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4
楚渊掌心贴在他的胸口,刚好能感受到那坚实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段白月道:“毒解了,心跳自然便会恢复。”楚渊没说话,许久才低低“嗯”了一声,却将人抱得更紧。段白月没来由的,心便一疼。酒菜很快便准备好,楚渊依旧没什么胃口,却知道面前这人若是赶起路来,定然又是不眠不休昼夜兼程,于是也坐到桌边,陪他一道吃饭。两人谁都没提战事,也不想提战事。简单用过晚膳后,四喜公公又送来沐浴用的热水。段白月坐在桌边,单手撑着腮帮子,听屏风后的哗哗水声,觉得像是又回到了数年前——也是这般场景,一模一样。楚渊裹着衣袍,绕过他上床,背对着门歇下。片刻之后,段白月也带着沐浴后的潮湿气息躺在旁边,将人抱到怀里。楚渊道:“大胆。”段白月半撑着身子,凝神看着他,目光片刻也不愿移开。斜飞的眉毛,墨黑的双眼,挺直的鼻梁,五官线条柔和,再也没有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帝王气概。卸去冰冷与威严的伪装之后,整个人都暖暖的,懒懒的,亮亮的,如同天边星辰,带着融融光晕,让人忍不住就想握在手心。楚渊问:“看什么?”段白月扣住他的十指,将手压在枕边,低头重新深吻上去。楚渊回应着他的热情,舌尖柔软如蜜。儿时第一次在林中相遇,只是在慌乱中仓促做出的选择,却不曾想会成为一生的羁绊。多少次生死一线,多少次伤痕累累,精疲力竭之时,想到的第一个人都只有他,只是他。楚渊环住他的脖颈,呼吸急促灼热。段白月右手摸索向下,有些粗鲁地拉开他的衣带,如水般的丝绸衣袍滑落肩头,露出年轻而又柔韧的身体。楚渊双手攀上他结实的腰肢。段白月在他脖颈处轻轻啃咬,直到肌肤染上一层绯红,方才微微抬起头,重新吻住那染了水雾的双眼。红烛微微跳动,一夜如斯缠绵。后半夜的时候,楚渊半伏在床上,一头黑发散落枕边,身体随着呼吸有些颤抖。段白月抱着他,让人靠在自己怀中,柔声道:“还好吗?”楚渊闭着眼睛,懒懒“嗯”了一声。段白月用手指拢过他的发丝,低低说着情话哄他。楚渊昏昏沉沉,很快便重新睡了过去,连一个梦都没有。第二日一早,沈千帆便急急来找皇上,却被四喜打发了回去。“末将有急事啊。”沈千帆道。“急事也不成,皇上龙体欠安,打扰不得。”四喜道,“除非是火烧了眉毛。”“……”沈千帆其实有些糊涂,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事到底是算急,还是算不急。“那就是不急了。”四喜好心道,“将军还是中午再来吧。”“也成。”沈千帆道,“皇上可是染了风寒?”“是。”四喜点头。沈千帆道:“军医看过了吗?”“看过了,看过了。”四喜道,“将军快些回去吧,皇上这头有老奴照顾,不必担心。”“那就有劳公公了。”沈千帆抱拳,转身大步出了小院。屋外暖阳融融,楚渊眉头微皱,像是极不舒服。温暖干燥的掌心贴上额头,随后便有人在耳边轻声问:“喝点水好不好?”楚渊睁开眼睛。段白月俯身,在他眉间落下一个亲吻。楚渊哑着嗓子咳嗽,段白月下床替他倒了杯热茶,让人靠在自己怀中慢慢喝。里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脖颈与胸前的斑斑吻痕。脸色比起昨日苍白不少,显然是没休息好。段白月将水杯放在一边,握住他的手,凑在嘴边亲了亲。楚渊道:“什么时辰了?”“还早。”段白月道,“四喜方才说已备好了粥饭,起来吃一些再睡?”楚渊摇头:“没胃口。”“没胃口也要吃。”段白月将他抱起来,放了几个靠垫在身后,“不然该病倒了。”楚渊想了想,道:“笋丝香油粥。”看他一脸认真,段白月笑出声,弯着手指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这一日,两人谁也没出门。四喜公公极为识趣,在天黑之时去找了沈千帆,说皇上风寒还没好,怕是要在此多待几日。卧房内烛火温柔,楚渊道:“明日便回去吧。”“好。”段白月答应,然后又叹气,“这笔账,我可就算到楚恒头上了。”楚渊在他胸前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不准提他。”段白月掌心在他肩头轻拍:“好,不提。”楚渊闭上眼睛,依旧带着三分笑意。窗外一夜雨丝霏霏,直到天亮才停。楚渊的烧已经退下去不少,段白月替他束好头发,又弯腰从身后抱住,看着镜中的人:“我可就走了,你一路小心。”楚渊靠在他怀中:“嗯。”段白月又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站起来刚打算走,四喜公公却在外头禀报,说是沈将军求见。段白月打开门。“王爷。”四喜满面为难——他也着实不想传这个话。“出了何事?”楚渊皱眉问。“回皇上,沈将军那头像是当真有急事,昨日已经来过一回,今早又来。”四喜道,“就在院外候着,皇上您看……”“宣。”楚渊道。“是。”四喜赶忙去复命。段白月替楚渊整理了一下衣领,便纵身跃上房梁,屏住呼吸看着下头动静。沈千帆推门进来:“皇上。”“可是除了什么大事?”楚渊问。“此事也不知该说它大还是小。”沈千帆道,“皇上可还记得,厉阁主说过他还有个meimei?”“自然。”楚渊点头,“她怎么了?”“昨日她暗中来找末将,说了一件事。”沈千帆道。段白月心中顿时涌上nongnong不祥预感。楚渊不动声色,道:“何事?”沈千帆道:“厉阁主的meimei名叫厉鹊,她告诉末将,在数年前曾与西南王有过一段夫妻之实。”段白月扶住额头,果然。“有过夫妻之实又能如何?”楚渊淡淡问,“莫非还想让朕赐婚不成。”“末将当时对此事存疑,可厉鹊却说西南王曾给过她一件信物。”沈千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