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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的,另一半是张释与脚下带起来的雪水溅的,他裤脚以下全湿透了,大冬天的居然还面不改色,倒是张释与是真愧疚了,第一次好脾气地冲他笑:“先生,不好意思啊……”

冬天冷,能起早的不多,食堂里也没几个人,张释与平常都在一楼买几个包子就走,今天沈务跟着,他想想,上了二楼教职工餐厅,叫了小笼包蒸饺馄饨之类的面点,又弄了好几样粥和小菜,估摸着应该够了。刷校内卡时一阵rou痛,这顿早饭,吃的比他一天的饭钱还多。

“今天有什么安排?”沈务手里掰着半根油条问,表情自然语音平淡,如同任何一个人普通家庭里最普通的父亲。

“上午两节大课,下午要去实验室,晚上还要验收几个研究生的课题。”张释与就着碗瘦rou粥一口一个小笼包,不是他嘴大,是那小笼包实在太小,一口两个估计都绰绰有余,张释与嘴上吃得欢,心里在滴血,这么一小笼,三十五……他知道沈务把他昨晚的戏弄当真了,故意把时间说得满满的。张释与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刚回国那阵子,见了沈务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现在隐约摸清沈务的态度,竟然有点恃宠而骄小人得志的意思,好笑,真好笑。

沈务知道张释与又是真话里面掺假话,“你上午两节课,讲完课是十一点四十,我让司机十一点半在校门口等你。”他怕张释与拒绝,加了句:“你们实验室那批检测器材还在沈氏仓库放着,你去实验室也是跟项目组长大眼瞪小眼。”说话间夹了个蒸饺放进张释与碗里。

张释与被他戳穿也不尴尬,继续吃。二楼东西精致却不顶饱,沈务除了那根油条没再动筷,张释与一个人把台面扫荡得干干净净,擦擦嘴和沈务一起出去,盘里只剩一个蒸饺,就是沈务给他夹的那个。

☆、第二十二章说走就走

第二十二章

张释与上完课被几个勤学的孩子缠着又问了好些问题,现在的孩子头脑活,问的也刁钻,有几个问题张释与自己也没考虑过,只好给他们留了邮箱,说等自己查了资料再来跟他们解释。原本十一点四十下课,被这么一拖,他出教学楼已是十二点半。

昨天雪没扫干净,今天又开始下。纯黑的宾利停在教学楼正前方的空地,看样子雪下了有些时候了,车顶积了白白一层,车轮也被雪淹没了一小截。张释与此时内心对那几个问问题的学生感激涕零,他要是下课高峰期出来,保不准又被哪个有心人注意到自己和沈家的牵扯。还好这时候该走的都走光了,教学楼前基本没人。

张释与吐槽沈务是不是新换了个不懂事的司机,怎么一点不知道低调,一面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释与,你真不守时。”驾驶座上的人开口,是沈务。

沈务左手搭着方向盘,看着还站在车外的张释与笑意盈盈。张释与忍住摔车门的冲动和未出口的愤懑,纠结了一分钟,还是坐进副驾驶。上位者都要面子,张释与能耍沈务一两次,但还不敢当他面扫他的面子。

“先生要找释与,通知一声就行,您亲自当司机,未免折损了身份。”张原还想着是不是司机不懂事,原来是他亲自来了,自己真是好大的脸面。

“释与,你阳奉阴违的本事我早就了解的差不多了,现在还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沈务嗤笑。

张释与不想再跟他浪费口舌,岔开话题,“先生这是要带释与去哪?”

“好地方。”

沈务说完,朝副驾驶侧了大半身子,把张释与整个拢在座椅里。

“干嘛?”张释与吓一跳,下意识抵住沈务肩膀。

沈务指指他斜后方:“安全带。”

“我、我自己来!”张释与脱口而出,发觉自己语气太硬,又说:“不敢麻烦先生。”

沈务瞳孔深处流露几许遗憾,收回身在驾驶座坐正。系安全带是假,沈务心里知道,自己不过是想找一切机会触碰张释与,他一面用父亲关心儿子做挡箭牌,一面又在意识深处狠狠地鄙夷自己。

沈务往常出行通常两辆车,身边至少三四个手下跟着,坐到他那个位子上,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管是为钱还是为仇,想取他命的只多不少。这次沈务却只身一人,甚至连个司机都没带,也许那些人得了沈务吩咐,都跟在暗处。张释与胡思乱想,没注意沈务悄悄移了后视镜角度。

张释与起个大早,上午从八点上课上到十二点多,车上暖气足,他全身都暖洋洋,于是昏昏欲睡。他眼神恍惚,意识里还隐约知道不该睡,于是努力摇头甩掉困意,但坚持不了几分钟脑袋又开始一点一点。沈务一直在后视镜里观察他,看他这么迷糊有些发笑,轻咳一声,“你要困了就先睡,反正到目的地还早。”

张释与是真困了,听沈务这么说就脸朝副驾驶那边的车窗侧窝在座位里睡着。他头抵着车窗,随着车身的轻微振动也左摇右摆,偶尔磕在窗沿上,沈务都要跟着心揪。如此几次,沈务干脆一打方向盘把车靠路边停了,动作小心地把张释与从座椅上扶正,慢慢放平座椅让他躺得舒服些。

张释与睡姿正了,扭几下身子放松了眉头,他穿得多,身上还盖着厚厚的羽绒服,车内温度把他脸蛋蒸的微红。沈务放平躺椅没急着继续开车,盯着张释与看了好一会儿叹出一口气来。沈务想自己大概年轻时造孽太多,上天弄了张释与这么个人来让他还债,他一向不信命,但到了张释与这,不是命又是什么?

对张释与,沈务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该如何是好。他想对这个儿子好,感情却莫名其妙过了界,他想远离张释与,接近他的欲望却像野草一样疯长,离得越远,靠近他的念头扎得越深。沈务前半辈子杀伐决断意气风发,到如今却一头栽在自己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儿子身上。他现在盼望的就是走一步算一步,至少让张释与别那么恨他。

……

张释与揉着眼睛想起身,发现自己平躺着,他睡得糊涂,一时间没搞清状况,只知道身体被什么东西绑着动弹不得,于是以为自己又遭了绑架,惊恐大喊:“你们绑我没用啊!我就是个穷教书的,我……你们绑错人了!”

沈务开在高速路上,集中精力看路,也被他突然一嗓子惊着了,不过他很快反应了张释与在说胡话,“释与,冷静,是我。”

张释与听到沈务的声音,一颗心落了地,眼珠子转几圈想起自己在哪,他摸索着按了旁边的座椅调节坐正,手指扒了两下头发,讪笑。

“你常做噩梦吗?”沈务问。

“没有,我倒头就能着,睡眠质量挺高的。”

沈务知道张释与的话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意义不明点点头没再说话。

张释与睡了三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