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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的剑柄中藏有暗器,那么便会时时注意我是否旋转了剑柄,决然想不到我会拔剑。他显然吃了一惊,腰腹部像一张弓,登时往后一弯,侧身闪避。我就势撩剑,剑尖往前一送,向他咽喉点去。他腰一扭转,矮步,剑光登时从他头顶划过,他的身影已落在我一丈开外。此时此刻,他所有的故作镇定早已消失无踪。见好就收。我笑了笑,还剑如鞘。“阁下意欲何为?”他冷冷说道。一身雪白衣裳被一剑划开,海风吹来,将他的衣襟衣带吹得如同船帆般一下吹散,登时衣衫凌乱,露出一片雪白胸膛。而且他虽然侧身矮步,避开了我的第二剑,但仍然削断了一点头发,束发的羽冠滑落,登时长发披散,在海风中张扬吹拂,仿佛妖魔化身。“你既然避开了我这两剑,那么今日言语得罪之事就暂且揭过了。不过你也知道,萧某并非好相与之人。以前之事,还请阁下记着,改日再算。燕帝,当年你曾与殷岛主共同携手意图谋夺萧氏祖宗留下的宝藏,今日却又倒戈相助,当知阁下应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又岂能与你再订盟约?”来百花洲的目的,一是为问出陈之珏的下落,二是看是否有机会将此人击杀。如今一击不中,再想暗算怕是难了,索性放弃。他看我收了剑,登时将一身敌意尽收,又是一副闲散风流之态,似乎对于自己尴尬的处境浑然不觉,慢慢整了整衣裳,说道:“原来萧兄是在怀疑这件事。关于我和殷岛主决裂一事,说来话长,如果萧兄不介意耽误时间的话,在下倒是可以慢慢道来。”“好,我姑且信你一次。”本想听他说下去,但念头一转,便觉可能会被他看出我在拖延时间,随即点头答应。与他击掌三下,随准备出发。于是便如慕容离一般,只带了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跟随,快马赶往殷氏王府。此时天色大明,我们不能纵马在官道上行走,便选偏僻小道而行。慕容离说陈之珏在殷府,这一点令人有些大惑不解。如果殷未弦是想挟陈之珏为人质来要挟我的话,便应前往星峰水峡,而不该留在殷府。除非这正是一个圈套。虽然看样子我对陈之珏的事十分用心,但实际上却着意拖延时间。慕容离身边那剑客便是陈之珏同父异母的兄长,即便我不出手救人,那剑客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只要他到明日午时,埋在星峰水峡上的雷管火药一齐炸了。到时虽然殷岛主不免尸骨无存,但那宝藏的入口八成也被堵住,到时慕容离气得七窍生烟,哪里还会记得今天的约定,怕是立刻恼羞成怒,便有一场恶战。以我此时之力,再度与他相斗,无异以卵击石。来百花洲的目的已然达到,不必再与此人纠缠。慕容离利欲熏心,竟是没有想起这宝藏原是萧家之物,与我订此约定,实是与虎谋皮。我虽然答应会设法助他进入星峰水峡的宝库,但若是陈之珏在他之前被人救出,那就不必在履行约定了。即使真能被他救出陈之珏,星峰水峡也已被毁得不成样子,到时便是我有心相助,恐怕也是不能。我暗自寻思着逃脱之法,但慕容离也似乎小心之极,不住回头看我。我不由有些愠怒,却是笑道:“怎么,我脸上有花不成?”他哈哈一笑,说道:“不错,正是有朵花!”他眨了眨眼睛,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随即策马绝尘而去。此人实是轻薄无聊。我嘴角抽了抽。看到他走远,压低声音对身边的一个侍卫道:“让人到前面客栈接应。”那个侍卫身材十分高大,武功也似极为高强,太阳xue处并不鼓起,反倒微微内陷,乃是骁骑营当中选出的几大高手之一,比起慕容离身边那两个剑手丝毫不逊色。此时听到我说话,连忙低下头道:“是!”乔白 ˇ第110章ˇ到了前面小镇,一行人下了马,准备用些食物清水,稍作休息。虽然已有人在酒水和食物中先行下了毒,但事情进行得并不顺利。慕容离似乎早有戒心,命人用银针试过,看到银针变黑,脸上面色不变,只是抬头朝我方向看来,目光犀利之极。我皱了皱眉,大喝道:“还不动手?”假扮成客商行人的侍卫立时揉身而上,围住慕容离三人。登时刀剑金属之声,不绝于耳。我调转马头,正要离去,身后劲风来袭,只觉尖锐寒气一阵,仿佛剑尖刺来。正要避开时,反应却已慢了,只听“叮”的一声轻响,堪堪转身,看到一枚短箭打在身后刺来的剑身上,剑身弓成蛇形,立时恢复原状。剑柄那端握着的,正是慕容离的侍卫舒坤瑾。他翻了一个筋斗,双足稳稳地立在马前,寒光如水,照在他略微奇异的表情上,似乎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将他这一剑拦住。此时已容不得我再迟疑,立时策马绕道而行。这匹马乃是良驹,即便是刚启程,速度也是极快,但觉风声掠耳。但这剑手毕竟武功极高,短途之间,便是要追上也不难。我不禁暗暗发愁。发铁箭的人不知是友是敌,劲道竟然如此之大。正一犹豫,身后一沉,便觉有人飞身上马。我吃了一惊,正要拔剑,只听身后那人轻声说道:“陛下,是我!”我一听声音,便觉松了一口气,笑道:“是你。”除了内力强劲之外,机括之力也能发出速度如此之快的铁箭,我竟是忘了。我转过头,只见慕容离神色极为难看,厉声大喝:“快放箭!别走脱了人!”他被人围住,一时不得脱身。舒坤瑾应了一声,接过一个侍卫递过来的强驽,举箭便射。此时羽箭纷飞,正向我二人纷纷射来。然而马速已快极,离他们所在之处渐渐远了,模糊得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大多数羽箭射到我们身边时,已后继无力,龙靖羽用剑格开,便纷纷落下,但舒坤瑾箭光寒芒,几乎在离弦那一刻便似乎已经消失。好快!只听龙靖羽闷哼了一声,像是已经中箭。我吃了一惊,此时我们已策马到一个狭长的沟壑前,稍稍一带缰绳,马便从沟壑上一跃而过。想必他们三人已被人缠住,脱不开身,后面并没有追兵跟上。只觉龙靖羽的身躯渐渐伏在我背上,像是支持不住,甚至还环住了我的腰身。他向来谨慎克制,若不是情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