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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二十三四的样子,面白唇红,要说有多白有多红,她形容不出,只平素胡沁雪与高胜男皆道她肤白,但在这男子面前,她却还要黑一个度的……而那雪白的肤色将唇色衬托得愈发红润了。而且,他不止面白唇红,还生了一对与窦元芳极像的入鬓长眉,只眉毛不太浓,看着没元芳出彩罢了,但他这样貌,也算江春在这时代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是的,她觉着是好看,不是徐绍那种书生型的俊俏,更达不到元芳的英朗……类似于后世娱乐圈的韩国花样美男,嫩嫩的水润的好看。有不少女子会喜欢他这款相貌,饶是老夫人跟前的丫头了,也有两个悄悄红了脸……但江春却是不太感冒。那男子一见段老夫人,似乎大为意外,居然才望了她一眼就局促得搓了搓手,紧张得话也说不出,想要行个晚辈礼,已屈膝片刻,突然又似腿软了似的“噗通”一声跪下去,激动道:“婶母,婶母来东京了?怎也不提前说一声,侄儿好去城外相迎……”似是想起什么来,又补充了一句“侄儿少时在大理郡读书,感念婶母照拂。”这态度倒是极为真诚……与亲切。众人不解,即使是收留他几年,也不至于当着众人面下跪罢?不知情的还当是他生身母亲或是老岳母哩!倒是段老夫人安慰道:“贤侄莫如此客气,老身当不起这大礼。”那男子依然跪着不起,问些她何日来的,欲留几日,住在何处等问题……看样子是想要去拜访?“老夫人,听闻淳哥儿病了?晚辈受家中母亲嘱托,来瞧瞧我侄儿。”那男子与段老夫人叙完旧,这才毫不客气的对着窦老夫人要求瞧淳哥儿。“还劳动秦公子来,倒是客气了。只你元芳表哥不在家,我个老婆子倒是不好招待,你不若就跟了你姑父去前院耍玩,我会令厨房备桌酒席与你们。”原来是元芳外家的表弟。他却不愿走,真心诚意道:“老夫人,求你了,且让我这表叔瞧上一眼罢,瞧了我才放心,回去也好交代……”老夫人轻轻嗤笑一声:“嚯,哪里不好交代了?你这表叔的心意尽到了,我替淳哥儿心领了。”他母亲与大秦氏未嫁前不太对付,哪有这好心来瞧小姑子的孙子?哪知窦宪那糊涂蛋却插了嘴:“母亲,既昊儿心意赤诚,就由我领他去瞧瞧吧。”说着不顾老母亲脸色,也当未瞧见千里而来的亲家母,自顾自领着秦昊去了淳哥儿屋子。气得窦老夫人胸口起伏不定,江春在心内叹了口气。不过她也疑惑,这男子对段老夫人的态度……可谓诚惶诚恐了,两家感情有这般深厚?总觉着不太对劲。好在不消好久,窦宪二人又回来了,道淳哥儿已醒了,只呼“嘴痛”,众人自又赶去瞧他,将他好生哄了一遍,经不住问,他也承认吃了“江姑姑”的咸菜饼。待再转回来,见淳哥儿已承认了,不费多少功夫就从江芝口里问出来。她自六月中旬就开始四处打听窦家消息,也不知她哪儿来的门路,居然打听到了国公府还有位小郎君,是元芳原配留下的儿子,据说这阖府尤其老太太将他当作眼珠子爱惜。既是元芳的嫡子,这世上哪有不爱儿子的男子?只消她从他儿子身上入手,总是能多几分把握的……只苦于她身上银钱要花造光了,多的再也打听不出来。不妨有一日就有个婆子找上门来,还将小郎君中元节上山建醮之事说了,道会与她副“神药”,届时自有人会助她成事。本来她亦是不信会有这等好事的,只那婆子咬牙切齿将小郎君骂成“野种”“孽障”,似是恨不得弄死他才解恨。江芝正是鬼迷心窍之时,自也就装作信了这话,其实她心内也是花花肠子弯弯道道的,只想着届时若真如她说的恁般简单,她就顺水推舟将计就计;若她们想要借她作刀杀人,她就反咬她一口……两人商量好计划。提前一日就将那巴豆油拿来给了她,当时她拿钱请着那婆子吃了顿好酒好菜,终于从她口中套出话来,道那装棕瓶内的“神药”不过是巴豆油,并非真正的砒|霜耗子药,才放下心来。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反正那巴豆油确实也不是甚害命□□,顶多多拉几回肚子罢了……哪晓得就是这无知与贪婪害淳哥儿受了这回罪。事情追查至此,两位老夫人谢过江春,道不会追究江家干系,只是还得请她在府内帮着瞧淳哥儿几日,江芝就由她们来处理了。江春望了淳哥儿奶嬷嬷一眼,自然应下。待太阳慢慢落山,淳哥儿嘴中破溃之处稍微好受了些,倒是晓得叫“肚饿”了,江春见他神智还清楚,倒是放下了心,忙令丫鬟端了半小碗粳米粥来轻轻喂他吃了。见他边眼里含了泪,边小口小口咽下粥水,心内对自己真是又气又恨……窦元芳对自己恁般好,待他回来她要如何交代因为自己的心慈手软害得他儿子遇险?慢悠悠吃完小半碗,一大一小有句没句的聊着,小淳哥儿是个善良孩子,见了她额头上红肿一片,还小心翼翼伸手想要摸摸,又怕将她触疼了,只学着平日大人哄他一般,小小的吹了两口气,帮她“呼呼”……哪晓得那外界空气一接触他破溃处,又疼得冒了泪花。江春只轻轻勾了勾他小手,哄着他道:“淳哥儿真厉害,你一呼呼,小jiejie头都不疼了呢!”那奶嬷嬷见她将小主子哄得眉开眼笑,心内不是滋味,有意打断二人对话,哄淳哥儿:“好淳哥儿,你曾祖母与外祖母可是想你呢,你想她们不曾?”小人儿自是一本正经思索一番:“想的,想的,嬷嬷快抱我去给两位祖母请安。”那嬷嬷对着江春得意一笑,随意给淳哥儿穿了件外衫就要抱他出去。哪晓得淳哥儿是个再好哄不过的孩子了,江芝才与他说几句话就得了他喜欢,同样的,江春他以前就见过,还帮他爬树拿过风筝,现在又陪了他半日,又依赖上她了,话还说不出几句,只拉了江春的手要一起走。江春无语,无视那奶嬷嬷脸色跟了去,心道:你也蹦跶不了多久了,不过是等老夫人腾出手的时间而已,届时我会送你一把。三个刚到花厅,门口没人,只闻里头“啪”一声极清脆的摔杯子声,三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听段老夫人轻哼一声,隐约闻得“窦老夫人,我姑娘与外孙这理欲到何处讨去?”带了明显的质问之意。“是老身对不住丽娘,对不住淳哥儿,她做出这等事,我窦家是容不下她了,老身定会给丽娘的在天之灵一个交代。”窦老夫人痛心道。江春不知这淳哥儿中毒之事怎又扯到他亲娘段丽娘身上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