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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首以盼的柳伯拉到门旁“那幅春色满园出了问题,主顾追责,大掌柜正火着呢,我不便多与你交代,进去后小心回话”柳伯说完便急色匆匆率先进店,陈青心下犹疑,怎会是屏风刺绣出了问题?不待陈青想透,二掌柜就冷着脸吩咐他跟上。刚踏上二楼,大掌柜便将一众伙计清下楼,冷着脸问道“可知我寻你来所问何事?”陈青摇头,大掌柜心下叹气,面上冷厉“还敢狡辩!那绢丝底料你拿走时可是完整无缺?”陈青心下一跳,忙恭敬回话“回大掌柜的话,接活时确有仔细检查过,不曾有瑕疵”“那便是了,我且不追究你冒名顶替之罪。你拿走的底料是完好的,为何绣完裱起来却发现有多处跳丝?这绢丝有瑕疵显眼异常,不可能在绣制时发现不了,可你瞧瞧!这些跳线的位置都是在绣线遮掩下,莫不是你损毁了底料却想着用刺绣遮掩,弥补损失?”大掌柜虎着脸呵斥。“不可能!若底料损毁我一准会发现,何苦等到绣品完成再追悔莫及?”陈青瞪大眼睛,绢丝的特性他虽不太了解,但也知道底料受损必须趁早更换,等全部完工岂不更费时费料,得不偿失?大掌柜冷着脸,随手拉过那两米见方的大幅屏风刺绣。身份被柳伯揭穿,陈青并不意外,毕竟不出问题时没人在意,真追究起责任必是要绣工亲自出面才行,与其连累不知情的陈碧,还不如自己主动认下。陈青上前查看,确见三处破口,轻轻一碰边缘便又裂开一分,且破口处均被绣线遮挡,若非拉平装裱还真难发现其中损毁。“糊涂!那绢丝若有瑕疵,放着无妨,一旦拉平装裱立刻破口,且越开越大,又岂是能用针线遮掩的?底料损毁重绣便是,你这欲盖弥彰将整幅绣品完工,岂不是更大的损失?”二掌柜也气恼的教训道。陈青绷紧脸,扫视众人一眼,略过柳伯时却躲闪一下,开口辩驳“二掌柜这是说,我故意损毁底料,又借由绣线遮掩以次充好,骗取工钱?”“就算你不是故意损毁,亦有可能是外人动的手脚,不然要如何解释这绣好的绣品出了这么大纰漏?”二掌柜狠狠瞪了陈青一眼,又转头意有所指的对柳主事说道“你这子侄即便对我多有不满,也不该拿店铺生意赌气”“二掌柜严重了,陈青虽固执,却不会行那小人行径,几年内从未出现重大差池,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他是断不敢干出来。我愿替他担保,这绝非陈青故意为之,怕是其中有些误会,还当仔细问询才是”柳衡山恭敬的对大掌柜行礼,态度诚恳的替陈青说了句公道话。“简直就是耍小聪明,欲盖弥彰不成还想狡辩?那你说,为何只一夜便跳了三处丝?这店里绣品无数,为何单单就你这幅出了问题?”二掌柜形色具厉,柳主事这是公然没把他放在眼里,陈青敢推却他分派的活计也定与这柳衡山脱不了干系。“反正不是我动手自损绣品,出了问题,工钱分文没有,还要承担店铺损失,我有什么理由给自己惹这么大祸事?”陈青梗着脖子叫到,黑溜溜的眼睛盛满愤怒,二掌柜这明显就是在推责,想将污水扣在他头上。第66章柳衡山撤职“谁知道你有什么图谋?莫不是其他布坊想你换工,故意唆使你挑了绣品影响店铺信誉?”二掌柜一脸鄙夷的看着陈青,又向大掌柜拱手“大掌柜的,这绣品出了问题,绣工理应负责全部赔偿,但我怀疑这家伙是受人教唆,故意在布坊捣乱,我看还是应该扭送官府,彻查此事方可挽回声誉”万掌柜暗咳一声,这二掌柜头脑不错,却最是记仇,想必是陈青得罪过他,方才咄咄逼人。可这人乃是东家夫郎,又怎能被扭送官府?不说东家此刻正在厢房躲着,若是被二掌柜搞砸了计划,怕是一准引来东家迁怒。“咳咳……店里有店里的规矩,不需惊动官府,况且这事闹大了只会损毁店誉,还是私下彻查为好”万掌柜幽幽说道。“陈青,你也在布坊做过几年工,我不会冤枉你,刚才我已经将店里彻查一遍,互有人证,不可能是寄放在店铺时出了差错,想必还是在你手里出的问题。你可还有啥说的?”陈青抿着嘴,百口莫辩,只倔强否认“我没做过,便不会承认,掌柜若有证据证实此事确是陈青所为,即便移交官府陈青也甘愿领罚,可如若没有证据,还请还陈青一个清白”万大掌柜皱眉,这陈青的性格果如东家所说一般倔强,若拿捏不好分寸,不小心开罪了主家,怕是将来得知真相自己也难掩尴尬。好在还有一个不明真相的二掌柜搅局,让万大掌柜暗松口气,这得罪人的事还是不要亲自出手,就让那个二掌柜做炮灰好了。“证据?这还需要什么证据?即不是店里出鬼,便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总之一切损失均由你一人赔偿,店铺不会替你这种人抗责,一会儿你自己收拾东西去主顾那请责!”二掌柜气愤的就差没将手指戳上陈青鼻尖。“没证据就不要胡乱冤枉人!”陈青瞪圆了眼睛,心下飞速思考对策,明显此事是有人故意栽赃,不然好好一副绣品,怎的在店里放了一个晚上就出了这么大纰漏?“这事是不是你做的暂且不提,工期原也定在一个月后,主顾还算通情达理,愿意宽容些时日,只要在工期结束前将绣品送到府上即可。你先抓紧时日将绣品完成,或还有转寰余地,若是晚上一日便要承担赔偿,店里也会相应惩罚些许”万掌柜摆摆手,制止无意义争吵。“可我昨日刚接了大活,怕是没办法同时完成两件绣品,而且这春色满园也非是一月就能完成,即便我日夜绣制怕也需要宽限5日”陈青皱眉。“大掌柜,不若将陈青刚接的绣活收回,也好让他先将错误弥补?”柳衡山顶着压力躬身请求。“柳主事,这我便要说你几句。同是主事,你这未免管的太宽了点,以前你多番照拂陈青,替他挑活揽活大伙全当你关照子侄,大多睁只眼闭只眼当做不知情。可这出了事,你怎还感情用事?店铺自有规矩,岂能因他一人更改?若传扬出去,以后该如何管理绣工?分配活计可是都能自行挑选,出了问题是不是也可一推了事?”单主事站在二掌柜身后帮腔道。陈青皱眉,柳衡山帮他便要得罪二掌柜,大掌柜尚且站在中立,可这一开口就算有心照拂怕也不好落人口实,只得开口说道“此事跟柳主事无关,一切均由陈青自行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