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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这样就行了,中泽先生!你到楼下去看看吧!”受铁夫的指示,中泽瞥了一眼喘着气的绫濑。“真的可以吗?他只要大叫问题可就严重喽!”“我说过不会有事的!”铁夫粗暴的把员工赶至楼梯,并重重把房间门关上。等大个子的中泽已下了狭窄的楼梯后,在白天太阳晒进来的房间内,铁夫怒目瞪视着绫濑。“……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物啊?”他低声的出口痛责因疼痛还在哀鸣的绫濑。铁夫当着忍住痛膝盖跪地的绫濑面前,打开面对庭院的窗子。窗下种有杜鹃,在杜鹃的对侧种的是揪形成的一道围篱,正好把庭院与马路隔开。铁夫把手扶在窗槛上,瞧着屋檐那边被关着的玄关。“狩纳那家伙还在。”听到手指着庭院的铁夫的话,绫濑的身体就哆嗦了一下。是真的吗?就算是来了断他和自己的关系,狩纳也不可能会付什么钱的道理。“他真是个大白痴!竟然可以为你这种人花掉那么多钱!”铁夫屁股靠窗槛,一脸的戏谑之笑。室外仍有一股热气,铁夫又用脚踢着走到窗旁绫濑的身体。“……啊……”“你死了这条心吧!你会走掉也不是为了他吧!你这人真贱!只要谁对你好你就可以接受啦!”铁夫冷冷的奚落,让绫濑显得无辜又委屈。他才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接受。他想反驳,却出不了声音。但这不仅是被胶带塞住他的嘴而已。就是因为基于血缘的关系,而相信了眼前这个铁夫的话——千错万错都要怪自己。这等于自己也有错。而且他希望能相信伯母。更幼稚的是,他还期望伯母对待他,就像自己对待她般如此的真挚、诚恳。为了治愈自己的心伤,一头载进完全不求回报的代偿行为中;绫濑不知道自己将受到什么惩罚。他关心伯父的病情,也是出于真心。可是他却得因为关心伯父的事,而必须承受保护自己的苦楚。他不仅失去了最后的亲人,甚至把自己伤害到这般地步,不禁令绫濑为之鼻酸。这一切虽是为了要保护自己,然而当他从信赖某些人的疑惑中觉醒时,却已为是已晚,逼得自己走投无路。“……呜……”无法克制的疼痛,往鼻腔内侧涌上。绫濑强忍住全身的剧痛及抖颤,用力闭上眼。当他紧闭时,眼睑内却出现表明不想当绫濑亲人的狩纳的表情。绫濑表面上拒绝狩纳,其实内心却对他十分的依赖。他只是希望狩纳能够慢慢接受因为怀有恐惧感,不敢勇敢踏出一步的自己。事实上,狩纳始终都在原谅任性不懂事的绫濑。不管是绫濑拒绝与狩纳性交,或表示他想去看看伯父时,狩纳均能顺绫濑的心意而行。而狩纳当然也会发现幼稚的绫濑其实对他是心怀感激之情。狩纳如此纵容他,结果自己却没有一样达成狩纳的要求;绫濑思及此,心头就一股寒意。面对此际残酷的事实,绫濑虚脱的跪下来。“狩纳是不是也想和你作个了断?”铁夫一边望着窗外,一边歪着嘴叹息。铁夫说的也有道理,对狩纳而言,再和自己牵扯下去一点利益都没有;明白这一点,绫濑根本没勇气去追狩纳。因为他连抗拒此刻摆在眼前的命运的能力都没有。倒不如认命的接受,反而乐得轻松愉快。与其再一次被狩纳来否定,绫濑宁愿像过去那样活在孤寂里。绫濑现在对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的自己,不禁吹嘘的瞥了瞥铁夫。“……”他被塞住的口中,好像发出些微的呻吟。他用发抖的脚撑住自己无力的身躯,站了起来。“雪……”目睹着绫濑使不出力,被胶带塞住嘴的他想办法想把身子钻出去的情景,铁夫却未加以制止。当绫濑看见玄关的屋檐下是利佳子的身影,而站在庭院石头上穿着西装修长的身影时,绫濑的心脏就纠结在一起。果然是狩纳。绫濑恨不得能张开嘴呼唤这个人的名字,无奈他的嘴被封住了。他也知道,即使呼唤他的名字,狩纳也听不到,绫濑只有两眼空洞的望着在下方的杜鹃。祖母精心所种的杜鹃,开的似一座小山丘般的茂盛。眼前是一片怡人的绿意。他忽然很清醒的在问自己!你到底想做什么?可是踌躇了片刻,他还是把膝盖顶到窗槛上。“雪……雪弥!?”冷不防,耳边响起巨大的叫声。铁夫这会儿才看出绫濑的意图。“别这样……!中泽先生!”铁夫向绫濑伸出手,一边对着楼下求救;但绫濑瘦瘦的脚已踏上了窗槛。为了躲开铁夫的手,绫濑的手肘去碰到玻璃,而发出一声巨响。“……呜……”一股麻痹的痛贯穿全身,但他已奋不顾身想把身体钻出去。这里虽是二楼,但距离地面仍很远很高的感觉。由于两手被反绑在后,又要抓住窗槛,以致身体无法取得平衡。想到自己如此有勇无谋,背部就泌出冷汗。可是不作生死之斗,他根本逃脱不了这里。他抱住膝,摒住气,忍受被狩纳遗弃的伤痛,想脱逃这件事显然是容易得多。如果是以前的绫濑,往往对摆在眼前的事实只有服从顺应,他根本不会去找别的方式解决。可是,现在还能安于认命吗?即使狩纳辱骂绫濑不是他必要的人,但反过来说,狩纳对绫濑,可绝不是不必要的人。他只是恐惧于被对方疏远,但心怀感谢之意始终未曾改变过;而且他从小就只被训练唯唯诺诺接受现实是保护自己的方法。但仅是如此并不能善尽保护之责,让他的内心深深翻腾。“……哇……”发现二楼有sao动,站在石头上的狩纳的视线跟随着移动过来。他可能已认出在窗边绫濑发生纠葛的动静,狩纳的双眸带着惊异之色。而在发现狩纳的视线后,抬起头的利佳子的唇,也大大的张着。希望狩纳的钱并未付给利佳子。纵然利佳子对绫濑如何威胁利诱,自己也绝不会控告狩纳。在出卖狩纳之前,总得为自己守住些什么。即使有血缘这层关系,绫濑也认为没有必要这么做。没错,自己就是败在这种不确定的血缘关系——因为他渴望追求到这份亲情。事实上,绫濑还有更需要热烈紧紧把握的许多人事物的存在。有个狩纳的名字,是他非叫不可的。他怀着一定要向狩纳表达的话,绫濑踢着铁夫的手,希望挣脱掉他。陡然,一种厌恶的飘浮令他血气陡降。“雪弥!”铁夫的哀嚎,与加速的风同时打着他的脸。当绫濑的身体从窗棂脱开时,才发现原来离地面并不太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