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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寻常兄妹的那个度,正在往某个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进一步是深渊,摔得粉身碎骨。退一步粉饰太平,可终究令人膈应。望着女人开车疾驰,站在原地被喷了一脸的尾气,苏景烦怒地抓了抓头发,无力又茫然。看到苏娇在一旁担忧的将自己瞧着,苏景再多的气也撒不出来,只能算了。不算了还能怎么样?总不能冲着meimei发火。他隐约意识到造成自己屡次分手的缘由或许在苏娇身上,那些女的见不得自己无底线地对自己meimei好,就如当初的郁栀一般。但他能怎么办呢?苏娇是他的meimei,他没理由不对自己的meimei好。苏景陷入一个怪圈里出不来,凡交往女朋友不出一个月必分手。他烦躁的要死,工作上的事愈加让他焦头烂额。苏娇倒是安了心,乖乖地吃饭睡觉,享受着全家人独一份的宠爱。*转眼到了圣诞,天气越发的冷了。郁栀穿着毛衣配冬裙,外面套了件长款大衣,露在外面的手都还是冰凉的。这么冷的天当然是与火锅最配,但郁栀不想让自己刚洗过的头沾上一股火锅的味道,于是跟霍迟出门去吃了汤锅。鲜味的菌汤锅底,新鲜的配菜,现切的嫩牛rou、毛肚、虾滑。除了不辣,跟火锅没多大差别。吃过饭去的是霍迟的家。她买了很多圣诞节会用到的东西,圣诞树、彩带、彩灯,少不了的还有圣诞礼物。花了大半天将霍迟那冷冷清清的别墅布置成充满童趣与浪漫的地方,忙完抬眼一看,天色都黑了。屋子里的彩灯闪亮,五彩缤纷的颜色,将偌大的空间照亮。晚饭依旧是霍迟亲手做的。郁栀就在一边看他忙碌,时不时探出个头问他要不要帮忙。霍迟一般不会让她进厨房,偶尔破个例,就是做饭期间向她索吻。烧开的水呼噜呼噜响着,水蒸气不断往外冒。霍迟没去管,掐着她的腰将她抵在厨房的玻璃门上,不管不顾地就亲上来,急切又热情。郁栀不知道霍迟怎么了,只觉得他今晚格外的黏人。眼眸幽深似寒潭,目不转睛盯着她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是一条砧板上待宰的鱼。送给霍迟的圣诞礼物是领夹,还有一对她去手工店里捏的陶瓷杯,杯底分别写了他们俩的名字。很幼稚的礼物,可霍迟看起来很喜欢,尤其宝贝那对杯子,把它们摆在了客厅显眼的位置。把自己的礼物送出去后,郁栀就期待着霍迟的回礼了。不管多少次,她都憧憬拆礼物的那种感觉。像开盲盒一样,时不时就会带来惊喜。这次霍迟确实提前给她准备好了礼物。惊是有,但喜的情绪,郁栀不确定自己那一刻是否欢喜。总之,她的心情挺复杂的。霍迟把她带到了卧室,在他的办公桌上放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相册。郁栀困惑地看了看相册,又望着霍迟,面色迟疑:“送我的?”“不是,想给你看的。”霍迟牵着她的手走近,将那本相册放到她的手上,低头吻着她的眉心,小声低喃:“我爱你。”情话拈手即来,郁栀听了这么多,还是下意识红了耳尖。她咳嗽一声,故作不耐:“知道啦,知道啦。”在她翻开相册第一页时,霍迟就在旁边安静地等着。抿着唇,像是个在等待法官宣判的犯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郁栀,捕捉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原本还对霍迟这样严肃又不安的态度感觉好笑,直到郁栀翻开那相册,顿时惊得什么想法都没了。一页一页地看过去,她的心里已经涌起了惊涛骇浪。这些照片大约是从她六岁左右开始拍摄的。最先差不多一年拍一张,初高中那会儿一年可能有两到三张照片,到大学时期就多了起来。有她参加社团活动的,有在元旦晚会客串主持人的,甚至连她的泳装照都有。说不清此时心里是什么感受,郁栀觉得自己头皮发麻,脑子都空白了一瞬。她起初猜测霍迟是不是暗恋自己,这才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默默关注着她。现在一看,她还是想的太简单了。这不仅仅是暗恋吧,霍迟该不会是个偏执变态狂??“你,”沉默了许久许久,郁栀终于消化了这件事,看着霍迟脸色纠结,又羞于启齿:“你恋童?”“……??”内心不安的霍迟在郁栀开口的那瞬,一颗心都悬了起来。可听完对方的问话,他那张染了焦虑的俊脸又登时变得面无表情,嘴唇绷得直直的,瞪着死鱼眼硬邦邦回道:“我没有。”虽然很早的时候就在关注郁栀,但他真不恋童。喜欢上对方,很难说出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反正在他意识到自己的心意那会儿,她已经成长为一个花季少女了。“那你这是?”郁栀指了指她小时候的照片,一脸的疑虑。“大概,是做纪念吧。”霍迟静默片刻,无声地叹息。很小的时候,霍迟就发觉自己与旁人有些不同。不是指家世好,或者别的什么,他似乎有那么点情感缺失,感受不到世间的冷暖。看到路上乞讨的人,别的孩子都会生出怜悯、同情的情绪,认为这些人很可怜。可霍迟不,他一点没有这样的认知,往往目不斜视就走过了。那时给他们上课的班主任老师得了绝症,短短时间迅速消瘦下去。为了做化疗,头发剃光了,一个爱笑的人日渐消沉。班上的同学自发组织去看望他,一个二个看着老师饱受病魔折磨的模样哭得不成样子。只有霍迟,没哭也没闹,连一丝伤心都没有。在那些同龄小朋友中,显得格外异类。说的好听是坚强,难听点便是没心没肺、不知感恩。班主任老师好歹教了他几年,这都要死了,作为学生的居然一点不伤感。但霍迟真的没有任何的感触。他知道老师大概活不了多久了,也知道正常来说他该难过的。可他骗不了自己,他想,他或许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霍迟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郁栀的那天,是学校领着他们去医院体检的日子,那时他读初中。体检完该走的,他站在医院病房的走廊,听到了医护人员急切的声音。说病人大出血,急需输血维持生命体征。可是病人血型特殊,医院血库里的血不够。默默地听了一会儿,霍迟做了他这一生最为庆幸的决定。尽管那时他只是想慢慢地改变自己,把自己包装成与普通人无差别的样子。假装自己也会心疼,也懂得伤心难过。于是他去找了医护人员,表明自己的血型是他们需要的那种,现在就可以抽血。抽完血的霍迟拒绝了留下名字,他站在角落边,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小姑娘打着吊瓶,被推进了手术室。他转身走了,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虽然没感觉到欢喜,也不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