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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饭碗。”一品红又泛着醋意说。商君秋听到这里有些生气的说:“我来京城就是唱戏来的,才不会管你们这些乌七八糟的破事。”“小三爷儿您听听,他还说这是破事,难道当了婊|子还要立一道牌坊?”一品红说完又往我身上靠了一些。我把椅子朝着商君秋那边挪了一下,“不要吵架,我今天来这里,就是聊聊天,品品茶,喝喝酒。这里好歹比我家那个茶馆里清静。”“小三爷儿这是改吃素了?”一品红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我,那样子就好像我进门没有扒光他的衣服而显得怠慢了他似的。“话不能这么说,吃荤吃素全凭个人口味。我现在就喜欢吃酒喝茶,你硬是从天福楼里买来两斤烧肘子,我可能还真的就是吃不下去。”“rou吃不得,我还能吃得?”一品红说着又把椅子挪到了我跟前,一脸娇媚的说。商君秋这时在身旁拽了拽我的衣袖说:“连城,咱们还是走吧。”“别走啊,好戏还没开始,怎么就要提闸了。师父可不是这么教你看戏的吧。”一品红斜着眼看了一眼商君秋说。“我看这里有酒,有茶,有点心,还有两个花旦,咱们就来唱一出吧。我来张生。”说到这里,我竟然自顾自的唱了起来:“无限春愁横翠黛,一脉娇羞上粉腮。行一步似垂柳风前摆,说话儿莺声从花外来。似这等俏佳人世间难再,真愿学龙女善财同傍莲台。”当我唱完这一段的时候,整个房间都在沉默。我左看一眼商君秋,右看一眼一品红,“红娘上啊?”“我才不要做那个什么红娘,我要当崔莺莺。”一品红噘着嘴说。“这样的话,戏就难唱了。”“我的戏也不是在这种地方唱的,我先回去了,连城。”商君秋说完就站了起来。我急忙伸出手去抓他,可是一把没拽住,他迈着很快地步子跑出了房间。“君秋。”我正要起身追上去,却一把被一品红拉住了,他有些生气的说:“这椅子还没捂热呢,你走什么啊?让他走他的去。”“哎,你懂什么。”我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大洋扔到了桌子上,“我先走了。”一品红松开了手,“那你什么时候再来?我等你。”我理也没理,急急的追了出去。钻过两条胡同之后,我才追上了商君秋,我一把拉住他的肩膀说:“咱不是说好不走的吗?”“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癖好。我还正是错看了人。”商君秋的气显然在这时更厉害了。“就是以前来这里玩过,早晨一品红说找我有事把我诳了来,我就寻思带你也过来玩玩,我哪里知道你会不喜欢。”“玩什么不好,玩男人。”商君秋说完,又加快了几步。我不得不也跟着加快几步继续追上去,“君秋,你听我说,这事没有你想得那么龌龊。”商君秋走着走着,忽然站住了说:“你对我那么好,是不是也把我当成了堂子里的那种人?”“不是,绝对不是,我只是想把你当个朋友。”“你敢发誓你说的都是真的?”“好吧,我承认,我是喜欢你。”我吞吞吐吐的说。“你真是个混蛋。”商君秋说完,又朝着前方快速的跑开了。跑出胡同时,他拉住一辆人力车,又很快的跳了上去。我没有追上。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心里像是打碎了五味瓶,我有些憎恨自己的轻浮,又有些责怪商君秋的不留情面,但我清楚的知道,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他。想到这里,我疯了似的跑回了家,但他并没有在家。我又打了一辆车去戏班,他也不在。他去哪里了呢?我的心在一片焦急的等待和搜索中滑向了崩溃的边缘。我知道他不会死,可是当他知道我的帮助竟然夹带着私欲上的占有后,他一定会很伤心。一个男人去帮助另外一个男人竟然是为了爱情,这他妈的简直就是天下最大的一个滑稽。晚上吃饭的时候,父亲问我商君秋怎么还没来,我苦笑着说:“我怎么知道?”那天,当商君秋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点了,我一直没有睡着,当我听到敲门的声音,腾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快速的穿好鞋,走去了院里。家里的佣人二程子也来到了院里,我说:“你回去睡吧,我去开门。”我急不可耐的拉开门闩,正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容。他一脸的通红,想来一定是去哪里喝了很多的酒,“你可回来了。”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话也没说就走了进来。我立刻拉住他的手臂说:“你去哪里了?我在戏楼里等了好久。”“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说完挥了挥袖子把我甩开了。我跟着商君秋来到他的房间,他依然不理我,“我去给你泡壶茶。”“不用了。”他说完就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包袱皮,然后又铺在了床上。“你这是?”“我搬走,先回戏班去住几天。”他冷冷的说,一句话说的我心中都有了寒意。“你不能搬,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固执的说。“你以为我住在这里是过了门嫁到你家来的?我现在必须离开,欠你的,将来我会还。我不想再看见你了。”“我有那么让你讨厌吗?”我一把扯过那张铺在床上的包袱皮摔倒了地上。“对,你就是那么让我讨厌。”他用力推了我一把,又重新从地上捡起那张包袱皮,再一次铺到了床上。我两大步冲过去,从身后用力的抱住他说:“我不许你走。”他用力的掰着我的手,但没有掰开。眼泪忽然就簌簌的落了下来,“你让我留下,可我是戏子,不是男妓。”“谁说你是男妓了?我只是把你当成了最知心的恋人。”“恋人?你简直是个荒唐。”“我荒唐,我愿意。”“你放开我,再不放,我就喊了。你要是不怕丢人,我也就豁出去了。”商君秋提高了一些声音说。“你喊吧,你想喊就喊吧。你不就是一个戏子吗?”我说完就把他摁到床上,并去撕扯他的衣服。商君秋在这时哭的更厉害了。我的心好像忽然被刺到了一样,我缓缓的松开双手,站了起来,“这个世界不会有人比我更懂你,你愿意走就走吧。”他擦掉了眼泪,继续收拾他的东西。我知道如果这样放手,他也许就真的会走。但我不想看见他落泪。商君秋收拾好了衣服,又把那张包袱皮打了个结,看着我说:“你走不走,你要不走,我今夜就离开这里。”“你睡吧,我走。”我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那间厢房,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