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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客套,他说是真心话越往前走越明白,有一个肯认真给你提意见的老师有多重要。以前的剧组冲着他的名字和身后代表的流量,不管他演成什么样都只会夸“好好好”、“不错不错不错”,久而久之,他也忍不住飘飘然,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几斤几两了。昨天的事,为他重新敲响了警钟。大伙都能看出来,今天的秦疏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干劲十足。在他这股莫名其妙的冲劲下,剧组不仅赶上了落后的进度,甚至还提前完成了今天的拍摄任务。或许是冯导对昨天自己大发雷霆的补偿,晚上七点,最后一组镜头完工后,他没有再要求加班,而是摆了摆手,宣布全剧组提前收工。众人顿时一阵欢呼,开始兴高采烈地收拾场地。季源清打前两天起就计划着跟秦疏吃顿饭。今天不管是时间还是气氛看起来都十分合适,季源清于是在心里盘算道:秦疏好像挺喜欢吃火锅的。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妆也顾不上缷,直接冲上前,一把拉住跟个兔子一样已经窜到片场边缘的秦疏,温声问道:“待会儿一起吃个饭?”被扯住前进步伐的兔子闻言一愣,随即滴溜溜地转了转圆滚滚的眼珠,说道:“对不住,季影帝,今天拍戏看了一天的心肝脾肺,就算是道具也忍不住觉得恶心,实在没有胃口。”“哦,”季源清松手放开他,表情失落,“那好吧,好好休息。”落荒而逃的秦疏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呲溜一下冲进了保姆车,边换衣服边大叫道:“刘儿,快快快,查查这旁边最近火锅店在哪。“今天我要开荤了!”第5章第5章毛肚虾滑午餐rou,冬瓜宽粉鲜牛羊,这几样东西是秦疏吃火锅必点。沸腾的红油锅底表面铺了满满一层的花椒,火锅独有的香气充盈在小小的包间内,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开、热血沸腾。本来秦疏还有些负罪感,反思了一路自己无故迁怒到季源清身上的行为会不会有些过分。然而此刻,闻着诱人的香气,他的眼里就只剩火锅了。秦疏将整盘现切的牛rou片一股脑推进锅中,任由它们滚啊滚的,直到通通变了颜色、浸满麻辣浓郁的汤汁。小刘在一旁举着筷子,早已跃跃欲试。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秦疏,眼巴巴地看着他夹起一大块沾满了碎红辣椒的rou放进嘴里:“怎么样,怎么样,熟了吗?”“嘶——”嫩滑的牛rou在口中滋出香麻烫舌的汁水,这锅底相当够劲儿,辣得秦疏鼻头一冲,险些话都说不出来。他噙着牛rou,含糊地回答道:“猴(熟)了猴(熟)了。”这句话打响了火锅争夺战的第一枪,两人顿时你争我抢,风卷残云般解决着桌上摆的菜品,吃得面红耳赤。或许是太久没吃辣的缘故,第一块麻辣牛rou下肚的时候,秦疏胃里就一阵灼热,仿佛一团躁动的火。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进食的速度,面对小刘,秦疏依然寸步不让。“刘儿啊,你前两天不还说自己上火了?少吃点少吃点。”“上什么火啊我一点事都没有啊哈哈哈,小疏你才是真得注意,拍戏的时候要保持身材,快快快把最后一块虾滑放下!”“……”等他俩终于结束阶段性战斗,摸着肚皮坐下的时候,桌旁的置物架上已经只剩一盘绿油油的茼蒿了。“嗝——”,秦疏后知后觉肚子有些胀痛,他喘了口气,“我先去解决一下,等我回来咱俩继续,今天不吃痛快不回酒店!”说完便起身去了厕所。十分钟后,秦疏才从揉着肚子从厕所隔间里走了出来。胃里依旧不好受,上厕所只是稍稍减轻了些不适。他看着眼前洗手镜中的自己,叹了口气感叹道:我变帅了,也变弱了。漫长的自我欣赏结束后,秦疏擦干手上的水渍,十分有偶像包袱地抓了抓已经软掉的发型,喜滋滋地转过身准备回包间展开第二轮战斗。可他刚走出去没两步,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卫生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迎面走来了他现在最不想遇到的人,秦疏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季……季老师”装不认识掉头躲厕所是不可能了,他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干笑着同季源清打了声招呼。私下里偷偷抵触是一回事,被人当场抓包是另一回事。没有什么能比此时此刻更让人尴尬的了,秦疏恨不得自己立刻马上原地消失。秦疏垂在身侧的右手猛地握紧——张姐走的时候是怎么嘱咐的来着?“就算做不了朋友,至少也别成仇人。”想到这里,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凉了凉了,我这一把的cao作就已经把季源清得罪的死死的了。季源清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人,身高同季源清不相上下,整个人透着儒雅的帅气。这人显然也察觉出了季、秦两人间的风起云涌,不住地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秦疏。“这不就是你说的那个……?”儒雅男坏笑朝季源清问道。“嗯。”季源清截住了他的话头,“我可能有点事要解决,待会儿你自己回去吧。”“行。”那人没有丝毫不悦,答应得倒也干脆。接着他转头看向一旁战战兢兢仿佛罚站一般的秦疏,暧昧地眨了眨眼睛:“那——再见。”“再见……”秦疏讷讷地说。再见?再什么见?可心头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秦疏就绝望地发现不大的厕所里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耀眼的灯光通过光洁的镜面、大理石的地板、墙壁上的瓷砖集中在秦疏身上,照得他的窘迫无处遁形。季源清长久的沉默比质问还要难熬。就在秦疏快要顶不住对方凝视的目光所带来的巨大压力之时,季源清终于开口,似笑非笑:“没有胃口?”秦疏被这意味不明的语气激的浑身一颤,杵在原地,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找出个合适的借口。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着急的缘故,秦疏的胃恰在此时又剧烈地抽痛了起来,刚刚就没有平息的灼热感此刻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他咬了咬下唇试图压下这股疼痛,却根本于事无补。忍耐无能,秦疏最后还是唉哟一声,捂着肚子蹲下去,小脸痛苦地皱了起来。能混到今天的这个高度,季源清绝对不是泥做的人,他的确生气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