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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开的想法也是如此,偏偏云开又是个演员,可以说他的工作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挑衅着简远,就好像罗曼对凯莉那样,凯莉以为罗曼的宽容是爱,其实罗曼根本不宽容,他嫉妒,愤怒,又压抑着这种感觉,生怕凯莉会察觉到他的心思从而离开他。罗曼很清醒,他一直都明确:是我离不开凯莉,而不是凯莉无法离开我。简远也是这样,音乐跟云开都是他感到最挫败的事情,他没有天赋,而云开一直掌控着他的感情跟情绪。他卑微的爱着音乐,也卑微的爱着云开,而无论做什么,音乐一辈子都不会讨厌他,可云开会。所以简远一直在约束自己内心的猛兽(因为他的确有能力可以让云开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彻底囚禁这个男人而不被任何人发现),他对自己的自控,恰恰是因为他有能力做到,可是他又理智的意识到不能做(尤其是伯伯绝对是杀人还帮忙收尸的帮凶)。史密斯之所以写出凯莉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凯莉是被宠爱着而毫不自知的人,最终罗曼的死亡结局也是暗示简远就算毁灭自己也不会伤害云开,他到最后依旧关心凯莉的幸福,他认为自己的爱慕对凯莉是不幸的。简远也为自己的占有欲而害怕,认为云开被自己爱上是不幸的。所以其实可以想象一下,简远这种占有欲在知道自己跟云开的关系无法公开后依旧开心的答应对方的考虑,当时究竟是什么心情跟怎样的爱意了。第107章幸运那段戏被拖得很长,一直拍到了晚上八点左右。表演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演员即兴发挥的时候总会有个别台词上的想法,包括饰演凯莉的爱丽莎也意识到了两个角色之间的化学反应,因此对于剧本又讨论了很久。之后基本上不是拍完一条再修改台词就是主演跟导演有了新想法,导致拖延了不少时间。好在最终拍出来的镜头皆大欢喜,这段戏总算是在今天彻底完成,没有拖到第二天耽搁原本设定好的日程。拍戏是份很需要精力的工作,尤其在全神贯注下更为明显,别提等回到家,顾云开刚上车没多久就早早累得在车上直接睡着了,简远自然也在车上,他坐在旁边瞧了瞧,见人躺在沙发上没花几秒就睡沉了下去后,只犹豫了片刻,就挪动过身体,抬起顾云开的头让人靠在了自己大腿上。顾云开本来是靠着个抱枕的,这会儿这个抱枕被简远垫在屁股底下,他仰着头,稍稍枕高了,大概高度觉得不太适应,就微微皱了皱眉,却也没有醒过来。两人在那之后没说过什么话,简远自然也不知道顾云开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对方既然没什么大反应,也不排斥他的亲近,又这样信任的在他面前熟睡,想来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伸手抚在顾云开的肩膀上,自上往下的细细端详着恋人好看的眉眼,房车里的灯早就关掉了,车子内部一片漆黑,只有窗户透进外头的光芒落在顾云开的脸上,光线很微弱,却足够明显。虽然简远知道顾云开较之自己要小上几年,可对方总是一幅老成持重的模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遇到什么人,无论得到什么机会。都是一派波澜不惊的模样。简远最熟悉的就是现实里顾云开的模样,他总是淡淡的,喜怒哀乐均不显得过分明显,看人瞧不出深浅。因此有时候简远几乎都会忘了顾云开还要比他更小一些。两个人在一起的理由有很多,或是出于爱意,或是出于习惯,顾云开从来不会刻意的对他表白,只会不经意的出现,给他带来不曾期待过的惊喜。惊喜之所以是惊喜,就在于是那份连自己都不敢期望的想念。简远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却不清楚顾云开的想法,越是彼此了解,他就是越是心惊胆战。顾云开是个相当独立自尊的男人,他对自己的人生有一定的计划跟打算,循规蹈矩且按部就班,简远就像是个例外,他会为自己妥协,可不会永远妥协下去。所以简远从来都不会多要求什么,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逾越过底线,就覆水难收了。他从不会让顾云开在工作跟自己之间选择,就好像顾云开也从不会如此为难他一样,可有些时候简远的确会庸人自扰起来,他知道顾云开会给予怎样的回答,却仍然想询问在顾云开的心里,会选择跟他在一起,还是选择事业。可是他不会永远胜过工作,顾云开也不可能一直抛下工作跟他在一起。顾云开不会像是mama为了爸爸那样心甘情愿的为他隐退幕后,就连简远自己也想不到那样的场景。这个男人的心里藏着秘密,他将自己困守在一座孤城里。简远在他的城门口徘徊,可孤城里的每个屋子都紧紧关闭着,眼见着简远快要被风雪冻死了,才静悄悄打开一扇门,供以他栖身休息。就好像每当简远在音乐上落入低潮,对方都会不动声色的出现在一旁,就像那些悄悄打开的门,他知道这个男人在努力的放开自己,好让他接近。可也许是封闭的太久,加上简远压抑着自己性格的问题,两个人接近彼此的速度,依旧非常缓慢。简远握着他的手,觉得自己像是握着一把沙子,握得越紧,流得就越快,止不住的从指缝里渗透出去,假使自己松开来了,反倒不会遗失的那么快了,可是偏偏他又舍不得松手。快要到家的时候,顾云开忽然动了动,简远的指尖蹭过他的额头,摸到肌肤上一片湿漉漉又滑腻腻的触感,这才意识到对方发了冷汗,一时不知道是健康问题还是做了噩梦,颇有些手足无措的去抓顾云开的手,被对方紧紧揪住了,才在黑暗中听到一个轻轻的声音:“阿远?”“我在。”简远赶忙回应道。顾云开低低的应了一声,再没有后话,大抵是迷糊间半梦半醒过来而已,他稍稍侧过头,温顺的躺在简远有些发麻的大腿上,没什么动静了,简远揣测他大概是又睡了过去。其实顾云开并没有睡着,他刚刚大概是太累了,不知不觉梦到了很久以前的那段人生,那些既没什么愉快,也没有什么悲伤的往事,仔细想来,没什么好说的,如今梦见了,也只是觉得像是恍如隔世。梦里出现的人在记忆里都模糊了,只记得谁都不在,没有温静安、没有夏普,也没有顾见月,他惯常的上班下班,偶尔去去酒会,像是个上了发条的钟表,有条不紊的转动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习惯而充足的生活却总是叫他心里落空空的,仿佛悬着一般,没个踏实的着落。然后似乎是生病了,躺在医院里头,医院过道上的长椅上坐着个样貌模糊不清的年轻人,明明见着他躺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