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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接到李泽的求助,赶忙联系山下的救援队组织营救,李泽松了一口气回到Jones休息的地方,二人均是筋疲力尽,Jones唇瓣染上青白色,仍旧自娱自乐活跃气氛。“阿泽,你说我交代在这里的话,我家老头子是不是能够放下之前对我的成见,起码掉几滴眼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说点吉利的行不行?”“你看你现在精神好了,说话都变得不和颜悦色了。”“要是应和了你,那说明我还未痊愈。”“这大半年的时间挺值的,至少你恢复如初,看来Tanner不是庸医,我要是死了倒也不亏本。”“是生是死可不是由你说了算,这点小意外就让你自怨自艾,Jones我真是看错了你。”“你不知道,阿泽,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遇险。”Jones被裹在厚厚的羽绒服中,仍旧被风雪摧残的瑟瑟发抖,他脸上再没有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眉宇间除却冰冻的雪花还隐隐现出某种愁绪。“以前没和你说过,我父亲是二婚,与我继母婚后又育有一子,我从小贪玩不爱学习,父亲认为我是不务正业,我们父子之间常常都是横眉冷对,很少有心平气和的时候,我越长大离他的期望越远,甚至常常与他对着干...开公司的启动资金是他给我的,本以为可以激励我干点事业出来,但我嗜玩成性,喜欢四处游荡,父亲对我越发失望,自从给了那笔钱以后我就被变相的逐出家门了,每次出去玩我都要准备三份礼物,但最后一件都没有送出去过,家里的储物间都堆得装不下了,前年的时候我也曾经跟随登山队来过一次珠峰,那次直接遭遇了雪崩,我被埋在积雪中就曾经想过这个问题,是不是等到我死了以后,我父亲才会明白人各有志这个道理...”Jones自嘲的笑了笑,抬眸望了望远处越发阴沉的天气。“我牵挂他们,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牵挂过我。阿泽,如果我们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你会遗憾么?你最遗憾的会是什么?”李泽眉宇轻轻上挑,像是被临空抛来的问题堵住了嗓子眼,他莫名其妙想到了盛誉晖,记忆中仍旧残留着他走之前那人青白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姿。“你想得应该是盛誉晖吧?”时常行走于万水千山的人也同样有一双洞察人心的眼,Jones敏锐的捕捉到了李泽眼眸中一闪而逝的想念。“是不是发现,你与他兜兜转转相互折磨这么多年,其实,早已经不知不觉地爱上他了?”Jones的目光少有的犀利,他看见李泽下意识的躲闪,仍旧不死心的盯着他继续问。“当初你打电话找我的时候就发现了对不对?所以才下意识的想要避开他,避免在你犯病的时候将他当做靶子肆意伤害,所以你才让我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帮你治疗。”“Jones...”“爱上又不丢人,更何况那人也爱着你。”“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原谅吗?”“还在耿耿于怀那七年的禁锢?在我看来,你始终放不下的是前任恋人的背叛,因此迁怒于他。”“如果不是他,我与阿灏会过得很幸福。”“你也说是如果,阿泽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如果二字只是假设,却永远不可能改变现实,事实就是你与前任恋人再也回不去,事实就是他爱上了别人,你也需要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反正,在我心里,如果这辈子要是有人丢了命都要护我周全,那我就敢与他白头偕老。”Chapter46.遗嘱?“你说阿泽走的时候患有PTSD?”“抱歉,Boss。”Percy微微俯首站在盛誉晖床尾,脸上尽是懊悔之意。“Percy,您的本职工作是什么!”“医生。”“我以为你早已经忘记!”盛誉晖一怒之下摔了手中的水杯,他原本苍白倦怠的脸上染了浓重的寒意,呼吸起伏间引得胸腔处的刺痛感陡然加剧,咳意一触即发。“Boss,需不需要叫Eason?”“你将阿泽当时的情况仔细说与我听!”盛誉晖勉强压制住了肺腑之间的咳意,青白的脸色渲染了浅浅的红晕,他挪动了下身子靠得稍微舒服一些。Percy为难的看向他,踟蹰之意明显。“Boss...”“需要我亲自查么?!”“属下不敢。”Percy心一横,尽量言辞简洁描述李泽当时的情况,他避重就轻想要省略自己的猜测,却被盛誉晖冷厉的眼神一扫。“Percy,我还没有病到昏聩胡涂任人欺瞒的地步!你若再支支吾吾便马上给我滚出去!”“属下并非此意。”“照实说。”盛誉晖胸腹间翻腾的厉害,他十分不解,为什么一个人将整个胃都切除了还是能够吐得上气不接下气,痉挛绞痛仍旧如影随形,稍有情绪波动便能引得疼痛蹿遍全身。Percy拗不过盛誉晖,垂眸仔细斟酌了一番才缓缓开口。“照例说,一般性的精神创伤病程至少持续一个月,我一开始以为,泽少爷属于PTSD疾病中较为轻微的一类,只要按时服药接受心理疏导应该能够很快痊愈,但是前段时间的时候我偶然翻看他曾经的病例,结合他的愈后情况,方才惊觉自己当初判断失误。”“什么意思?”“泽少爷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可能引发之前的心理障碍,病程有可能会无限期延长。”“多久?”“因为没有见到他本人,不能判断他如今的情况,我无法给出正确的意见。”“Percy!”“Sorry,Boss。”“我当初将阿泽交于你是如何说的?”“还您一个从里到外都完整的泽少爷。”“你竟然敢欺瞒我!”“Boss,是我工作的疏忽,对于此事我难辞其咎,不过,就算当初我已经预料到泽少爷的情况,我还是会同意他的要求,不会告知您。”“他的要求?”“是泽少爷说服我,为您身体着想。”“你是说,阿泽之所以离开,是怕因为不能控制情绪与我冲突,加剧我的病情?”“对。”盛誉晖径自坐直了身子,他顾不上胸腹间洗筋刮髓般的痛楚,撑着绵软的身子从床上坐起。“帮我叫Bill回来。”Bill将驻守在纽约能派出去的人都派了出去,按照盛誉晖的指示,即使掘地三尺也要将李泽找到。但整整三日过去,丝毫没有李泽半点音信,他就真的如同人间蒸发一样,不过消失一年的时间,他们便再也找不到有关他的蛛丝马迹。“Boss。”“有消息没?”“没有。”“阿泽离开以后都去了哪里,查过没?”“泽少爷只与Jones联系过,如果他病情未愈,也应该是与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