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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巾拿出来,挂在他脖子上,笑着说:“瑞士那里冷,注意身体。别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傅予求把围巾多围了两圈,点头:“好。”他坐进开往机场的车时,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傅予求回头看傅淮周和冉清在原地目送他的样子,看他们的人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他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真是特别奇怪。明明几天前,他还那么萎靡不振,仿佛把全世界都看成自己的敌人。那么多年,他都和傅淮周这个叔叔争锋相对,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傅淮周都坚持他是错的,而他呢,则从来都不会听傅淮周的任何只言片语。他们似乎从未把对方当作亲人,然而在危难的时刻,他坠入谷底,傅淮周向他伸出了一只手,然后他握住了那只手。即使孤注一掷。飞机起飞的时候,傅淮周突然想到了韩星辰。从前和她一起坐飞机那次,起飞的时候,她总是会神情紧张地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好像害怕什么而不敢面对一样。后来他问她,她告诉他说,总觉得自己的心脏会慢慢膨胀,然后炸开来。当时他笑了,伴着些许的心疼。那丫头……他弯了弯嘴角。当初,就是那丫头,在他问“为什么你mama对你那么专制你还那么听话那么爱她”的时候,告诉他:因为是亲人啊。“她以为我不知道,但其实我懂她为什么总是催我回美国,因为除了叔叔,她就只有我。她怕我回到中国,就和爸爸在一起,再也不要她了。mama表面很强势,其实胆子很小,她一直很害怕的。”“我从小身体不好,为了我心脏上的事,mama劳心伤神,可是她一直没有放弃过我。她和叔叔本来可以再要一个孩子,但是当时她一心扑在我身上,只想把我照顾好。”“mama和我说过,她这一辈子,有我就够了。所以我要好好的。”做一个既不会愧对父母,也不会愧对这个世界,愧对自己的人。她一直都是那么做的。多么了不起。他的小女孩。他不该是她会喜欢上的人,他有很多地方,都不配。很多道理,她早就说给他听了。只是,他醒悟的太晚。傅予求望着窗外的云层,直直的发愣。☆、第三十三章张芮这几日不在家,和老公一起去了德州出差,临走前特意叮嘱蒋怀信看好韩星辰,别让她没事乱跑。蒋怀信当时是发了毒誓的,所以在韩星辰小心翼翼试探性地提出要去趟欧洲的时候,蒋怀信明确地给了一个“No”。蒋怀信问她:“你去欧洲干什么?”“玩。”他叹了口气:“等你身体好了,开春了再过去,不急在这两个月,那块大陆不会消失的。”“可我就想这个时候,等开春了,我就没心情了。”他顿了顿,迟疑着,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韩星辰的眼神稍稍一变,只是一秒的事,蒋怀信就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老实说吧。”其实韩星辰没指望会瞒过蒋怀信。他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了,他又比她年长、聪慧,在他眼皮底下,她什么花招都耍不出。韩星辰也是急了,直接就撂了。蒋怀信的神情,有片刻的凝重。韩星辰等着他的回答,紧张的不敢喘气。他忽然笑了下,看着她,问:“你就那么喜欢他?”“啊……”她装傻充愣,没有正面回答。“那么喜欢还分开。”他摇摇头,“算了,去吧。不过我要和你一起去,一方面我不放心,另一方面……我也想去巴黎走一圈。好多年没回去了。”韩星辰点了点头。她知道蒋怀信在想什么。蒋怀信和亡妻Lisa在巴黎相遇,那是他们定情的地方。Lisa意外病逝后,蒋怀信常年处于悲痛中,曾说过,再也不会去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了。到底,他还是舍不得的。有的时候,心里有个念想,也是好的。韩星辰想,总是很难真的放下的。蒋怀信是这样,她也是这样。不过她不知道,傅予求是不是这样。冉清如自己承诺的那样,把傅予求的航班、住处等信息都告诉了她,韩星辰把酒店订在同一个地方。按下“确定”键的时候,她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她终于,又要和他在同一个地方了。在分离短短的一个月后,那种之前被冰封的思念,像碰到guntang的沸水一般,又迅速融化,甚至溢出来。她很想他。一想到心里就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有点想哭。从美国飞到瑞士不是特别久,睡一觉的事情,可两人各怀心事,谁也睡不着,以至于下飞机的时候,脑袋都晕晕乎乎的。蒋怀信不放心韩星辰一个人,坚持陪她找到傅予求后再去法国。两人放下行李后在酒店大堂干坐着等。虽然之前冉清给过韩星辰傅予求的新号码,但是打不通。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韩星辰有点不好意思,和蒋怀信说:“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该饿了。”蒋怀信笑笑:“我不饿,你饿了吗?”他还是那么了解她。韩星辰摇头。“那继续等吧,别错过了。”一直等到挺晚的时候,傅予求才出现。他背一个英式邮差包,戴着棕框眼镜,头发有点长了,西装革履,但是领带有点歪了,往电梯那边走的时候,韩星辰叫住了他。“傅予求。”傅予求的步子就这么停了下来,他们隔着有点远,可是她依然看得清,他突然僵直的脊背。他回过头,然后看到了她。那一刻,他的神情很复杂。震惊,疑惑,难以置信,或者还夹杂着愤怒和羞耻。他走到她身边,视线偏了偏,又看到了旁边的蒋怀信。他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担心你。”她的声音很轻,好像怕激怒他一样。韩星辰确实挺怕他生气的。她是自作主张过来的,在此之前,她根本不知道他是否需要这样的“安慰”与“支持”,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的想法。她想,她自己也很自私,或许她来,只是为了减轻自己心里的难受不安。而傅予求,是个自视甚高的人,他那么骄傲。傅予求眉头蹙起,语调冷淡地说:“专门为了我?没有必要。我可以自己解决。”“傅予求……”她怯怯的叫他。“我不知道是谁多嘴告诉你这件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