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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奴婢陪着您。”丹桂笑着。“下去吧,早日歇着,本宫这儿不需要人。”颜溪拿过灯。“那奴婢就在最外间睡着,娘娘有事唤奴婢一声就行。”丹桂道。“本宫知道了,去吧。”等她理完三叠宫务,月亮已上中天了。五日后便是夷国朝拜,宫里头大大小小的事一下多起来,她这几日都忙得很。现如今裴绝期都十三了,因为学得好,时常被太傅夸赞,兴武帝也常常被他逗乐,对他更多喜爱。这些年,皇帝已经在暗中打压颜家了,她知道他是怕,皇帝已经六十二了,他怕自己死了,颜溪身为皇后,颜家外戚干政,所以他再喜欢裴绝期,目前却是一点儿权利都没给他的,想是怕他年纪小,被人掌控了。颜溪早就传话父亲,好好约束颜家,该退的时候别硬杠,都大祸临头了,还巴巴儿的给人送把柄。搁了笔,颜溪着了一件薄薄的衫子,赤脚踩在沁凉的地砖上,立在窗前看着天空中的星子。微微侧首,他果然在那。到目前为止,四年了,裴垣卿每夜都会来此,他什么也不做,只是默默在那守着,守一会儿,也就回去了。偶尔的时候,会在窗台上留下一束花或者漂亮的小东西。颜溪早就知道,只是一直装不知道。她看向他藏身的柱子,其实她自己未必没有觉察,裴垣卿的表现不像是假,包括她回忆前生,他对她一直都很真诚,若不是他最后突然爆发,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怀疑他。毕竟这么会做戏的人实在太少,裴垣卿完全没有必要日夜守护多年,只为了骗她,而且,她有很多年根本没什么权利,他说的那些理由根本不成立。裴垣卿默默站出来,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对视。颜溪看着他,突然一手攀上窗台,雪白小脚踏上窗框,裴垣卿眉头一跳,急忙大步过来。他大掌握住她的手臂,身子却还保持距离,“娘娘小心。”颜溪就势倒进他怀里,指尖在他胸口画圈,“裴垣卿,你这么偷偷摸摸的看本宫,居心何在?”裴垣卿敛眉,心跳的“噗通噗通”响,他一手垂下握紧了,掌心渗出汗液。“回禀娘娘,本王是不巧从此路过,所以才……”她细嫩柔荑攀上他的脖子,小嘴在他耳边吹气,他一下哑了。柔滑的脸蛋微微蹭着他的脸,“不巧路过?可路过好几年了,本宫觉着,不像不巧,是太巧了。”第180章颜溪“溪儿……”他嗓音沙哑,祈求着,“别折磨我。”颜溪轻轻一笑,微微仰首,张口,雪白小牙咬住了他的耳垂,略抿了抿,裴垣卿一抖,伸出两手将她腰肢搂紧了。颜溪指尖轻抚着他的脖子,“你日日守在外边,该知道,皇上从来未曾碰过本宫。本宫如今到了这个年纪了,想要男人……”她在他耳边悄声道,呵气如兰,直白的吓人。细白的腿在他的腿上触碰,她像个诱人下地狱的妖魔,月光下致命的吸引。“本宫本想着,找个俊俏的侍卫……”“不准!”他立刻打断,鼻尖嗅着她肩膀上的香气。“不准?凭什么不准?”她这样问,语调柔柔的,带着尖利的讽刺,“你们想要人就要,娶了人想怎么作践就怎么作践,一面打压本宫的家族,一面要本宫好好儿管理后宫当牛做马,君啊,多好的权利,要谁做什么就做什么,半点儿不敢多话。做好了赏你一句好奴才,做不好了要你的命,呵……”“溪儿,别说了,”他将她揉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当初我不该,我不该来追求你,我,可我对你是绝对真心的,无论如何,我对你是真心的。”他一遍遍的道,压抑又哽咽。颜溪手探进他的胸口轻轻一拧,“真心?”微凉的触感让他骤然一缩,他呼吸粗重起来,禁不住蹭着她的脖颈,在细嫩的肌肤上一个个吮吻,“溪儿,溪儿……”她引着他向后,裴垣卿脑子昏昏沉沉,早已失去了理智,他将她打横一抱,跃进了窗内,两扇窗户关上,她被轻轻放在床上。她咬着他的肩膀默默无声的承受,眉目看着金丝纹路的帐顶轻微摇晃,眼眸时而迷幻时而清醒。果然,还是要肆意些才快活,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做什么。她自嘲,她才不给老皇帝守活寡,既想要她的凤命,又想要她当牛做马,还想要她的家族,呵,她就要睡了他儿子,不仅如此,她还要玩、弄他们,要他们的命,要这个裴家天下!天还未亮,他抱着她犹如至宝,颜溪微微合上眼,“溪儿,如今你我……”“后悔了?”她问,半点没有他想象中的温情。“当然不是。”他急忙道。“我只是怕你心内过不去,我既然已经做了,就绝对不会后悔,更不会退缩,溪儿,我会想办法,你我之间,绝不会永远像这样偷偷摸摸。”他向她保证,神色真挚。颜溪轻笑,侧身看向他,指尖点着他的喉结,“禹亲王殿下,你怕是想多了,本宫不过是寂寞了,你只是一个排遣的玩意儿罢了,过不去?你以为,本宫是那种谨守着苛刻的教条,即便天下人皆负都还要捆绑自己给人作践的所谓好女人?”他的神色愣住,脸色慢慢变得雪白。“这天下的女子,都是被你们男人管教着,压制着,可笑的是,她们还自豪的很。都说本宫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禹亲王,你看看,本宫尊贵吗?”她眨着眼,状似无辜的问。“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他顿了顿,轻声道,艰难的笑了笑,眼眸含着泪,竟像是被她伤到一样。颜溪眼帘轻闪,她知道,前生还是如今,裴垣卿一直都在保护她,很多年,他都在保护她,默默的,他一直尽最大的努力让她快乐。可是怎么就能在最后一刻变了呢,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裴垣卿怎么会变呢。所有人中,她一直都知道,裴垣卿是付出最多的那个,曾经她以为,裴垣卿同样是她最不在意的那个,直到最后时刻。“真是可笑,你以为本宫会信?裴垣卿,你何必装傻?本宫在你眼中,不过是个不守妇道,勾引男人的坏女人,而你,在本宫眼里,也只是排遣寂寞的玩物罢了,彼此彼此。”她勾起了冷笑。裴垣卿神色温柔,抬手抚开她面上的乱发,突然凑过来压住她的唇狠狠啜了一口,“不是的,溪儿很好,你是天下最好的女子,做你的玩物也好,你想要我,我什么都给。”“我第一次见你,是去颜家做客,从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