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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紧闭,好一会儿才起身出了佛堂。提着灯,穿过廊檐,月光之下,一身曦白色素衣薄纱裙,梳着朝云近香髻,髻上一支玉簪,双眸似水如波,淡然脱俗,又藏着微微忧伤神色。墨少闲在这园里的假山后已经隐了许久等到这女子出了佛堂才悄悄跟了上去,"许姑娘。"那女子听见声音,转身探了过来。那双平静的双眸忽然闪出异常惊讶之情,灯笼也从手中脱落,摔在了地上,灭了。虽然身处黑夜,她还是认出了他。"你是……墨……墨公子?"她的声音里还透着丝丝颤抖和怀疑"嗯"。墨少闲低沉而又肯定地应了一声再看那女子已是红了眼眶。"墨公子,你……真的是你?"她反反复复地问了许多遍,有些语无伦次,几度哽咽。墨少闲也十分耐心,不厌其烦地答了一次又一次"是。"“公子怎会出现在这里?”“说来话长。”“这里不太方便,请公子随我来吧。”随即,她便引他去了密室他跟在她身后,一路上,竟不知如何跟她开口。十几年前,许若烟是这望京城数一数二的乐姬,名属解忧坊一支舞,可解相思意,一曲琵琶,可消万古愁。慕名而来的人数不胜数解忧坊内更是常常座无虚席。那时的墨少闲,正是一派少年风姿,又生性贪玩爱闹,活脱脱一匹脱缰之马。烟花柳巷之地自然不会少去,这许若烟便是那时结识的。"公子,已经很晚了,要回去了。""哎呀,叶大哥,你看看这天儿还没黑呢,哪里晚了?你行行好,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地方!"墨少闲最会逞口舌之快,撒娇赖皮之事更是不再话下。叶楚天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吐出两字"不行!""唉,我就知道拗不过你,既如此,我只好……"不等叶楚天反应那人已经一股脑跑了。……叶楚天虽早已习惯这小魔头的招数,却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叹气,疾步追了上去。追上之后,就看见墨少闲双手抱臂,倚靠在那解忧坊门前,扬着头,挑了挑眉,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叶大哥,不是不来吗?"那少年郎像是做了坏事得逞般笑着说道。"主上命我……""父亲命你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对吧!""嗯。""所以,我到哪儿你就要到哪儿喽!""理应如此。""那叶大哥可要跟好了!"说完便一转身,进了那解忧坊中"公……"叶楚天只好硬着头皮也跟着进去,虽说他比墨少闲年长,但这烟花之地,今儿也算头一次。不禁心生疑惑:这墨小公子之前只是上山降个魔什么的,今日怎么忽然转了性,到了这种地方?乐坊之内,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琴瑟齐鸣,清脆悦耳的女声,姹紫嫣红的罗裙,着实让他开了眼。墨少闲早已找了一处坐着,身子挺得笔直,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中央舞池。他已经绕到了他身后,行了一礼"公子,真的已经晚了,我们还是……""嘘,马上就要出来了。"墨少闲回头朝他做了一个嘘声状,又立马定了定身叶楚天刚想继续劝导,只见四周入座的人们也都与墨少闲这般,突然安静,翘首以待,随后一阵琵琶声从空中传来,再看前方,原先立在中央的屏风已经打开。皎皎月色下,一女子身着绿罗裙,怀抱琵琶,白纱遮面,只露一双桃花眼,宛转着一丝忧怨。叶楚天从未曾见过这般场景,站在墨少闲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女子,一曲完,竟久久未能还魂"叶大哥,叶大哥!""嗯。"听见墨少闲唤他,微微一怔,应了下来"好你个叶大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不用解释,我懂,大不了以后经常带你来看若烟姑娘便是了,咱俩还谁跟谁啊。"墨少闲不怀好意地笑着对他说"公子,我并无他意,只是觉得这琵琶声有着凄怨之意,心生困惑,这才……才入了神"叶楚天低着头,红着脸胡乱解释了一番。"你还懂乐理,叶大哥,你还真是深藏不露,令我刮目相看啊!"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墨少闲绕有兴致地回了墨家,叶楚天脸上的红晕更是一路上都未消去。将叶楚天打发走之后,他偷偷从后门溜入,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途径大堂忽然听到"回来了?"只见那大堂之上还坐着一人,与他容貌有五分相似,剩下五分更多了一丝沉稳之气,那男子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缓缓起身。"大……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墨少闲像是霜打的茄子,顿时失了刚才的那般活力,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你还知道晚呐,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墨轻飏走到他跟前,两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啊,下次记得早点回来,别让夫人担心。”第3章回魂(三)虽言语之中略有苛责之意,但墨少闲听得出,他这兄长并未动怒,心里暗自窃喜,点了点头。墨轻飏向来宠爱他这个不着调的弟弟。虽二人为异母兄弟,却从未生过芥蒂。但墨轻飏素来不受墨家家主的喜爱,与墨少闲的待遇更是云泥之别。昔日,墨家家主墨天云还未婚配娶妻,在吴波湾一带游历修炼,宿在了一位旧友家中,由此结识了墨轻飏的母亲吴氏,吴氏出身卑微,只是主家中的一个仆人。虽颇有一番姿色,但始终难登大雅之堂。墨天云那时哪会想到这么多,情深意浓,一来二去就有了墨轻飏,当时的墨家家主听闻此事,勃然大怒,连忙让人将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接回家中,重重处罚了一番,活活让他躺了数月之久。墨家视此事为耻,便命人赶往吴波湾,意欲除之。主家之人于心不忍,瞒着墨家的人将吴氏救了下来,吴氏内心也是感激万分,又不想连累主人家,便带着这些年攒下的所有钱财,偷偷地隐于山林之中,独自一人含辛茹苦地将儿子带大,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这女子也是命苦之人,墨轻飏不过刚满十岁,她便旧疾新伤一齐发作,过世了,临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