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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变故,突然一声长嘶,受惊一般,发蹄狂奔。“郡主,郡主!”冬子焦急的声音早已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他虽拼命挥鞭,奈何坐骑脚力有限,怎么也赶不上那匹受惊的骏马。马车一路颠簸,跑出了很远。车厢晃得厉害,小卉想扶住明珠,却不小心磕到了车窗上。明珠急欲制止马儿狂奔。她胆子颇大,径直跳出车厢,跨到车辕上。只见马臀上赫然插着一柄匕首。明珠来不及多想,努力抓紧缰绳,勒住惊马。然而马车实在太颠簸了,她的力量不够,不仅没有停下马儿,反而身子摇晃,被马儿甩下了车。“郡主!”身后拼命追赶的冬子,见此情景几乎要吓傻了。拉开车帘的小卉想伸手抓住明珠,却还是晚了一步。这一跤摔下去,万一被沙石划伤了脸,搞不好就破相了。明珠闭上眼睛,她怕疼。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一只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托了起来。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已落入了那人的怀抱。第3章邂逅明珠睁开眼睛,细细打量着救了自己的人。那是一个极英俊的年轻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身量八尺有余,肤色白皙,剑眉斜飞,双目炯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英气果决。身上穿的虽是粗布葛衣,却处处流露出桀骜不驯的气质,显然不是久居人下之辈。刹那间,明珠心头竟产生了一丝奇异的感觉。明明是初次见面,不知为何,她却总觉得似曾相识。那人也低着头,恣意打量着明珠,幽深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玩味,仿佛要将她彻底看透。明珠蓦地红了脸。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腰间的手臂坚实有力,她挣脱不开。“多谢公子相救,可以放开我了。”明珠声若蚊蝇。男子恍若没听见一般,看着她俏生生的小脸忽然飞上了一抹红霞,不禁嘴角上挑,露出一缕似有若无的笑意。“公子?”男子纹丝不动,似乎陷入了沉思。马蹄声渐近,冬子终于赶到了现场。他霍地跳下马来,挥着马鞭,怒视着男人。“大胆狂徒!竟敢对我家小姐无礼?还不速速放手!”话音刚落,安静的巷子突然嘈杂起来,片刻,一队官兵便出现在众人眼前。“好一个轻薄浪荡登徒子,竟敢当街非礼良家女子?来人,速速将其拿下!”明珠瞬间变了脸色。这声音,她一辈子都忘不了——“若非郡主当日听从我言,解除婚约,我徐子清又拿什么投效圣上?”…………前世的记忆浮现在脑海。是他!未婚夫徐子清!那个素以儒生雅士自居的郡守公子,连杀人都要噙着笑意的虚伪男人,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明珠转头望去。果不其然,徐子清正向她奔来。如今的他不过十八九岁,素来和气蔼然的脸上,此刻已被愤怒填满。万万没想到,就这样见了面。一瞬间,明珠很想冲上前,直接捅他一刀,然而理智终究压住了冲动。徐子清武功高强,就算对自己毫不设防,最多也只能让他受点伤,断断要不了他的性命。何况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做出当街杀人之举,要如何善后?父亲虽然急流勇退,然而朝中依然有猜忌他的势力,万万不能连累了父亲。明珠左思右想,觉得报仇之事应当慎重。徐子清当然不知道未婚妻在想什么,眼见着一个穿着粗鄙的男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紧紧搂着她,他深感颜面扫地,火冒三丈。“放开她!”徐子清气急败坏地抽出腰间宝剑。只见寒光一闪,锋利的剑尖向年轻男子疾速刺去。男子冷冷一笑,眸中寒光怒射,抱着明珠,身形一晃,便跃出了两丈远。明珠抬头,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不屑。她敏锐地意识到,这个男子的功夫说不定还在徐子清之上。徐子清怒不可遏,高声呵斥着众衙役。衙役们抽出刀柄,前赴后继地扑上来。男子在明珠的背上轻轻一拍,明珠并未感受到多大的力道,身体却像纸片一样,朝小卉的方向飞去,小卉一伸手便拉住了她。“小姐!您没事吧?真是吓死我了!”“别担心。”明珠安慰着小卉,一双妙目紧紧盯着年轻男子,见他已和衙役交上了手,心内不免有些着急。对抗官府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他孤身一人,就算功夫高强、侥幸逃脱,说不定也会落个官府通缉的罪名。“徐子清,快让他们住手!”明珠喊道:“这人犯了什么罪,要派这么多人抓他?”徐子清心里仿佛打翻了醋坛子一般,又气又酸。美丽温柔的未婚妻对他一向是言听计从,每每唤他“子清”,必是温声细语,情意绵绵。今次自己要对付轻薄她的浪荡子,分明是替她出头,可她竟是偏帮着对方,语气中对自己满是不耐烦,难道她看上了这个臭小子不成?想到此处,徐子清不禁瞋目切齿,暴跳如雷,再次挥着宝剑,冲了上去。“徐子清,你没听见我说话吗?”明珠质问道。“朝廷的事,你别插手。此人是个流民土匪,强盗头子!暗中刺探官府虚实,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本公子派人跟踪他多日,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了行踪,绝不能放虎归山!”流民,强盗,刺探官府虚实?明珠心头一动:莫非,他就是日后领着一众流民,打劫府库钱粮的乞丐头儿?果真如此的话,与其让他被徐子清带走,不如自己想法儿把他救下来,细细盘问一番。何况能让徐子清不痛快,她楚明珠也是喜闻乐见的。“快住手!”明珠忽然不顾一切地冲到徐子清身边,努力拉开交手的两人。徐子清吓了一跳,急忙收剑,喝令众衙役退开。衙役害怕误伤了这位郡主,纷纷收起兵器,将男子包围起来。“明珠,这里危险。待我收拾了他,再来陪你,好不好?”徐子清低声哄道。明珠冷着脸道:“我就是要告诉你,搞错了。这人并不是什么强盗头子,而是、而是……我家的下人!所以我命令你,赶紧放了他!”“下人?你家的?”徐子清一怔,随即愤怒更盛:“明珠,你为什么要偏袒这个臭小子?你家统共就那么几十口人,我哪个不认得?”“这个是新买来的。”明珠无所谓地道。“你就别骗我了。他为什么暗中打探官府虚实?分明就是别有居心!”“你错了,他可不是打探官府的虚实,而是……”明珠眸子一转,忽地笑道:“而是打探你徐子清的虚实!是我派他这样做的。”“为什么?”徐子清一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