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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先提醒你。”盛誉晖这一段话说的不紧不慢不疾不徐,甚至连表情都染上了几分柔和,但偏偏是这样一副轻描淡写的神态,却让李泽忍不住浑身颤抖甚至痉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听话点,乖点,我怎么舍得这样对你。”李泽仅存的力气被消耗干净,没了魂魄一样陷在床铺中,歇斯底里之后只剩下了口中的低声呢喃,盛誉晖略微松了口气腾出一只手掐在上腹,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滑至下颚在他起身间隙轻轻的砸在李泽的脸上。他浓密的睫毛忽闪了几下,终究还是有些体力不支,浑浑噩噩又偏头无声睡去。盛誉晖开了床头灯,柔和的光打在李泽昏睡的脸上,他目光贪婪地看着他,不由得伸出手来贴向他的面颊,许是手掌冰凉还带了些汗意,李泽本能的偏过脸去,嘴里小声嘟囔。“阿灏,你手好凉。”这些天盛誉晖又搬回山庄办公,白天黑夜不一会儿就有车的引擎声,吵得人简直不得安宁。已经接近年关,杂七杂八的事情多起来,Mentha相比前些日子安分了一些,但时不时会闹出一些小动静。训练基地那边一年又接近尾声,已经是时候开始准备论功行赏。李恩不愧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型,即使上次的事情最后被盛誉晖摆平并且暗中各种辅佐,都似乎逆转不了李氏一蹶不振的颓势。他每天要看的公文不计其数,签署各类文件,腾出时间开各类视频会议,还要隔一段时间看李泽的精神状态,整个人如同旋转的陀螺,一天到晚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李泽变得安分了一些,到点用餐,饭后会有保镖陪着去后院散步晒太阳或者是窝在阳台的摇椅中看书,有时候兴致来了会在书房中展开画纸画两幅设计稿然后揉碎扔掉,他似乎突然间学会了既来之则安之,盛誉晖偶尔过来陪他坐一会儿的时候他都不再明显的抵触,二人各司其职互不侵犯,李泽坐在阳光里,安静的像是一幅水墨画,浓重不失淡然。除却偏执阴鸷、满腹算计,盛誉晖确实算得上是一个称职的情人,天凉的衣物、被褥、各种生活用品亲自过问,专门聘请国内的厨师,甚至费心的打听他喜欢的吃食,列出食谱让人轮换着做给他吃。李泽来者不拒,给什么都接。国人都讲,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似乎终于想通,抗拒不如接受,那样自己还可以活得开心一点。所有人都是那么认为的,包括盛誉晖。他看到他的改变,看到他不再歇斯底里的乱砸东西,找人撒气,多数时候安静的坐在一边干自己的事情,偶尔心情好了还会出其不意的赏给别人微笑,他笑一次几乎便可以温暖整个冬天。山庄中的人发现一个规律,泽少爷赏脸给一个微笑,他们Boss因为生病越发挑剔的胃口会变得特别好,甚至还会见到他吝啬的笑意,连周遭看得见的阴寒气息都被收敛大半。他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下去,谁都以为会是这样。Chapter15.殊死反抗如此过了几天,盛誉晖实在忙于公司事务,不得已回去工作,通过佣人的反馈以及监控视频画面显示,李泽的状态与之前一致,甚至连微笑都比往常多起来。盛誉晖从训练基地赶回来的那天,长途颠簸劳累精神不是很好,前些日子被Eason好说歹说拉着去医院做了胃镜,胃粘膜受损较为严重,诊断为慢性浅表性胃炎,他按时服药调整作息却拖拖拉拉不见好,每天总要掐着点疼上一两个小时,以前竟然不知道胃病会这样磨人。下了飞机,Bill开车将他送回山庄休息,晚上的时候还有一个较为重要的饭局,盛誉晖刚刚下了车看到出门迎接的何伯眼中欲说还休的情绪,他脱下外套递给他,然后松了松领带。“什么事?”“Boss,要不您进去自己看看。”“是阿泽?”盛誉晖心跳顿时漏了半拍,加快脚步跑进门,脑海中各种惨烈的场景不但没有出现,他竟然看到李泽腰间系着围裙在厨房忙忙碌碌,手中掂着勺子到真有些厨神的做派,他甚至在听到佣人向他行礼的时候扭过头来展颜一笑。“回来了?还有一个菜,你先洗漱换衣服,马上就可以开饭了。”“阿泽?”“怎么,不相信我的厨艺?”“不是,你...”“那就快点洗漱。”李泽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出盛誉晖脸上难得露出的受宠若惊的表情,继续扭转身子指挥佣人洗菜切菜。盛誉晖换好了衣服,李泽正好端上最后一道菜,他解了围裙递给一旁的佣人,眉眼含笑,举止优雅,远远地对盛誉晖作出邀请的动作。“盛总请品尝。”“阿泽,你在做什么?”“做饭啊。”李泽抽开椅子坐下,眼角的笑意浅浅的散开,他挽起稍有些脱落的衣袖,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放进盛誉晖碗中。“香辣排骨,你试试味道正宗不正宗。”站在一旁的何伯上前一步正打算阻止,却看见盛誉晖笑了笑然后夹起排骨放在嘴里,那样满足愉悦的表情丝毫没有掩饰。“我倒是忘记了你会烹饪这件事。”“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我吃什么都行,只要你开心。”盛誉晖不动声色的咽下那股辛辣,表情也跟着柔和起来,何伯躬身立在一旁,只想起了一个词。叫甘之如饴。“我听说你晚上还有饭局,多吃点垫垫肚子,不然到时候全被酒水灌饱了。”“阿泽,你这样变化我很开心。”李泽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伸出筷子帮他夹菜,两颊的梨涡若隐若现,盛誉晖看着莫名温暖。“忙完这阵子我会休息两天陪你。”“没关系,忙公事要紧。”李泽温柔的时候真的可以将冰川都融化掉,他略微弯一下嘴角便能让人如沐春风,更何况压低了嗓音,声调温和,柔柔的传出几分缱绻之意。那一晚盛誉晖参加饭局的时候脸色破天荒的好,甚至对敬来的酒来者不拒悉数饮下,推杯换盏间还仁慈了一把,压低了一个点将手中的货物出让,宾主尽欢。他半夜的时候突发胃痉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冷汗如雨一般濡湿了贴身的睡衣,他蜷着身子一遍一遍的回想中午那顿温馨的午餐,嘴角笑意逐渐扩散,似乎那是抑制疼痛最好的药。李泽每晚都要亲自动手准备晚餐,然后等他回来一起吃,席间他们偶尔会聊起公司的事,他有时候三言两语竟可以点到其中症结,盛誉晖某些想不通的问题经他一点甚至会迎刃而解。他们之间相处的看似融洽起来,两个人很多见解不谋而合,说起来的时候会产生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不过,这样的想法或许只是盛誉晖一厢情愿的认为,他还是低估了李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