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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过你们么?”“殿下亲自吩咐过我们,说除非您问我们,否则就当您不存在,不要打扰。如果您问我们什么事情,就必须认真回答。”肯尼斯笑着说道,“如果您不是那么重要的话,殿下是不会开口的。”吉尔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他倒是很贴心。”肯尼斯稳重地说:“殿下当然很重视您。”“我知道。”吉尔挥了挥手,并不多谈,“安瑞拉在哪里?”“您是说教廷的那位么?恕我不能离开岗位,您往那里走。”肯尼斯为他指明了方向,继续目不斜视地驻守在岗位上。吉尔耸了耸肩,自己去找了安瑞拉。金色头发的女子在马车里坐着,闭着眼睛冥想。作为一名神职人员,她除了处理俗务之外,大部分时候都在冥想中度过。平日在帝都,社交繁忙,她不得不牺牲与神相处的时间;而现在,她要抓紧时间感受神的力量。吉尔敲了敲车厢门,一只腿踏上了车厢踏板,望着女孩唤道:“安瑞拉殿下。”“你怎么来了?”安瑞拉还没睁开眼睛,已经开口问道。“现在停车,凯文又忙,我就来看看你。”吉尔耸了耸肩,“上次我输了,我说话算话。”“您真是一位绅士。”安瑞拉赞美道,蓝眼睛注视着他,“请您稍等。”吉尔关上车门,等在外面。他观察着安瑞拉的马车,它朴素而大气,上面有教廷的标志,底下安装着和凯文马车一样的装置。虽然这马车没有外饰,但没有一个人会认为它的主人是一位没有的身份的人。过了一会儿,安瑞拉走了出来。她换了便于行动的衣服,优雅地下了马车,走到吉尔的身边,轻声道:“我感谢您。”“不必如此。带我去看他吧。看……西格尔。”吉尔说出那个名字的心情颇有些复杂。西格尔是凯文和安瑞拉的表弟,未来的爱法姆大公,但他本人却是个有点害羞的少年——至少在吉尔眼中,他一直是这样的。他很少说话,这偶尔让他看起来可靠,但是更多时候人们觉得他是不敢插嘴,或是羞于发言。他很少做必要之外的事情,大概一开始这就不在他的选择之中。他和吉尔如今行踪不明的meimei感情甚好,吉尔猜测在那个烧蚀一切的夜晚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无从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总而言之,他沉默寡言、憨厚老实,无论是初见还是深交,你都不会认为他是个危险人物。然而,他也是冒险村事件的直接执行者。他发出了信号,他带领着精兵扫平了守卫,烧光了村落。吉尔对于冒险村事件的总体评价不会改变,这件事情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错误,是一群受害者和一群帮助受害者同时也获得利益的人的合作行为——当然,这同时造成了另一群受害者。不过,对这个刽子手,他还是抱着复杂的态度。这很容易理解,如果你的亲人被错判,翻案文件一应俱全,然而你没赶上,刽子手却在规定的时间下了手——你肯定也不想原谅这个刽子手。西格尔不是一个可恶的人,但是他做出了最可恶的事情。上诉就是对西格尔的准确评价,也是吉尔一切复杂心情的来源。安瑞拉带吉尔来到了囚车面前,和守卫简单说了两句,守卫就为两人让开了道路。两人登上了车,走到里面,看见了带着枷锁的少年。因为西格尔的特殊身份,凯文并没有用普通的囚车敷衍,而是特意制作了马车式的囚车。从外面看来,这个囚车和普通的马车毫无差别;但在里面,隔板隔开了囚犯和守卫的空间,两者能够通过小格子看见彼此,但处境天差地别。西格尔独自坐在囚室里,衣服和头发都散乱着,手上扣着锁链,旁边还放着新鲜的食物——一口未动。“西格尔?”安瑞拉叫了一声,放缓了声音,“西格尔,我来看你了。”少年局促地抬起头,露出了一个难为情的笑容,说道:“安琪姐,你别来看我了,我在这里一个人就挺好。”“我不是来和你闲聊的。”安瑞拉知道他的个性,不说废话,直接把吉尔推了出来,“你要找的人来了。你应该感谢我,我废了好多功夫才说服他。”“太谢谢了。”少年诚恳地说完,提出要求,“能请你先离开一下么?我想和他单独说两句……行么?”安瑞拉爱怜地说道:“当然。”她转身离开,并小声对吉尔说道,“好好说话!”吉尔用同样小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他知道安瑞拉对西格尔的愧疚从何而来:计划是由凯文负责,监督是由安瑞拉负责,只有执行用到了西格尔——这让这个孩子成为了彻彻底底的炮灰。冒险村并不是毫无地位的村庄,实际上,它在过去的百年间同各大贵族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许多贵族都习惯把孩子送到这里来试炼。因此,这次冒险村的覆灭触动了许多贵族敏感的神经。尽管因为大火燃烧巧妙,冒险村中的游客和贵族无人伤亡,但他们还是坚持要找出真凶——而西格尔被塑造成任性堕落的败家子,扛起了这个黑锅。知道真相的人,很难对他不产生一点同情。而对吉尔来说,这感觉更为复杂。同情和迁怒混杂在一起,让他难以理解自己到底想要对西格尔做什么,说什么。他最终只是平淡地问了一句:“怎么不吃东西?”“替罪羊很难吃下饭吧。”西格尔的话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这与吉尔之前知道的很不同。他诧异地抬起了头,重新审视面前的少年,慢慢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作者有话要说: 西格尔弟弟现在心情很糟糕。但并不是因为当替罪羊(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而是因为小女盆友不见了╮(╯▽╰)╭☆、西格尔·爱法姆西格尔耸了耸肩,说道:“我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好跟你说。我只是想要看看你们。这里太闷了,除了安琪姐,我也想看看别的人。”“……”“表哥绝对不会来的,其他人恐怕也不敢来,我想了想,觉得只能找你了。”西格尔慢吞吞地说道,脸上表情一片空白。单独的囚禁是能够抹杀一个人的表情的。毕竟表情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交流,而独自□□的时候,这个意义就不存在了。不需要表情,不需要语言,不需要时间不需要空间,只有思想能够流淌。吉尔无话可说,西格尔拿起刀叉,一口一口吃饭。他吃得很文雅,就好像他坐在水晶灯下,面前是大理石桌子,用的是银盘子,拿的是金筷子。吉尔注视着他,转过身,看着外面光鲜的世界,缓缓叹了口气。复杂的心情暂时消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