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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周浦江也顾忌着光天化日,班里人多,只对米怀乐眉目传情,用纸条写个打油诗小小地sao扰一下。可半熟的男生哪里控制得住?自己喜欢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晃悠,没想法那就是有病!于是周浦江在宿舍就制造各种机会‘调戏’米怀乐:趁他专注习题时从后面抱住偷袭他脸颊啦;突然抽走米怀乐手里的书,在他面前扮鬼脸啦;米怀乐摆出一副扑克脸的时候隔着衣服挠他痒啦;在他洗澡的时候主动要求给他搓背趁机揩油啦……米怀乐对于这些都没有反抗,周浦江就得寸进尺。一次在课堂上课桌底下突然抓住米怀乐的手不放,食指偷偷勾挠他手心。这个有些□□的动作让米怀乐羞得脸色堪比红富士,他知道他俩这样看在别人眼里肯定不正常,但不论是挣扎还是拿眼睛警告,都无济于事,甩不掉膏药周浦江,米怀乐只好作罢。他爱牵着就牵着吧,反正自己老僧入定,不给他任何回应就是了。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米怀乐终于彻彻底底地领教了什么叫做嫉妒心。作者有话要说:第6章妒火体育课老师让同学分组练习立定投篮,周浦江本来屁颠儿屁颠儿的想跟米怀乐一组,无奈老师要求男女搭配,于是米怀乐和周浦江分别被安排在两个女生旁边。周浦江投着球,心神早就飘到米怀乐身边,眼光时不时地瞟向半个篮球场外的瘦长身影,几次手滑篮球都直奔人姑娘的俏脸而去。“米怀乐,喂!喂!”女孩子把球投给了他,“你家老公看着你呢!”接住球,米怀乐皱起俊秀的眉头:“你别乱说!”“呵呵呵……你承认吧,你们俩那么亲密,上课的时候还公然牵手,以为我们坐在后排的都是瞎子吗?”女孩儿做了个把球丢过来的手势,“你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一垒?二垒?还是已经打到本垒啦?跟我说说嘛!”真想用胶布把那张聒噪的嘴封起来!米怀乐使劲一扔,球飞出老远。他冲那女孩儿摊摊手:“对不起,麻烦你捡一下,我去上个厕所。”秋天已过了大半,枯黄的叶子如同死去蝴蝶的残翼,在树梢上打着旋儿,挣扎着吸取最后一滴属于树的营养,再不甘愿地摆着头飘落。用指头轻轻一撵便化成细粉,就像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样。这样散发着腐败气息的枯叶踩在脚下,有种踩在风干尸骨上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米怀乐觉得有人跟着他,以为又是周浦江想捉弄他,就不甚在意。他在水池洗了手,走进厕所里间的隔断,准备用纸巾擦擦汗湿的后背。刚关上门,外面便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有人用木棍之类的东西顶住了门把手。米怀乐顿时慌了神儿,推了推门,发现木板纹丝不动。“是谁?谁把门别住了!放我出去!”米怀乐奋力擂门,他本想用脚踹,但碍于这是学校的公共财物,损坏了赔偿是小,被学校记过处分,影响他的思品评优是大,特别他想考的高等院校对于思品成绩尤其看重。想到这儿,米怀乐抬起来的脚又放了下去。他趴在门上听,外面明明有动静,却没人帮他开门。“你是故意的吗?快开门!”米怀乐在里面急得抓耳挠腮,他多么希望刚才跟他进来的是周浦江。那个混蛋!成天像个尾巴一样寸步不离,现在又死到哪里去了?!“现在你愿意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米怀乐同学?”因为那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带了口罩说话,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来是谁,但能大约辨别出是女生。用这种方法把他困在厕所里,到底想要干什么?米怀乐的脑子迅速的转着,想象各种可能。有过被害经历的男孩儿瞬间想起不久前的那个狂风暴雨的下午,那间堆满杂物尘土弥漫的废弃教室,那一声声筋rou断裂的呜咽哀号。他不禁打起抖来,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啧啧!连女生都不如,只是这样就被吓哭啦!真不知道周浦江看上你什么!”门外的声音听起来疾言厉色,好像要助威一般,女孩儿不时地拿脚踹着门板,‘噔噔’作响。那人每踹一下,米怀乐就抽搐一下,他被吓得不轻,却使劲儿捂着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自他白皙的手背滚落。“你以为不出声就行了?”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米怀乐以为那人走了,慢慢放松下来,四下环顾,想办法出去。看来除了踹门,没有其他方法。他刚深深吸口气,做出踹的姿势,一桶冷水骤然兜头而下泼了他一身透湿。“啊!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被那人激起怒火,米怀乐不管三七二十一,用肩膀猛撞木板,可不知是他力气不够还是做板子的木头结实,他连撞了数十下,撞得肩膀麻疼几乎脱臼,门却纹丝未动。可恶!现在就连这破门也跟他作对!“哼!贱人!清醒了没有?浑身湿透的感觉怎么样?你真叫人恶心!故意装柔弱等着周浦江来救你,还是本来就这么不堪一击?做男人做到你这个份儿,还不如去做鸭!周浦江也是你这种娘娘腔可以觊觎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脸!死基佬!”恶毒的言语像连珠炮一样攻击着米怀乐脆弱的神经。从小到大没受过这般侮辱,羞耻让米怀乐嘴唇发青,耳内仿佛尖刺刮过金属一般鸣叫起来。他捂住耳朵,却捂不住门外辱没的咒骂。“你这个死人妖!一定是你勾引他的!欲拒还迎的做出这种下作的样子!不要脸的东西!你就那么欠cao吗?一天没有男人你就贱得受不了?”越来越不堪入耳的言辞逼得米怀乐几近崩溃,他无助地缩在厕所隔间的角落里,那些谩骂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尖刀,直戳他心中最隐秘,最脆弱的部位,将他刚刚萌生的一点对于情感似是而非的向往撕成碎片。他始终想不明白,到底错在哪里?自己什么都没做,也没有给予那人肯定的回应,为什么他要因为他被侮辱?湿透的衣服冰冷地紧贴在身上,仿佛一条条长满青苔的藤蔓,密匝地将他围裹住,慢慢收紧,一点点,一丝丝,势要将他置于死地。“不……我没有!我没有勾引他!”“哈!谁信你!”女孩儿的余光已经看到门口那熟悉的高大身影,急忙问道:“你敢说你从来没喜欢过周浦江?从来没有故意在他面前装可怜博同情?”果然奏效,那人在听到她的问话后顿住脚步,明显也是等着答案。“我不喜欢男人!我不喜欢周浦江!我不是恶心的变态同性恋!”那声音尖利地刺穿周浦江的耳膜,轰得他头晕目眩眼前顿时一片模糊。他狠狠地攥着拳头,指甲扎进手掌,青白中渐渐殷出一滴滴鲜红。哈!原来一直都是他自作多情!米怀乐!你是在耍着我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