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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家时穿的。”“……所以,迟洋已经和他父母闹翻了?”“嗯,有可能,”于朗朝车里看了一眼:“所以我说迟洋也不容易,他一个重点大学毕业生,在北京的重点高中教书,完全是一帆风顺的生活,如果他能找一个正常的女人恋爱结婚,那么绝对比和周恪在一起,少很多麻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愿意接受周恪以前卖yin,愿意接受周恪是跨性别者,这已经非常……不容易。”“他们……”江天晓鼻子还是发酸:“他们太惨了。”“嗯,”于朗抿着嘴唇,目光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凄凉:“都是命。”迟洋在车里独自待了一个多小时后,打开车门冲着于朗走过来:“于朗,对不起,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事情隐瞒了……运毒就运毒,犯法就犯法吧,我只想找到周恪。”“嗯,”于朗点头:“我不知道周恪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你发现没有?他留下的音频,这都是他受威胁的证据,他好像是想把真相一点一点告诉你。”“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迟洋说:“为什么不能……亲口告诉我。”“你的父母还好吗?”于朗问。迟洋沉默几秒,摇头:“我妈知道了我和周恪的事,闹过一回自杀,喝农药……救回来了,但是胃烧坏了,现在还住在医院。”于朗没再说什么。开车驶出胜胡沟的时候,迟洋的邮箱再次收到邮件。发件人依旧是周恪,依旧是定时发送。迟洋:原谅我用这样的方式,一次次与你告别。我不敢当面和你说,甚至连电话也不敢给你打。我怕我一听到你的声音,就会忍不住回来找你。回来找你,然后继续拖累你,折磨你,最终毁掉你的生活。你和我在一起,已经受了很多苦,这是我没法弥补你的,你给我花了那么多钱,你mama自杀,现在甚至你的工作也要被我毁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知道如果我回来找你,你肯定会原谅我,你会说没关系我陪着你。正因如此我不能回来找你。我想你已经看出来了。我啰啰嗦嗦发了这么多邮件,去了这些地方,说了这么多话。不过是因为,我舍不得你。我把告别的时间拉长,好像就能和你多待一会儿。亲爱的,你知道,我舍不得你。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但是时间到了,我不能再犹豫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你知道,我爱你。周恪于兰州“他……又回了兰州?”江天晓愣愣看着屏幕。“回兰州去吧,”于朗顿了顿,看着迟洋说:“兰州是你的家乡,也许他……想通过这种方式,和你在一起。”第五十四章看见高速公路上“兰州20公里”的指示牌,江天晓一阵恍惚。他们从兰州离开,绕了这么一大圈,最后又回到这里来——换句话说,周恪绕了这么一大圈,最终又回到兰州。为什么呢?“于朗,”何盛边开车着车,边透过后视镜看过来:“接下来怎么办?周恪的邮件里,也没说在哪。”于朗坐在江天晓身边,摇摇头:“当时占卜的结果是周恪的生命结束在黄河里,但人已经不在黄河里了……不好说,以前我听说过长江里的尸体,被水草缠在了船上。兰州段的黄河是有内河航运的,如果尸体被缠在了船上,占卜的结果很可能就是不在河里……但其实还是在河里。”江天晓闻言偷偷瞄了瞄迟洋,迟洋脸上,是冷掉的蜡烛般,凝固的绝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江天晓想,其实大家都知道见了尸体也没用,死了就是死了——但好像我们总需要亲自看到那尸体,才能确认,这个人是真的死了。再也没有一丝,这人还活着的可能性。大概也是一种自我折磨。“总之再去派出所问问,这几天有没有……捞到尸体,”于朗说:“也只能这样了。”到兰州,何盛办酒店入住,江天晓正在一旁走神儿,忽然于朗走上前来。“我和江天晓住大床房。”于朗平静地说。“嘭”。是江天晓手里的矿泉水瓶掉在地上的声音。于朗和何盛一齐扭头,看着江天晓。于朗挑眉,何盛笑了笑。开好房,老杨和小邱一间,何盛和迟洋一间,都是标间,在三楼。于朗和江天晓商务大床房,在五楼。进电梯摁楼层按钮的时候小邱“咦”了一声:“我们不在同一个楼层吗?”“嗯,”于朗漫不经心地瞟了江天晓一眼:“我们两个住亲子房。”“亲子房?”小邱一脸迷茫:“还有亲子房?我怎么没听说过……”“走了走了三楼到了,”老杨十分机灵地推着小邱往外走:“你师父我要困死了……”电梯里只剩下江天晓和于朗。江天晓的目光简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到处乱转。“江天晓,”于朗竟然直接伸出手,捏住了江天晓下颌:“想什么呢?”“……没,”江天晓面红耳赤,不敢直视于朗的眼睛,只好看着他薄薄的嘴唇:“没什么。”“又不是第一次睡一张床,”于朗压低声音,轻声说:“你紧张什么?”“……”江天晓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们以前睡一张床,和我们现在睡一张床,那个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啊!这时五楼到了,于朗轻笑两声,率先走了出去。江天晓小媳妇似的跟在他身后。商务大床房果然是商务大床房,江天晓心想这床上躺四五个人估计都没问题。江天晓把肩上的背包放在桌子上,拎着背包的手一顿。桌子上,有,一盒,杜蕾斯。正巧于朗也走过来,随着江天晓的目光看过去,然后转而看着江天晓,语气十分意味深长:“有什么问题吗?”江天晓懵了,木木地回答:“没有……吧。”于朗没说话,转身进浴室洗澡去了。江天晓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忍不住地脸红心跳。他双手攥成拳放在膝盖上,只觉得这屋里暖气烧得太旺,闷热闷热的。忍不住走到窗前,开了一丝窗户,让寒风钻进来,刺到自己脸上。然而好不容易冷静了些,一扭头看见桌子上的杜蕾斯,脸又开始烧。再看看那张平整柔软的床,以及于朗挂在衣架上的皮带……浴室里的水声好像忽然大了起来,江天晓觉得自己的胸腔变成了一面鼓,那无数水滴就是无数个鼓槌,咚咚咚地砸在他胸腔上。搅乱所有心绪。江天晓觉得自己快不行了。而就在这时,“嗒”一声脆响,浴室的门开了。于朗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江天晓猛地站起来。于朗是赤着上身的。他的皮肤白得像一块发出幽光的玉。江天晓大脑一片空白,目不转睛地盯着于朗——于朗的头发湿漉漉的,衬得他一双眼睛,也弥漫了水汽似的。“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