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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期望,可等那些兄弟们回来一说,也愈发的失望着急,只觉得没有头绪。韩九因为纸花厂附近都问遍了,也寻不出什么下落来,怕他躲回南京乡下去,就特意买了火车票,赶回南京查访。凤萍这两日病得愈发的厉害了,这样的消息大家都不敢告诉她,只说到处在找,很快就有下落。杜鑫知道这么空等着不是个办法,就试探着问凤萍说:“不如我去找骆姑娘?”凤萍半晌没说话,眼圈却又红了,轻声的说:“骆姑娘若是肯帮最好不过了。她的门路多,只怕真有什么法子。”杜鑫就打听了骆红花眼下的住处,跑过去见她。骆红花是一个人住着的,家里只请了一个年轻的女佣,并不象他预想的那样,被人金屋藏娇,难得一见。骆红花听说孟青不在,家里竟出了这样的事,也很是意外。又问过了他,知道已经向警察厅登了记,便说:阿生不在,没有人出力,只报官也没什么用处。却又安抚他,叫他放心,答应他会去找人办这件事。又自作主张,拿出了两百块登报悬赏,声明一旦将孩子送回,便既往不咎。因为廷玉在照相馆里照过相片,还把相片一同送去报馆,在报纸上登了好几天。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全上海都知道了,却没有人将孩子送还。凤萍也看到了报纸,她并不识字,只看着报纸上廷玉的照片,伸手轻轻的摸着,便忍不住流下泪来。杜鑫原本是怕她太过绝望,便拿了报纸出来给她看,说重赏之下,孩子就会送回来了。却不料让她这样的伤心,一时间也忍不住心酸,连忙借口把报纸收了起来,又用别的话来宽她的心。凤萍用手捂着脸,伏在桌上哭得厉害,一直说着对不起阿生,说都怪自己糊涂,当初就不该心软。杜鑫心里难受得厉害,他也恨凤萍性子软弱,识人不清,可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甚么用呢?等到韩九从南京回来,大家才知道原来徐母病重,早已过世了。徐世伟当初在南京到处借债说要办丧事,谁料到丧事不曾办,他就丢下亡母一人,逃往了上海。韩九气愤不已,说:“这个畜生,他在南京的名声早都臭了,哪里还会回去?他抱走这两个孩子,怕真是卖给人了。”他们商量的时间久了些,不曾留意窗外的情形,不料被勉强下地的凤萍听见了。她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打击呢?当下就晕了过去,整个人重重的倒在台阶上,没有半点知觉。众人听到声响出来,都吓了一跳,将她扶起,见额角都撞红了,渗出点点殷红的血迹来,掐她人中也不见她醒来,也都慌了神,着急的去请大夫过来瞧。大夫请了好几个,有两个来过之后都说人已经没救了,让他们准备后事。还有一个年纪轻些,开了方子,让他们撬开牙齿强灌下去,说好与不好,都只能听天由命。等凤萍第二天醒来时,神情就有些不大对了,虽然仍认得人,却笑嘻嘻的,看到了奶妈,便说:“阿生要回来了,快把廷玉抱回来,他要看呢。”又说:“弟弟呢,廷玉乖,弟弟也要乖呀!”看得人都忍不住心酸落泪。骆红花听说孟青还未回来,又听说凤萍出了事,也过来瞧了瞧,隔着窗瞧见了她这个疯疯傻傻的模样,也沉默了许久。凤萍抱着洋囡囡哄,见她进来,就连忙去扯她的袖管,说:“好jiejie,你不要走呀。”屋子里有一股浓重的药味,简直呛人,骆红花轻轻的皱着眉头,柔声的说道:“好meimei,我不走。”凤萍搂着她的胳膊,亲昵的说道:“jiejie,你看廷玉和玉瑛那么亲,简直像亲姐弟一样呢。”骆红花坐在她的身边,伤心的简直说不出话来。第188章凤萍又说:“jiejie,你回来就好,你可要好好的劝劝他呀。”骆红花就不做声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她的脸颊都凹下去了,让人看着心里便忍不住要发慌。凤萍说几句话就没了力气,大夫都说她的身体已经坏得很了,可她却丝毫不觉,只是不住的笑,又舍不得骆红花走,所以抓着骆红花不放。只是她握了片刻,手便不由自主的松了,软软的垂下去。骆红花坐了好久,再出来的时候,眼眶泛着红,似乎哭了,又似乎没有。她把韩九和杜鑫都叫到了一起,细细的问了问事情的经过,听完之后她说:“那他倒好像是临时起意,未必是算计好了的。要我说,他倒不会这样快就把孩子卖了。他性子这么贪,只怕是要等着孟青回来敲他一笔的。你们看呢?”韩九觉着不是,说:“他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孟老板给他一百块钱,他手里都存不住。他身上没钱,两个孩子又要吃饭,他哪里养得活?”骆红花笑了一下,说:“他没这么大的胆子吗?那就更好了,我倒有个主意。”她捋了一下头发,说:“孟青既然不在,这件事就我做主了。我回去让弟兄们放出话来,这两个孩子若是有什么不测,那就要他们的命!吓他一吓,兴许就规矩了。”杜鑫心口一跳,连忙的劝阻道:“这,这怕是太冒险了。”韩九也觉得不妥当,他又是个急性子,脱口而出的说道:“这可使不得,万一逼得急了,只怕更找不着了!”骆红花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那要拖到甚么时候去?等他回来吗?他若是知道姓徐的做下这种事,只怕气都气死了!”她很是不忿,说:“如今武汉在打仗,他怎么走不好,偏偏要往武汉去?我就知道他……“她忍了忍,突然狠狠的瞪了杜鑫一眼。杜鑫心知肚明,灰溜溜的往后站了站,也不敢开口。韩九一张脸涨得通红,站起来说道:“骆姑娘,这件事是我的不是!孟老板走前特意嘱咐过我,是我疏忽了,我去跟孟老板请罪!”骆红花反问他道:“请罪?请什么罪?”她突然生起气来,说:“闹出这些事情来,不都是因为那个姓徐的吗?别以为你们瞒着我我就不知道!当初也是那个姓徐的一张烂嘴,不然他为什么要娶凤萍!她跟我也不过是一样的罢了!他倒好,就被人拿住了痛处,非要大张旗鼓的娶人进门!这也就罢了,他既然一心打算要跟凤萍好好过,这种混账东西就该趁早踢远些,他倒还真当做一门亲戚供着了!如今闹成这样,又怪谁呢?”韩九的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说:“骆姑娘,您何必这么说,孟老板也没有故意要瞒着您……“骆红花冷笑两声,说:“主意是我拿了,你若是有话要说,那趁我没走之前说。孟青要怪起来,就让他怪我一个人。”说完就站起身来,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