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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给公孙前辈看上一眼,就算是践诺了,这雪山灵芝也就可以不必给他了。”“可惜偏生赶上那位老前辈出了门,”郁子珩替他说下去,“我该服用回阳丹的日子就快到了,只怕是等不来他,你便觉得是自己爽约了。”阙祤半转过头看他。“你本不就是想把这东西赔给他么?”郁子珩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那小盒子。阙祤叹了口气,“我最想的其实还是能留下这东西,到时回到煦湖岛,有它在手,说不定对付你义父也能容易许多。”郁子珩摸了摸他随意束起的长发,道:“我让你陪我在煦湖岛上生活,可不是要你整日担心这些事的。义父的事我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嗯?”“该厚着脸皮再向白公子讨要一份的,怎么就没能开这个口呢?”阙祤懊恼道。“别想了。”郁子珩捏了下他放在桌上的一只手的小指,纤长的眉毛挑起了半边,慢悠悠道,“你来跟我说说,怎么会对别人报我的名讳的?”被他捏住的小指轻轻弹了一下,阙祤缩回手,起身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下去,“你也见识到我在中原武林的名声有多臭了,何苦要报自己的名字徒惹麻烦?”郁子珩跟过来,使劲挤他,“那你怎么不报阿梵文杰的名字,怎么不报文晖苏桥的名字?”阙祤半抬眼皮扫了他一眼,“好,都攒着,我一个个报。”“……”郁子珩只沾个边躺着,紧紧搂着他,“不行,你只能报我的名字。”应该问问白鉴心有没有药能治孩子气的,阙祤追悔莫及。他无奈地往里挪了挪,给郁子珩腾出了地方,“那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郁子珩平躺下来,探臂把阙祤圈进怀里,在他额角上亲了两下,“你对他们说,我是你的心上人?”“我没说。”阙祤流利道。“那公孙姑娘怎么知道你有心上人了?”“他知道我有心上人,却不知道那个人是你。”阙祤打了个呵欠,“我说心上人,正常人首先想到的都不可能会是男人,不然公孙姑娘怎么问都没问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人呢?”郁子珩不高兴了,“所以他们以为你喜欢一个女人?”这么躺一会儿,还真有些困了,阙祤闭上眼睛,“有什么不对么?”郁子珩想了想,一轱辘坐了起来,“我去告诉她!”颈下的手臂忽然被抽走,阙祤不舒服地动了动,听他这么说,立即喝道:“你给我回来!”郁子珩委屈地拧着身子看他。“……”阙祤道,“别闹,说正事。”“什么正事?”阙祤抬脚踢了踢墙,“隔壁那混账东西,你打算什么时候从他嘴里问出点有用的来?”“连日赶路也没空理他,这里显然也不是问话的好地方,”郁子珩还似要起身的模样,“等回到船上去再说吧。反正得在海上漂上一个多月呢,闲来无事正好拿他打发时间了。”“也行。”阙祤见他不老实,道,“你少想些没边儿的。”郁子珩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盯着阙祤,全身上下都在不停地诉说着自己的坚持。可他却不敢不经阙祤同意就擅自行动,那点伪装出来的硬气一下子就显得可笑了起来。阙祤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腿,道:“我累了,你过来陪我睡一会儿。”郁子珩一听,乱七八糟的念头立刻便没了,扑上来手脚并用地缠住阙祤,得了便宜还卖乖地道:“好吧,看在你的面上,我就不去吓唬那小丫头了。”尝到了公孙夫人亲手做的一桌子好菜后,阙祤将回阳丹借给她母女二人细细看了一番。当然,他并没有松口准许她们将回阳丹带出自己的视线之外,而是在她母女二人稍稍流露出些许那样的意思时,便将雪山灵芝拿出来引开了她二人的注意。他承认这是防备有人换药,如此怀疑恩人实非君子当为,但事关郁子珩生死,他不能让事情再出现任何差池。一听说阙祤要以雪山灵芝相赠以报答当日指路之恩,那母女二人都惊得不敢相信。公孙竹连声称如此名贵的药材实在受之有愧,可作为医药世家,她们到底抵抗不了这样巨大的诱惑,客气了两句后,便半推半就地接过去了。郁子珩和阙祤便趁着这母女俩兴奋劲还没过的时候,于第二日天一亮,便带着那兰花杀手告辞了。离开公孙家的第三天一早,阙祤便叫郁子珩服下了回阳丹。“可有什么感觉么?”等他喝下两口水,阙祤仔细看着他的脸色,稍显紧张地问道。郁子珩认真地想了片刻,道:“挺甜的。”阙祤:“……”一路南行又折而向北,时间一点点过去,也没见郁子珩有什么不对,阙祤不甚放心,寻思先停下来找个大夫给郁子珩瞧瞧。其时,三人才在野外找了个地方驻足歇了一阵,分食了一只野兔,正要再上路。“船上有大夫,我去给他看看就好。别担心,我真没事……哎?”郁子珩正说着,腿上突然一阵乏力,便给阙祤跪了下来。阙祤:“……”☆、感今怀昔虽然早就知道这场病避不了,却没想到会这么突然。郁子珩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更不要说骑马了,阙祤只好到附近买了架马车,将他和那被点了xue的杀手丢进车里互相瞪眼,驾车朝郁子珩停船的埠头赶去。好在他们离得已经不远,两日的工夫便到了。为了保住那所谓的教主威严,郁子珩没让阙祤抱着或背着,坚持自己走上了船,却也是一路半死不活地挂在阙祤身上的。难为他病得稀里糊涂,却没忘了回阳丹的酬金一事,立刻嘱咐弟子将说好的金银送往御剑山庄去。阙祤将郁子珩送到舱底房间里,自己出来为那兰花杀手解开了几处xue道,不过最关键的大xue没解,以免他内力贯通冲开了xue道,再在船上惹出乱子来。他叮嘱弟子将人关起来看好,又询问了他们那些去饮血山的弟子是否回来了,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去瞧了眼阙佑和阙祎的棺木,才回到房间去看郁子珩。郁子珩侧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床薄薄的被子,只到腰间。他双眼紧闭着,嘴抿成一条线,眉头锁到一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怎么看怎么不舒服。阙祤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用衣袖帮他擦了擦汗。郁子珩没睁眼,抓着褥子的手动了下,缓慢地抬起来,显得有些吃力地抓住了阙祤的手。阙祤用另一只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郁子珩的肩膀,“难受得厉害?”“还行。”郁子珩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声音有点飘。“要喝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