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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楚渊问,“是瑶儿说的你喜欢,厨子又不会做,只能胡乱猜着煮出来,我尝过一口,味道还成。”段白月点头:“嗯。”“那再吃一碗。”楚渊夹给他一筷子菜。段白月哭笑不得道:“拿我当吴三磊的饭量?”“我喜欢看你吃东西。”楚渊道,“好看。”段白月撇嘴:“只喜欢看我吃啊?”楚渊笑:“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叶瑾端着药站在门口,望天:“咳!”又在说什么鬼。“你不舒服?”段白月皱眉问楚渊。“没有。”楚渊接过药碗,低头吹了吹,“是煮给你的。”“是什么?”段白月问。叶瑾一边转身离开,一边幽幽道:“鹤顶红。”段白月朝他的背影吐吐舌头。楚渊好笑,将碗递给段白月:“喏,看你昨天回来就脸色不大好,吃完这个能舒服些。”“这哪里是药,分明就又是一碗汤。”段白月用勺子搅了两下,“再这么被你喂下去,还打什么仗,估计离四喜的肚子也就不远了。”“最后一碗,吃完就放你去休息。”楚渊道,“听话。”段白月坐在椅子上叹气:“先前都是我哄你吃饭,怎么现在还反过来了。”楚渊趴在他背上:“吃不吃?”“吃吃吃。”段白月三两口将东西塞进去,“看,吃完了。”“乖,回宫后有赏。”楚渊将他拉起来,“走,带你出去消消食。”“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段白月笑着问。“你平安回来,我自然高兴。”楚渊握着他的手,也不想松开,就这么晃晃悠悠在甲板上溜达。沿途碰到不少将士,不过两人的关系此时已是人尽皆知,因此也并没有谁觉得突兀,只是低头行礼后,便匆匆离开。顶多在心里感慨一句,皇上与王爷看着还挺般配,就是这消息若传回王城,估摸着陶太傅得疯。刘大炯道:“老陶,出来。”“出什么来,大热天儿的。”陶仁德坐在书房内,一幅一幅看面前的画,“正好你来了,过来帮着瞅瞅,这哪位姑娘更好看些。”刘大炯纳闷:“你这是要老树发新芽?”陶仁德:“……”陶仁德道:“我这是准备呈给皇上过目的,可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刘大炯摇摇头,转身道:“你慢慢看,我先走了。”“回来回来!”陶仁德追上前将他拉住,“你这老东西,平日里没事也要说媒,怎么一到皇上这头,就比谁都气定神闲。先皇临走的时候,可是将皇上托付给你我二人的,这眼瞅着皇上都三十出头了,别说子嗣了,后妃都没一个,你就不着急?”刘大炯道:“老陶啊。”陶仁德道:“啊?”“别找了,没用。”刘大炯拍拍他的手,“咱皇上看不上这些。”“你都还没看,怎么就知道看不上了。”陶仁德将他强拖到桌边,“这回可不一样,从大家闺秀到小家碧玉,从东北到江南,各地出了名的美貌女子都有,甚至还有江湖门派的小姐。咱皇上喜欢舞刀弄枪的,说不定这两个能成!”刘大炯道:“你高兴就好。”陶仁德:“……”刘大炯突然道:“西南府前些年收养了个小娃娃,这你不知道吧?”“这关我什么事。”陶仁德莫名其妙,“只要西南府不谋逆,莫说收养一个,就算收养千八百个也成,你提这个做什么?”“没什么,就听说那小娃娃还不错。”刘大炯揣着手往回走,气定神闲道,“你接着看画,我可就一个人去吃驴rou火烧了。”陶仁德在他后头皱眉。西南府收养的小娃娃?楚渊蹲在小船上,手里捏着一把虾干,一个一个喂给面前的巨龟。“还真有几分灵性。”段白月道,“当日在鸣鼓岛上,我见它走了,以为将来就再也见不到了,却没想到它竟然会回来找你。”“可惜不能带回王城。”楚渊用手摸了摸龟甲,“否则光凭救了你,我就该养它一辈子。”大龟吃完虾干,便慢悠悠沉进水里,却未走远,此后几天都在楚军船队旁时隐时现,三不五时还会顶两条大鱼到甲板上,都是平时捞不到的稀罕货。温大人很是为此高兴。毛球蹲在大龟背上,被带着在海里沉沉浮浮到处漂,兴高采烈,一直在展开翅膀欢乐啾啾叫。大凤凰缓缓盘旋在上空,时不时低头扫一眼自己的弟弟,以免它掉进海里,眼神冷艳,宛若在看一个智障。毛球转身用屁股对准哥哥。大凤凰短促鸣叫了一声,俯冲下来将它一爪子踢飞,另一只凤凰展开双翼将弟弟接住,带着迎风猎猎冲向半空。毛球魂飞魄散,呆毛凌乱:“啾!”大楚将士远远看着这一幕,笑容满面很受鼓舞——有如此多的吉兆与神兽,想不赢都难。暗卫趴在栏杆上,兴高采烈介绍:“那是我家少宫主。”妙心双目微闭,手中握着一串念珠,像是未听到身边的人在说些什么。真是冷漠啊……暗卫感慨,幸好我们热情如火,否则大家一定没有办法愉快聊天。又一个落满朝阳的清晨,伴着响彻天际的号角声,楚国大军拔营而起,战船整齐列队驶离岸边,风帆饱满战旗飞扬,向着星洲方向驶去。“最后一战。”段白月握着他的手,站在高处看向远方,“一定赢。”楚渊笑笑:“嗯。”一定赢。漆黑无际的海岛上,一群黑衣人正围站成一圈,神情肃穆闭目垂首,口中喃喃自语,像是在执行某种神秘而又古老的巫术。黑鸦仰面躺在一张石床上,楚项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是一个玲珑器物,正是当初从厉鹊手中骗来的琉璃盏。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后,一粒珠子从里头滚出来,里头像是有什么活物在动。楚项捏起来,凑到黑鸦唇边,冷声道:“吃了它。”黑鸦看似有些犹豫。楚项提醒:“这是你我唯一的机会,或者说是你唯一的机会。”黑鸦心一横,张开嘴将那珠子咽了下去。不出片刻,心口便如同起了火苗,断臂处像是有千百只毒虫在啃咬,面目涨红痛痒难耐,只觉五脏六腑都已经扭曲,双手几乎要将身下石床捏碎,却丝毫也不能减轻痛苦,最终仰天大吼一声,眼一闭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