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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段白月道。段瑶泄气,怎么还是被发现了。“又去哪了?”段白月皱眉。“就后山林子里。”段瑶手里拎着两条蛇,“刚抓的,吃吗?”段白月:“……”“我先走了。”段瑶趁机转身。“回来!”段白月皱眉。段瑶:“……”“和人打架了?”段白月捏起他的耳朵。“……树枝刮的。”段瑶哼唧。“谁?”段白月神情一阴,西南府里,应当还没有谁敢和他动手。段瑶无赖道:“不知道。”段白月一语不发与他对视。段瑶:“……”“说!”段白月声音陡然变厉。段瑶抱着头蹲在地上,连蛇也顾不得捡,气若游丝承认:“我去了禁地。”段白月抬起手。段瑶一嗓子哇哇哭出来。“怎么了怎么了?”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有人从门外跑进来。“金婶婶。”段瑶哭得愈发惨烈。“王爷!”来人是个约莫四十岁的妇人,见着后赶忙将段瑶护进怀里,“好端端的,怎么又要打小王爷。”“你问他去了哪里。”段白月气道。段瑶拼命哽咽。“还能去哪里,怡红院?”金婶婶替他擦脸,“都十三了,去一去又怎么了,下回婶婶陪你去。”段白月摇头,也没空说其他,转身去后山看究竟。段瑶使劲用袖子擦鼻涕。不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有什么不能去。这么凶。段白月一路去了后山,就见东侧林地遍地狼藉,显然刚刚有人打斗过。再往里走,一个满脸胡须的男人正坐在树下调息。“舍弟年幼无礼,方才冒犯大师了。”段白月在他十步远处站定。男人闻言睁开眼睛,不耐烦道:“去问问你爹,何时才能练成解药,将老子放出去?”第十五章欢天寨若是弄假成真又该如何解药?段白月微微皱眉,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还有这回事。见他许久不语,那人不耐烦一挥手:“我不与你这小崽子说话,去将你爹找来。”段白月清了清嗓子,道:“家父已经过世多年。”四周一片安静。那男人一脸震惊,只是张着嘴,却半天也没出声。段白月又问:“前辈中了毒?”话音刚落,就见那人身子一软,直挺挺晕了过去。别无他法,段白月只得先将人带出禁地,安置到西南王府客房,请来大夫医治。段瑶趴在门口,露出半个脑袋看。“进来。”段白月道。段瑶心虚无比:“我真将他打伤了?”不应该啊,只是一掌而已,不说这人功夫邪门得很?“好端端的,跑去那里做什么?”段白月头疼。“我又不是存心去闯。”段瑶老老实实道,“在后山看到一条七步青,我就追了过去,也没注意已经到了禁地。后头他突然冲出来,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出招,我情急之下挡了一掌,然后就跑了。”说完又补充,“并没有打得很用力。”“罢了,以后小心着些。”段白月道,“回去歇着吧。”“他没事吧?”段瑶往卧房里看了一眼。段白月道:“大夫说是急火攻心。”“就因为我打了他一掌?”段瑶不可置信。段白月摇头,事实上,连他也未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是为什么?”段瑶刨根问底。段白月将方才在林中的对话大致说了一遍。“这样也能晕。”段瑶发散思维,“莫非这人暗恋爹?”段白月狠狠拍了把他的脑袋。“王爷!”金婶婶恰好端着汤药进来,见着后埋怨,“说了多少回,不要打小王爷,要打也不能打头。”段白月淡定收回手。“婶婶,你认识这个人吗?”段瑶伸手往屋里指了指。“不认识,却知道。”金婶婶道,“他原先是中原武林的高手,名叫屠不戒,原本与西南王府毫无渊源,后来有一天却大杀四方闯进来,说要将三王妃带走,还吼着要与王爷比武。”当时三王妃身怀有孕,段景宠在手心还来不及,此番却遇到这么一个疯子,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态度,将人打出王府之后还嫌不够,又塞了一把毒药,里头甚至还有虫。屠不戒不堪受辱,两人的梁子自然也就结了下来。此后每隔三年,便会上门挑衅一回,虽说回回都被打跑,却回回都不死心。即便是三王妃抱着小王爷段玙出来亲口劝慰,也不能将其说动半分。到后来段景身染恶疾,自知不久于人世,于是在他最后一次上门比武时,便将人打晕关在后山禁地,屠不戒也由此被囚禁了十余年。“说来也怪。”金婶婶道,“后山既没牢笼也无铁索,按理来说就算是个小娃娃也能轻易离开,他却一待就是数千日,也不知究竟是何原因。”还能是什么原因。段白月与段瑶不约而同地想。肯定是被坑的。“来人!”屠不戒在房中大喊。段白月起身走进去。“你爹当真已经死了?”屠不戒已经下了床。段白月点头。也的确没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于是屠不戒双手抱拳:“多谢贤侄替在下解毒。”段白月笑容淡定:“……前辈不必客气。”“既如此,那我便走了。”屠不戒道,“不知小小人在何处?我想与她道个别。”赵小小便是段景的三王妃,原是西南一名歌姬,想来屠不戒也是由此才会将她当成红颜知己。段白月道:“三姨母在前些年,也已经病逝了。”屠不戒闻言震惊,眼底很是悲怆:“那小玙呢?”“说是要出去闯荡江湖,现在该是在蜀中。”段白月道,“也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照顾好他。”屠不戒长叹一声,抬腿想往外走,却又顿住脚步:“不知我先前所中的是何奇毒,为何必须待在那棵红泪树下,方可保命?”段白月冷静道:“七叶海棠。”屠不戒点头,而后便头也不回,大步出了王府。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段瑶才问:“他当真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