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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漆黑的乌鸦来,“嘎嘎。”地叫着,扑棱着翅膀逃命似的飞走了。一时间走着的两人也停住脚步,杵在原地静观其变。只见墙角的影子恨恨地从地上爬起来,借着月光,隐约见得满身金银珠玉,华贵的紧。那人揉着屁股转过身,便看到不远处的两个人,倒也不尴尬,居然还踉跄着要过来。待那人走到纪文洛跟前,还没开口就瞧清楚了。“韩公子,你这是......”“纪公子,这位......啊,易公子,哈哈,可真巧,这么晚了还能遇到两位......”韩大公子一张脸皮城墙厚,波澜不惊的抬手一揖,俨然浊世翩翩佳公子的潇洒风度。“韩公子好兴致,月黑风高的竟从天而降,不知乘的是哪位仙子的祥云?”易辰打趣道,听口气两人该是熟知的。“哪里哪里,不过是醉了酒跌了一跤,让两位见笑了,哈哈......”韩大公子一袭惹眼的白袍染上月色愈发耀目,一把熨开那把玉骨锦缎泼墨扇,摇的波光粼粼。此般风流倜傥,京城没几个公子哥儿能比得上。“韩大少爷果然绝世风流,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也是无人能及的。”“易公子过奖了,改天还望两位公子赏脸,到府上喝茶啊。”“一定一定。”“那韩某就先告辞了。”纪文洛茫茫然地点点头,对面的公子哥儿收起折扇便从他们身侧离去,带起一阵香风扑鼻,仔细辨认似乎是檀香。还没走两步就听见拐角处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哎呦喂,我的好少爷,可算是找着你了,老爷这会子正发着火,说是找不着少爷你,今个晚上我们也就甭回去了......哎呦我的大少爷啊,您这衣服怎么破了,少爷?......少,少爷?”cao碎了心的老管家越发着急,生怕自家娇贵的少爷少根汗毛,“少爷,你没事吧?”“无妨。”月黑风高的却是不曾注意到自家少爷一手托着屁股,咬着牙根说的隐忍,一张桃花脸上青一阵复又紫一阵。“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快回去吧,老爷还在正堂等着呢......”老管家忠心耿耿的护着自家少爷往韩府去了。一阵寒风吹过,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拐角的暗影里,便又是一阵挠人的沉默。“过几日记得去礼部应卯,开春便要殿试了。”身侧的人先开了口。“多谢易公子提醒。”书生抬眼望进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只看得到里头一盏半满的明月。身侧的人却放慢了脚步,抬起手来覆上纪文洛的肩头。中规中矩的书生躲开那双星星点点的深目,只将视线往街边的某个角落里放。“纪公子莫要与我客气。”平平淡淡的口吻,不似客套,更像是遇着一位故人。风大了起来,谁也没再开口,就这么走着,脚步叠着脚步,衣摆擦着衣摆,风再大点,肩头的青丝一不小心便缠在了一起,打两个转儿便又分开来。墙角不知哪个酒鬼,咕哝着一头栽倒在地上便呼呼地睡了起来,边睡着还不忘在梦里念叨着;“酒,酒......”“前面就是浮心居了,我自己回去便可,很晚了,公子也早些回去才是。”“嗯,告辞了。”便转身往回走。纪文洛瞧着那抹镀着银色月光的身影拐进岔路才慢慢转身往浮心居去了。“纪公子,您可算回来了,快请坐......”甫一到浮心居,胖管事的便揪住了纪文洛的袖子,一把他按在软凳上,前前后后端茶侍奉,殷勤的像是侍奉自家老子。“纪公子,小的来给您报喜来了,恭喜纪公子榜上有名......”“纪公子,纪公子如今中了会元,小的特地来给您报喜来了......”“纪公子,恭喜恭喜......”“纪公子果然人中龙凤......”这厢刚挨着软凳,一口茶水也未喝上,那厢一众小厮,连着几个书生,认识的不认识的齐齐要来恭贺。你一言我一语,点头哈腰深怕声音传不到大官人耳里。起先纪文洛还能勉强站起身来抱手鞠躬回礼:“哪里哪里,多谢各位抬爱。”再后来,人群只将纪文洛围得水泄不通,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纪公子,大家同在一楼读书,算得上是同窗了,以后还望多多关照啊......”“是啊纪公子,以后还望多多关照......”“诸位请先让一下。”有人在人群外头高声喝道,一边将围过来的众人往两旁疏通。纪文洛正为难着,一个身着鸦青色缊袍的小厮艰难地挤了进来,挡在纪文洛面前,不急不缓地抬手朝众人一揖道:“今儿个来报信儿的统统有赏,都到门口领赏吧。”众小厮闻声齐齐鞠躬道谢,一哄而散,哪里是为着贺喜,分明是为着银两来的;看稀奇的书生们摇着头,叹口气也都散了。陌生的小厮恭恭敬敬的转身向纪文洛行了礼,“方才让纪公子受惊了。””多谢仁兄替我解围,不知仁兄贵姓,改天好送还银两。”“我叫安七,纪公子不必客气,是我家少爷嘱咐我来的。少爷说估计今晚会有很多人来打搅你,所以才打发我来替公子解围。”“你家公子可是易辰少爷?”“正是。”“带我谢过你家公子,银两改日......”“我家公子吩咐了,举手之劳公子莫要放在心上。公子早些休息,小的这就回去复命了。”说罢便匆匆离去。自家小厮急急的从楼上奔下来,挤过人群寻到了自家公子:“公子,公子,你没事吧?”“无妨。”纪文洛抬手点了点额上的汗。不远处的楼上,一个白净衣裳的儒雅书生手拿经书,朝着这边冷哼一声,转身“嘭!”的一声关上了门。纪文洛很无奈的看着被摔上的门,小武便愤愤地朝远处的傲慢书生剜了一眼。“公子别放在心上,不过是嫉妒罢了。”三更时,长安街上人影疏离,一片净肃。身后有小厮匆忙跟上来,只说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易辰点点头,走至一个巷口,一抹静谧的身影抱着双臂,斜靠在重重的阴影里,看样子等候多时了。“听说今日你在华弦阁宴请了一位书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竟入得了你的眼?”暗影中的那人岿然不动,话语里明白儿的带着挑衅。“有劳大哥关心,不过是难得一遇的知己。”“哦?是吗?”那人慢慢走出墙角的阴影,皎洁的月色直直打在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双直视而来的鹰目里沾上些寒意。“上次比武我输了,这次就不比武。”说话间已欺身逼近,一手迅速的死死扼住易辰的下巴,逼迫其与自己对视。被扼住的人直直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里满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