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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带着让人心碎的伤心。法斯特抬眼望去,看见了少女的脸。他刚想说话,却虚弱地咳了起来:“姬玛,是你?你怎么……你怎么来了?”看见少女眼中的担忧和关切,要说不感动是假的。可很快,他就想起了对方从前常常劝诫自己的话,告诉自己不要冲动,不要拼命。心头那一抹感动,便瞬间消逝了。“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所以我来见你了。”姬玛又生气又心疼,明明在来之前已经哭了一场,亲眼见到他的时候又忍不住红了眼眶。她真是想不通:不过几天没见,对方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子!看起来瘦了一圈,眼圈青黑,胡子拉碴,仿佛大病了一场。她承认,即便得不到他,也不忍心他遭受这样的境遇。法斯特面容疲惫:“是父亲让你来劝我的?你应该明白,我是不可能……”话还没说完。姬玛就打断道:“我明白!你是绝不会向他们屈服的,所以你就打算饿死自己是吗?你怎么这么傻,就算你想去前线作战,吃了饭才有力气啊。”法斯特垂眸:“嗯,你走吧,我是不会被你说服的。”姬玛被气笑了:“谁告诉你我是来说服你的?”她没好气地拿出一身干净的仆人衣服,和一些简单的餐点和热粥。“我是来带你离开的。”法斯特抬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啊?”“啊什么啊,还不快吃点东西跟我出去!”在姬玛的记忆中,她一向对他说话轻声细语,这样直率大方的说话,这样半命令式的语气,还是第一次。倒也,蛮爽的。虽然说完这些话,她也红了脸,但是心里却是开心的。“真的?”法斯特终于回味过来,惊喜地看着她,立即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因为太久没有进食,她没敢拿一些甜腻荤腥的东西,只拿了一些简单的粥点。看他吃的香甜,她内心感到了久违的满足。原来,看着喜欢的人开心,也是一件会得到满足的事情。·他们一路从家里跑出来。姬玛跟他在的身后,亦步亦趋,感觉连下午的阳光都开始变得温柔灿烂了。法斯特换上士兵的衣服,对她道:“谢谢你姬玛,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今天对我的帮助。”姬玛的脸上带了淡淡红霞,在日头下肌肤格外莹润。“就只是口头上感谢吗?”趁着男人没反应过来,她偷偷吻了一下他的唇,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男人的脸瞬间红了。“姬玛……”她笑得愈加灿烂:“我在。”这一次,法斯特没有再说让她伤心的话。他转过身离开,经过她的时候,又极轻地说了句:“谢谢你。”“嗯,傻瓜。”姬玛站着没有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低声道:“不用谢,因为谢礼……我已经拿到了。”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这一次她还是没有学会坚强。她太明白,这一次的分别,也许就是永远不见。也许她连他的尸首都不会找到,就像那些千百个士兵一样,被炸成模糊的血rou。这一刻,姬玛至少确定了一件事。她爱的人是法斯特。不是法斯特·纳尔森,仅仅只是法斯特。说来好笑。明明是因为名利财富才去接近,一路走来,却爱上了他赤城guntang的灵魂。她想,即便法斯特不再是纳尔森家的儿子,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她还是愿意跟着他,爱着他,和他生好多好多孩子,白头偕老。只要,他能活着回来就好。活着,就好。·城外。等了许久,那边终于有消息传回来了。暗卫带来了好消息:迪希雅愿意出兵助他攻下王都。埃比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一种不真实感,他脑子里绷紧的弦终于可以松一松了。他松了松袖口,散去身上的燥闷之气。“她有没有说,援军大概什么时候来?”“这……”暗卫有些犹疑道:“似乎是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大概在天黑前会到。”埃比德点点头。“能到就好,能到就好,这样一来……”他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面露欣慰。这样一来,他的jiejie就可以好好活着了。他自然要做人上人,和阿蜜莉雅一起。即便她现在不愿意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以后也一定会理解他,毕竟他们是亲姐弟。就像以前一样。无论他犯下怎样的错误,她最后打了他一顿后,总会忍不住哭着抱住他。她是最心软的,他知道。他还要带着她住漂亮的大房子,在庭院里种满金色的向日葵,那些笑脸就像她一样,想起来心里就会暖暖的。此刻的埃比德,为自己筑造了一个金色美梦。迷人,且梦幻。可惜,泡沫总是会在接近阳光的时候破裂,理想也是。第58章开败的花又有人倒下了。“我们还剩多少人?”“还有七百人!埃比德大人。”“现在还有多少人?”“五百人!”“现在呢?”“……还剩不到三百了!”埃比德站起来,手指颤抖,一把抓起最后一只箭羽。“援军呢,还没到吗?”暗卫低下头:“还没有。”等了这么久,其实他早就该知道迪希雅不会派援军来了。也许她和那位圣父一样,都想看一只可怜的小蚂蚁如何将自己置于烈焰上,最后被烤得灰都不剩。是他天真,太过天真。jiejie说得对,他只是自以为长大了,其实愚蠢是他,幼稚也是他。“嗯。”少年极轻地应了一声,看着天色自言自语道:“你看,天又要黑了。”暗卫跟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天边。果然红的紫的一片霞色,层云叠起,如火烧一般,好看极了。简直比眼前地上的鲜血还要通红。埃比德淡淡开口,语气像是在聊家常。“对了,你以前在家里是做什么的?跟着我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他们只不过是影子罢了。无名无姓,只顾做好上面的吩咐即可。暗卫没想到忽然会被这样问,有些不自然道。“我们这些人哪里会有名字,若得了您的赏赐,赐个名也就是了。”接着又有些踌躇道。“以前的事……我记不太清了。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