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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讨个说法吗?”小邱:“我不管……我要回北京……”杨记面色为难:“快了,快了,我觉得没多久了……”小邱还是哼哼唧唧地哭。一旁,何盛抽烟,于朗低头看手机,江天晓眼观鼻鼻观心。迟洋在车上睡着了。小邱越哭越凶,估计是被昨天的寿衣吓坏了,最后杨记被她哭烦了,垮着脸:“这点苦都吃不了做什么记者!你想回去就自己回去!”“……你……你!”小邱使劲儿揩了把脸上的泪,上气不接下气:“师父,真的没用啊……”杨记刚张开嘴,又被小邱堵回去:“咱报社社长的侄女和我认识,我俩一个学院的,你忘了?她……她和我说,虽然她把名字弄错了……但肯定没事儿……她说,因为——因为本来就有人要整迟洋和周恪!就算我们报纸没出差错,迟洋周恪也逃不过去!”杨记脸色一变,猛地抓住小邱手腕:“你怎么不早说?!”何盛也扔了烟头,面无表情的走到小邱跟前:“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段文琪不让我告诉别人……她说,是社长告诉她的……一开始举报迟洋和妓女同居的人,就是个黑社会……”小邱被何盛逼得连连后退,声音越说越小:“……她说,黑社会的人要整迟洋和周恪,他俩怎么都要……倒霉。”江天晓惊讶得瞪圆了眼,这么多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没想到小邱还憋着这样一个秘密!“cao,”何盛沉声骂道:“你别以为你是个女的我就不敢动粗。”……这么闹过一通,最终小邱还是跟着杨记,上了车。路程开过一半,迟洋醒了。“迟洋,”于朗问:“你和周恪有没有得罪黑社会?”“我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之后,小恪就没再去过酒吧……但是,”迟洋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面色痛苦地开口:“最开始,有一个男人去我们家找小恪,我问小恪那是谁,她不告诉我,没多久,报纸上的报道就出来了……”“一个男人,”于朗沉吟道:“如果和报社社长说的黑社会是一伙人,倒是有可能——周恪也许并不想让你搅和进某些事。”“可是会是什么事儿呢?”杨记自言自语:“一个……跨性别者,和黑社会,会是什么事儿呢?”下午四点过,到达胜胡沟。依旧是一片苍茫的黄土,沟壑起伏,零散分布着小块田地。胜胡沟是片挺大的村落,一眼望去,倒是看得见家家户户。“于老师,”江天晓疑惑:“这地方这么大……”说着说着忽然住了口。于朗看过来:“怎么了?”“没怎么,”江天晓晃晃脑袋:“我就是想,这地方已经不挨着黄河了啊。”“嗯,”于朗淡淡道:“先想办法找周恪的踪迹吧。”江天晓跟在于朗身后,手心出了汗。刚才,他看着这广袤的农村,自然而然地想,这么大地方,去哪找周恪呢?可下一秒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在马头镇的时候,是超市的小姑娘——也就是沉渊门的人——告诉他们周恪去了那间早已荒废的房子啊!他们听了小姑娘的话,半夜去了那房子,然后被沉渊门埋伏了,这没问题。可,为什么第二天,于朗再次带着他们去了那老房子?按理说他们已经到被沉渊门骗了,自然知道那小姑娘说的是假话,也就是说,周恪很可能没去那老房子……是的,周恪为什么要去一间荒废的房子?但神奇的是,于朗带着他们再次去了那房子,他们就真的在院子里挖出了周恪的箱子。所以于朗是怎么确定周恪的确去了那房子的?“想什么呢,”何盛拍拍江天晓肩膀:“叫你都不应。”江天晓一下回过神来:“呃……没什么。”“你说,”何盛搭着江天晓的肩膀:“如果周恪在这个地方也留了东西,她会留在哪儿?”“不知道……”江天晓看看脚下的土地:“如果再挖个坑,埋个箱子……这地方这么大……”“江天晓,”于朗回头:“你过来。”江天晓顾不上继续琢磨脑子里的疑问,连忙快步上前。“于老师,怎么了?”“你……”于朗挑眉,忽然揽住江天晓的肩膀:“走吧。”江天晓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于朗揽着我!的!肩!膀!这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江天晓的小心思像踩了风火轮一样乱飞,想于朗为什么突然揽着我?难道是因为刚才何盛的胳膊搭在我肩膀上?那这么说来于朗是不是吃醋了?是——是的吧?于朗比江天晓矮一点,揽着江天晓的肩膀,略显费劲。为了配合于朗,江天晓十分狗腿地驼了背。然后就听见何盛在他们身后低声笑,“啧”了一声。于朗没理他,面不改色揽着江天晓。“于老师,”江天晓美滋滋地小声问:“要不……我来搂你?”于朗扫江天晓一眼,眼神冷飕飕的:“你闭嘴。”江天晓抿嘴笑笑,不说话了。他知道于朗不乐意他比他高,但长都长成这样了也没办法啊……江天晓暗爽,这种能和于老师亲昵地开玩笑的感觉,也太爽了。不过没走几步,于朗就放开了手:“直接去银行吧。”“银行?”江天晓不解:“为啥?”“银行能存东西,”于朗解释:“如果周恪真的留了东西,那最可能是银行……或者说,我们先去银行打听,银行没有的话再想办法。”胜胡沟只有一家农业银行,但按理说客户在银行存东西的信息是不能透露的。到了银行门口,于朗拍拍江天晓肩膀:“我和迟洋去就行,你们在这里等着。”很快于朗就和迟洋走出银行。迟洋手里抓着一个棕色钱包。“真的留了东西给迟洋,”于朗轻轻叹气:“去找个网吧。”钱包里是一枚U盘。U盘里是一个音频文件。小小的网吧包间里,江天晓点下播放键,六人屏息。“胡哥,我手上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也没多赚你的钱,你让我安稳过日子行不行?”一个略阴柔的男声。“放你妈的屁,”一个粗犷的男声:“可让我找着你了!你他妈可以,说跑就跑,还敢待北京,你他妈就是找死呢周恪!”“我不是故意的,胡哥,我就是……”周恪顿了顿:“我就是想好好过日子了。”“好好过日子?谁不想好好过日子?”男人冷笑:“你从我的场子里跑了,你他妈就是不让我好好过日子!”“我真的没拿过什么东西,”周恪低声说:“胡哥你知道,我不沾那些……客人我也没有再联系过,我真没再联系过!”“那你说,”男人啐了一口:“老子的客人跑哪去了?老子这个月少赚了将近十万,你给我说这些人为什么不买了?!说啊!妈的臭婊.子!”周恪沉默几秒,声音里竟带上明显的乞求:“哥,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