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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还不是你叫人给我弄成这样的。“是……是吧,你这样很香、不不是,是脂粉这样很好看。”“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说……等到了白梅坛,你跟着我,别说话就成。”“知道。”我心道你太小看我的演技了,生死关头我才不会暴露自己。……郢城与九山派所在的镇子相邻,却是个与之大不相同的繁盛城市。我从车窗看去,但见行道宽阔,两旁酒肆林立,雕梁画栋层叠,飞檐曲勾,连牌匾都做得精细。街边是一溜儿挤着排开的小摊,吆喝声亦是不绝于耳,我看见摊子上卖的烧饼包子个个卖相可观,终于还是馋了。“我……我能下去买个rou包子吗?”“什么?”“我想吃包子。”“你等着,我去。”李行川竟然特别干脆地答应了,他叫那个小侍卫停了车,自己跳下去飞快地买了两个包子给我。我一接过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下去,果然皮薄馅儿足,好吃!“你还想吃什么?”李行川问。“我还能吃吗?”我没什么底气地反问。如果可以我当然还想吃!我以前都没有逛过这么繁华的集市!我想吃遍这条街!“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李行川今天对我特别容忍,可能是吃错药了。“那这芝麻馅饼,那边的糖角,荷叶鸡,酱猪蹄,还有刚刚走过的烤rou串儿……”“……行吧。”李行川又跳下车,挨个摊子买,我看着他东跑西跑,忽见前边街角转过来一个卖糖葫芦的,我突然想起李行云留给我的遗愿,就是给李行川送一根糖葫芦。要不要现在买给他?算了,我又没钱,让他自己买了送给自己怎么想都很奇怪。而且现在李行云可能还活着,若他真有这个愿望,就该自己亲手去送。“给。”李行川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堆吃食。我自然毫不客气,当即接过来大快朵颐。我这人有个不太好的习惯,那就是护食。只要不是见客人那些场合,在吃的面前,我基本上六亲不认,一旦吃起来,我眼里就只容得下面前的食物,完全忽略周围的人,谁敢抢我吃的,我能跟他拼命。于是等我吃得差不多,心满意足地抹了一把嘴上的油,又抓起那红纱披帛擦了擦手,才抬起头来,却发现李行川眼神复杂地一直看着我,我感觉他无声地在说“你怎么这么能吃”或者“平时看你唯唯诺诺的,吃东西倒是真的凶残”,因为以前夏煜就是这么说我的。我有点尴尬,人有七情六欲,我一向自持得不错,却唯独常败在这食欲之下,一时没控制住就吃开了,可我非圣贤,不能怪我!李行川你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吃饭吗!“嗯……快到了吗?”我问,这车里的空气过于凝滞,想缓解一下。“前面那个院子就是。”李行川说。我这才发现车已经停在了一条僻静的小巷里,原来已经到了。所以是我吃得过于投入,以至于李行川不得不停车等我吃完吗?真他娘的尴尬。“你不能这样直接进去,你得装作自己很惨。”我打量了一下李行川身上的行头,感觉不够符合他现在应有的凄惨,“记住,你现在是同段三论激战后被推下悬崖,花了半个月才从悬崖下爬上来的人。”“那要如何做?”“我们得找个地方把你打一顿,你伤得越重就越可信,苦rou计知道吗?”“你不会是想趁机……”“那也没办法,想想你死去的兄弟们,这点伤都受不得?”于是我毫不留情地把李行川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又把他踹到人家煤堆里滚了几滚,最后我捡起了他的刀。“你是真的想杀我吧!”李行川眼角抽了抽。“做戏就要全套嘛,砍个胳膊什么的不碍事。”我笑着提刀而上。心道你当初拿刀冲我冷笑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不行!用刀还是我自己来!”李行川真的动起手来,我自然不敌,两下就给他夺了我手里的刀。呸,就很气。最后连滚带爬地扑到白梅坛门口敲门的,是被我以及他自己打得伤痕累累的李行川和因为打人而衣衫不整又顺手蹭了点血的我,还有昨晚才被李行川在桥下扇过耳光,脸还没消肿的侍卫所组成的红梅坛逃难队伍。随着红漆木门缓缓洞开的吱呀声,我精心编排的好戏就要开场了。第34章世界欠他一个小金人“七哥!你可要为十二做主啊!!!”李行川不愧是撑起整个戏班的台柱子,第一嗓子喊出来就带着能让山河泣血的悲苦和要令草木垂泪的冤屈,气势先行一步,感情紧随其后,相辅相成又融为一体,配合着紧紧抱住他七哥大腿的动作,表演得非常到位,在场众人无不侧目,无不动容。“这……这是怎么了!十二弟快起来!有什么事跟七哥说!七哥一定帮你!”七大人看起来一头雾水,手忙脚乱去搀扶李行川,可李行川屁股仿佛长在了地上,整个人又如一摊烂泥糊住他七哥的腿,撒泼打滚就是不起来,拉扯之中他喊出了第二段台词。“七哥!段副使以下犯上意图谋反,不仅暗害于我,杀了追随我的弟兄们,现在还行刺了九哥!我好不容易才带着娘子逃出来,只有你能救我了!七哥!你救救我!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李行川一滴眼泪都没有,就在这干嚎,这会使卖惨的效果大打折扣,早跟他说了应该先往眼睛里糊点辣椒粉,可他就是不干,所以这段戏我不太满意。“什么!竟有这等事!我答应你!一定帮忙!十二弟快起来,瞧你这一身伤,也痛在哥哥心里!你快起来我们进去说!”虽然我对这段戏不太满意,认为感情流露得不够彻底,不够真挚,但是这干嚎一通的气势下来,他七哥还真就被唬住了,当下就扶着李行川进了门,小侍卫也扶着我跟了上去。“十二弟伤得重,快去叫大夫!”“不!小弟的伤无碍,这心里头却是更痛苦,一定要先说与哥哥听过,方才能够安心!”李行川脸上写着“痛心疾首”四个大字。是我教他这样说,李行川的伤都是刚受的,若是有能耐的大夫,一眼就能看出端倪。真让外人来看,这场戏就白演了。我站在一边,听着李行川给七哥细细说着段三论的恶行,头也不敢抬,还有点想笑。李行川这傻子原先是没有发现段三论要害他,这会儿却添油加醋,说是自己一直对段三论容忍有加,以礼相待,可段三论此人用心险恶最终以德报怨地围杀他,又将他推下了悬崖,夺了他刚寻到的鸿雁碎玉,报给总坛换取红梅坛主之位。自己好不容易回到红梅坛,救出娘子,侍卫却只剩下那一个。还听闻这会儿九哥去行赏,发现蹊跷之处,又惨遭他毒箭刺杀,如今生死不明,青梅坛亦是大权难保。七哥听闻果真大骇,红梅坛与白梅坛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