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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尝不是一种一箭数雕的好法子。”元朗冷笑了一声。“瞻前顾后,婆婆mama,如此还不如突起奇兵,攻敌不备,或许可以收到奇效,一举将江山夺下。”“年纪大了些自然就会添许多顾虑,燕山王终究不是陛下,”红英屈指在奏章上弹了弹,“有好几年没有遇过这种阵仗了吧?”“正是。”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已经猜到了对方的心思,不觉同声大笑起来。三日后的早朝上,达密哲元朗摸着下巴,手里拿着一册奏章,不咸不淡的口吻对众臣说道:“朕听说燕山王的封地中落了一块天石,上面似乎还有预示我金翅王朝命运的天书。朕实在是好奇得很呐。”有这种事?朝上顿时起了一片叽叽喳喳的声响。元朗在上位摆了摆手。“朕想叫燕山王将天物送来,但又听说这块天石坚逾金刚,沉重无比,无人可以搬动。既然如此,那不如朕亲自去燕山王的封地去看看。各位爱卿,你们觉得这样可好?”静了半晌,众臣没有一人出声的。手指轻敲龙桌,桃花眼儿飞向站在左手边最前面不动声色,面含微笑的人。“明鸠王,你的意下呢?”双眉微挑,有些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元朗将话题丢给难得会现身上朝的英多罗红英。“不妥。”淡红的双唇微启,清越的嗓音传遍殿堂上的每一处角落。“最近各地频生事端,宫内宫外又有许多事情,陛下不在此坐镇,国事岂不要被荒废了?”“有你跟纳兰在啊。”元朗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对着他说,引得朝上的大臣们一个个压低了自己的头,当作看不见,听不到。“陛下自己的事请陛下自行解决。”英多罗红英眯起细长的双眼,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来。“君王有事,臣下愿服其劳。这去观看天外飞石的任务,还是交给臣下去办的好。”“不要!”元朗哀叫了一声,“朕要你代朕留守京城,朕要亲自去燕山。”“陛下,别闹了。”红英向前走了一步,“不是说好了吗?”啊,原来是早已说好了的。那又何必在朝上装模做样地征询意见?!看一看,除了明鸠王,敢跟皇上唱反调的明翔王跟明翼王都不在。各位将军大臣们只有三缄其口,随皇帝陛下高兴了。“你要怎么去?”金口一开,便成定局。“轻衣简装。”玩着垂在胸前的缨络,明鸠王红英露出他那可让人心浮动的招牌微笑,不少人的心跳不觉得都加快了一些。“这怎么行?”有些不悦。“一来快迅,二来节约,三来不惊动地方,四来不惊扰百姓。有何不可?”回答淡定,绝无反驳余地。桃花眼溜溜地转了两圈。“那朕就派明翔王保护你。你们一起去吧!”听、听、听,明鸠王有多受宠!去出个公差还要三大亲王之一,陛下的亲弟弟当护卫,真是……再怎么轻衣简装也是要二辆马车,四个仆从,六位护卫的。于是加上主子两名,十二人十匹马组成了一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队伍,在一个大清早离开了京都的城门。一辆车用来放行李,另一辆则刚好可以放下两个大人。一路之上听着马蹄哒哒声响,车轮辗过尘土发出的吱呀声音让人有些烦躁。狭小的空间里,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尽落眼底。说实话,就算想刻意忽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大约是嫌太过无聊,英多罗红英卷起用以遮挡车窗的布帘,将下巴搭在顺势靠在上面的手肘,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阳光正好照在他白皙的脸上,将他的侧面镀上了一层金光。整个人的轮廓也因而变得有些模糊起来。达密哲元慎看着沉默中的英多罗红英,心头一阵烦闷。虽然也想如红英一样卷起窗帘去看另一侧的风景,但不知道为什么,元慎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将身靠在晃动的车厢上,默默地看着红英倚着的窗口方向。不知他在看窗外的风景,还是在看阳光中有几分郁郁的男人。一起同行,如果一直没什么话说会不会觉得难堪?正常来说,应该会的。但奇怪的是,同行了三天,一句话也没有的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感到别扭的表现,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若不是三不五时被这两个人支使,同行的其他人真要以为他们的主人不知何时变成了哑巴。饭一样要吃,觉一样要睡,路也一样要走。只是,这尴尬的气氛让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所以,在同行的第四天晚上,英多罗红英敲开了达密哲元慎在隆升客栈天字型大小的房门。夜已经有些深了,桌上的牛油大蜡烧了快一半,床边简陋的铜烛架上各燃着一支粗长的蜡烛,所以尽管今夜是新月,屋外黑漆漆的不见五指,在这简洁的客房内,倒也亮堂得很。元慎正打算就寝,外衣已经解开还未及脱下。打开房门,看见英多罗红英那双清如夜泉的闪亮眸子时,他的呼吸一滞,面色也微微一变。“不让我进去?”红英微偏着头,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元慎眉头一皱,身体却堵在房门前不肯退让半步。“夜深了,有话这里说就好。”“天这么冷,就算你忍心让我冻着,我也不能让自己这么委屈……”修长的双眉一挑,右手已经疾如闪电,双指插向元慎的双眼。大惊之下,元慎的身体向后一让,身体侧转,堪堪避开这差点挖去他双目的手指。却觉得身边一阵轻风,英多罗红英的身体已经像条溜滑的鱼一样钻进了房内。反手带上门,转身对着好整以暇坐在桌旁的清秀男子怒目而视,那人却像毫无知觉一般似照清清淡淡的笑着,对着自己挥挥手。“过来坐啊,怎么还像个木头人似地杵在那儿?”想拉开房门走出去,但毕竟有些不甘,达密哲元慎气呼呼地坐在了红英的对面。“有话快讲,有屁快放。”“你这个孩子现在讲话怎么这么粗鲁,跟小时候一点也不一样了。”红英嘴里叹着气,睑上的表情却愉悦得很,一点看不出生气的样子。“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本王变成你的孩子了。”元慎沉着睑,表情阴郁地看着他。“这样不是好多了?”红英柔声地说着,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元慎放在桌上的手背。“这些天你一句话也不跟我讲,下人们都会觉得奇怪。如果传到朝中,关于你我不和的流言又该乱飞乱窜了。” ““谁跟你和了。”元慎冷笑一声,抽出放在桌上的手,耳根却有些发红了。“再说了,这一路之上,你不也不跟我说话?就算要怪,也不该只怪我一人吧。”盯着元嗔看了半晌,红英捂着嘴笑了起来,最后干脆趴在桌上抽动着肩头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