不会安全地躺了这么久。他突然想到,自己是Voldemort的魂器,那么如果对方在这里,这么近的距离下能不能有所感应呢?哈利的手心里都是粘腻的汗水,几乎抓不住魔杖,他慢慢撤去大脑封闭术,顿时紧张懊悔、担心焦虑……无数的情绪充斥在大脑中。他努力地在其中寻找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哈利……有一瞬间,哈利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那微弱的声音没有了那种刻意、强烈的蛊惑人心的魅力,它喃喃地,又是如此微弱得没有任何起伏。“Voldemort……”哈利叫出声来,那感觉一瞬间就消失了,可他还是抓住了一个尾巴。哈利翠绿的眼睛蓦地看向那静静流淌的,让人作呕的鲜血喷泉。在路易斯吃惊的注视下,他爬上大理石台子,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喷泉的底座很大,进去之后哈利发觉自己猜对了——这下面越来越宽敞,几乎深不见底,浓郁的血模糊了视线,哈利无声地给自己用了一个泡头咒,他不知道下潜了多久,只感觉到Voldemort呢喃的声音越来越弱,他们之间的联系却越来越强!蓦地一阵眩晕让哈利分不清东南西北,这感觉就像是去往辛德里克的魔法集市,心思急转中,哈利一挺身脑袋冒出了水面——在这一瞬间那强烈的感应却戛然而止。空气中涌动着让人窒息的魔力波动,恍如有无数人在耳边低声念着咒语,哈利头皮发麻地想也不想地给了自己一个盔甲咒。然后才看见岸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个高级血族——不,不是高级血族,他们看上去几乎与人无异,没有尖锐的指甲,没有獠牙,甚至没有那么狰狞,除了那看过来的眼睛里带着血色。“竟然有巫师能攻进来。”穿着金色长裙的女人一开口,哈利的脸色就变了,这个声音他曾经在那个极为恐怖的梦里听见过……那个几乎被引走灵魂的梦里。“你是瑞文。”哈利凝重起来。就是这位血族大长老抓走了Voldemort,现在站在她身边的黑色卷发穿着仿佛中世纪的男人,应该就是另一个血族长老克莱德。对方看着他的目光就像是一个死人。他突然抬起手,却被大长老瑞文阻止:“仪式已经开始,我们得省点力气。”她说。“他会添乱。”克莱德似乎并不经常说话,语声短促强硬。瑞文露出一个笑容来:“他和我们的目的暂时不冲突,留着他更合适。”她将意味深长视线投向血池中间。哈利意识到什么,猛然顺着她的目光向身后看去——血水已经涨到了与地面齐平,澎湃地拍打在池子中央的石头台阶上,有猩红的鲜血将之洗练得隐隐发红。在台阶最高处,古老的石头王座上一个人影安静地坐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握着骨色的魔杖放在膝头,黑色的不祥的袍子下摆耷拉在脚下的石头台阶上。他似乎是闭着眼睛的,那熟悉的英俊的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表情。Voldemort……哈利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脏都被攥紧在手心里,这时候水面波动了起来,一股股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激起的涟漪将他推到了石头王座的脚下,哈利咬牙抓着台阶爬了上去,身上的血水毫无滞碍地顺着巫师战袍滑脱,只有身上粘腻腥气的很。给了自己了一个清洁咒,哈利给自己施咒的手有些发抖——即使他现在已撤去了大脑封闭术,即使他们离得这么近,哈利依然感觉不到Voldemort的气息。“不……”一种莫名的恐惧噬咬着心脏,哈利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在两个血族长老的注视下跌跌撞撞地爬上石梯,“Voldemort——”他伸出手想要碰触男人此刻显得苍白的手,冰凉的没有丝毫人气:“不、不会的……你刚才还在叫我。”哈利翠绿的眼睛游弋地注视着男人如雕像一样的脸颊,就仿佛期待对方也会像以前一样对着自己露出迷人的笑容,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个玩笑。然而没有……哈利感觉到冷。他蓦地转身,魔杖毫不犹豫地指向对岸的两个血族:“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第一次用如此恨意的声音说道,冬青木魔杖尖儿因为他暴怒的情绪迸射出爆裂的金红色火花。“别担心,他还没有死。”瑞文优雅地抬起手说道,“只是灵魂被压制了。”“被压制?”哈利冷峻着脸重复,仿佛要从这个单词里剖出他们两个的意图。“你很疑惑也很焦躁。”瑞文露出一个美丽的微笑:“你为什么不自己看一看呢?就在那儿……”她白嫩的手指轻巧地指向血池。哈利没有放松警惕,他的魔杖一瞬不瞬地指着他们,慢慢地挪到王座边缘用眼角往下一瞥,就再也移不开目光——血池不知何时平静了下来,鲜血如同镜子一样平整,那里面倒映出的不是这房子的拱形天花板,而是一片漆黑的深渊,嶙峋的怪石铸就一张刻满符文的王座,仿佛倒影一样出现在他脚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