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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你不用担心床的问题。”正在捯饬草药的颜玉舒没有片刻思索就摇头,“不用。”“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这样休息不好,对身子不好。”陆砚笙试图说服他。“我自有分寸。”颜玉舒不为所动。二度劝说失败的陆砚笙默默转身离开,在心里盘算着要不制造点意外,让这屋子更不牢固,说不定玉舒就会乖乖住过来了……这么想着的陆砚笙绝对没想到,在他实施计划之前,当夜就发生了顺遂心意的事情。☆、最终章(中)在经历了几天下雨时不可避免的屋内漏雨之后,颜玉舒千疮百孔的屋子在半夜里毫无预兆地塌了一大半。颜玉舒听到声响时还有些迷糊,而棣已经蹿到了他的跟前蹲着,全身上下的毛都竖了起来,紧张无比。接着,察觉不对的陆砚笙只着单衣,从窗外直接破窗而入。“玉舒,你有没有事?!”房内没有点灯,陆砚笙眯着眼只能依稀看清颜玉舒的轮廓,外头的屋子已经全部坍塌,万幸的是颜玉舒床榻附近虽然摇摇欲坠但并没有真的砸落下来。没有门可走的陆砚笙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将唯一还算完好的窗也打碎了。“怎么了?”颜玉舒的声音里透出了几分茫然,然后他转动视线,看见了没有任何遮蔽物阻挡的漆黑夜幕。一时间,两人都没了声音。只听见夜风吹过的声音。陆砚笙先一步反应过来,找了一会儿找到了一旁翻倒的衣柜,找出了一件还算厚实的外套披在了颜玉舒的身上,“夜里凉,先去我那里休息罢,这里明天再收拾。”扶着颜玉舒起身的陆砚笙在先前焦急的心情过后,立刻换上了窃喜的心思。黑暗中,颜玉舒看不见陆砚笙的眼睛已经因为笑意而弯成了弯弯的月牙。果真是,天助我也。在陆砚笙隔壁房间歇下的颜玉舒辗转了一会儿也就慢慢睡着了。棣趴在床榻下,了无睡意地睁着一双在夜色中闪闪发亮的眼睛。夜风中似乎传来了什么奇怪的声响,它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待到声音没了,又耷拉下了耳朵。过不多时,它耳朵移动,前肢迅速撑起了半个身子,做出了戒备的姿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陆砚笙的目光与棣相遇,棣停顿了一会儿才慢慢趴了回去。陆砚笙只要想到颜玉舒就睡在隔壁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脚步。在颜玉舒屋里睡地铺的时间并不长,可他却好像有了个戒不掉的习惯。听不见颜玉舒的呼吸,他就无法成眠。他安静地在床榻边坐下,适应了夜色的眼睛借着微弱的反光,一点点勾勒描绘着面前那张熟悉的面容。清冷苍白得好似寒玉般的面容几乎全数隐没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只有些许轮廓起伏,陆砚笙几乎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最终还是克制了下来。“玉舒……”陆砚笙轻轻地唤着这个熟悉得就仿佛是自己骨血中烙印着的名字,声音轻得好似夜风大一些就会被吹散。他俯下身去,动作轻缓,鼻尖触到了颜玉舒鬓边的发丝时顿住,他微微侧过头,唇擦过颜玉舒微凉的脸颊,而后弯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无声的笑。棣抬头注视陆砚笙的一举一动,见对方俯下身后就不再动弹,它又觉得无趣地低下头去,舔舐自己的爪子。天蒙蒙亮的时候,颜玉舒的意识逐渐清晰,蓦地就因为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而倏地睁开了眼。光线朦胧,幽幽的蓝色天光笼罩着所有事物,就连塌下趴着的棣,那身雪白的毛皮都染上了莹莹的蓝色,奇异的美丽。颜玉舒眨了几次眼睛,看清了坐在自己不远处,却一直悄无声息也未曾动弹的陆砚笙。“你坐在这里干什么?”颜玉舒的表情霎时冷了几分。陆砚笙仿佛才从漫长的出神中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站起身,“我睡不着,所以想来看看你……”听闻这话,颜玉舒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他缓和了些许冷漠的神色,而后支起身子,预备起床。像是最贴心的仆人一样,陆砚笙迅速出门去给颜玉舒打水洗漱,姿势熟练得一点没有唯我独尊的东煌教教主应有的架子。而颜玉舒又怎么会想到,陆砚笙有一天会心甘情愿为他做这些下人才做的事情。昨天夜里看不清周遭情况,今早走出陆砚笙的屋子,才发现隔壁的屋子已经坍塌得基本不能被称为屋子了。那里一片狼藉废墟,就连自己昨夜还算完整的床榻周围的屋顶,也已经全部塌了下来,那张床也自然是不能再用了。颜玉舒的脸色阴沉了不少。他入睡之后并没有听到动静,这屋顶是怎么塌的?他看向了一旁正在清理被波及到的草药圃的陆砚笙。对方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毫不吝啬地回以一个魅力十足,又灿烂无比的笑容。待到颜玉舒转开视线,陆砚笙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总觉得玉舒方才的视线透着几分森冷,难道是被玉舒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可这个念头只在心里转了一下就被打消了。知道了又如何?反正现在屋子已经完全不能用了,即便是重新再建,也需要最少一个多月的时间。想到这里,陆砚笙的心情又好上了几分。看玉舒的模样,不像是会做木工的人,想来是去山下找了木匠来造的屋子。现在有他在,自然不会让玉舒再去叫人来忙活。而他,一定不会让屋子在短短一个月里就造完的。打着如意算盘的陆砚笙分外殷勤地给颜玉舒收拾这一大片狼藉。被按在陆砚笙自制竹塌上,还被塞入了一杯热茶的颜玉舒看他忙进忙出一上午都没有停歇,微蹙着眉头问了一句:“不歇息一下么,你的伤刚好没多久,这些也不必急于今天全收拾了。”陆砚笙等的就是颜玉舒的这句话,已经完全了解到颜玉舒面冷心热的性格,他又怎么会不好好表现。他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再度露出了他自认为最纯良的笑容,“我把这些清理完就休息。”颜玉舒垂下眼睫,吹了吹杯中的茶水,慢慢饮了一口。他不常饮茶,只是连酒壶都已经被埋在了坍塌的屋子底下,暂时是没酒喝了。陆砚笙忙了半天正是在找这颜玉舒用惯了的酒壶,还有放置在已经被砸坏了的柜子里的药丸。下午有意放慢进度的陆砚笙一直磨蹭到夕阳西斜才终于“找到”了那两样东西。所幸的是,都还完好无损,只是有些灰尘,他用干净的帕子擦了又擦,这才递给颜玉舒。“谢谢。”破天荒的,颜玉舒对陆砚笙道了声谢。就好像被这句话给打足了气,忙碌一天,略显疲态的陆砚笙立时又容光焕发起来,即便脸庞较从前削瘦憔悴了几分,却一点没折损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