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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侧脸笑了一下:“看看何盛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但说是去看看何盛那边的情况,于朗却并没有带着江天晓去找何盛和韩滔,而是进了间茶馆,要了雅间,打起电话来。他讲一口畅快的重庆话,江天晓半个字都听不懂。只默默地想,听说重庆话匪气重,跟吵架似的,怎么于老师说起来就这么斯文,真好听……不多时,于朗挂了电话,招呼服务员点了一壶铁观音,扭头问江天晓:“你饿不饿?”江天晓脸一热,这会儿才十点半,但他确实有点饿……于朗笑了笑:“喝完茶带你去吃饭吧,来了这几天了也没好好吃一顿,这边狗rou挺出名——你吃不吃狗rou?”江天晓很不好意思:“我什么都可以……”于朗点点头,自顾自倒了杯茶,慢悠悠啜饮着。江天晓一头雾水,不知道于朗为什么要在这儿优哉游哉地喝茶——不查刘小盼的事儿了吗?但是,但是——思绪一偏,江天晓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他不敢看于朗的眼睛,只能从他细长的脖颈开始打量,于朗穿着的纯白老头衫是个低低的圆领,唉,江天晓暗想,为什么老头衫的领子要开这么低?!再转念一样,也许不是领子低,是于朗这几天瘦得厉害。沿着他白皙的下颌,目光向下,是饮茶时滚动的喉结,两根凸起的锁骨又直又长……“你看什么呢?”“我!”江天晓一个激灵:“……我看您、您瘦了好多……”于朗瞟江天晓一眼,漫不经心地应了句“是么”。看是不敢看了,江天晓又学不来于朗品茶,只好没话找话地问:“于老师,这个,刘小盼的事情……我们怎么查呢?”“你不是看见了吗,”于朗放下茶杯:“找人打听,查摄像头……主要就是这些办法吧。”“这……能不能用,呃,灵术,用灵术来算一算?”“你想的倒美,”于朗摇头笑了:“灵术的力量也是有范围的,这种事怎么可能算得出来?打个比方,我能用灵术捉鬼,但不能用灵术找出来出现鬼的原因,明白吗?”“明白明白。”“我们是在这个社会里生活,”于朗的目光投向窗外,茶馆的仿古窗户的木质菱花,在他脸上投下横横竖竖的阴影,看得江天晓有几分恍惚,然后他听见于朗淡淡的声音:“在这个社会里生活,就要遵守这个社会的规则,哪怕是……驭灵人。”一壶茶被于朗慢悠悠地饮尽了,这时已是十一点一刻。于朗又打了个电话,仍旧是说的重庆话,但只说了几句,就挂了。“走吧,”于朗起身:“狗rou吃不成了,事儿来了。”江天晓跟着于朗走出茶馆,迎面就看见一辆电动三轮,三轮车后面蹲着个戴草帽的男人。男人“啪”地从三轮上跳下来,手里拎着个公文包,冲江天晓他们走来。他的样子实在有些不伦不类,灰衬衫黑西装金丝边眼镜,却带着一顶草帽。“于儿,好久不见啦!”说的是重庆话。“是,”于朗笑,也说重庆话:“都搞好了?”“放心啦,”男人把公文包递给于朗:“啥时候回重庆?”“不好说,”于朗拉开公文包看了一眼:“最近是走不脱。”“哎……”男人长长地叹气:“你不在,打麻将都三缺一,啷个办嘛。”圆溜溜的眼珠一转,盯住江天晓:“这是……什么人啊?”“我学生,”于朗说:“带着出来见见世面。”“哦哟……”男人竟然暧昧地笑了笑:“学生啊,嗯,学生不错的……”江天晓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这笑声意味深长而十足猥琐。好在于朗及时打断了男人:“行了,我还要办事,回头请你。”“好撒,明年冬天我爸满七十,过生的时候你要来撒。”“没问题。”男人点点头,跳上三轮车,钥匙一拧,“吱——”地一声开着车走了。江天晓一脸懵:“于老师,这是……”“我一个朋友,”于朗顿了顿,又说:“他是……不喜欢女人的,刚才他瞎说的话你不用理,这人就这样。”“……唔。”江天晓心想,原来那男人以为他和于朗是那种关系……怪不得笑那么猥琐。唉,我也想啊。路上于朗又给何盛打了个电话,叫他们回酒店。没一会儿到了酒店,何盛和韩滔已经在屋里了。于朗把公文包放在桌上,扬扬下巴:“江天晓,把里面东西拿出来。”江天晓心里有些奇怪,这么小个包能装下什么东西呢?伸手进去,触到yingying的壳子……好像是几个小本儿。取出来,是橡皮筋捆着的四个黑色硬皮小本,最上面那个封面上写着:广西省柳州市扶贫办江天晓:???“这个龟儿子,”何盛从江天晓手里抽走一本:“总算靠谱了一次。”江天晓:“什么意思?”“有个身份才好查啊,”何盛笑:“上次办事儿,那家伙给我们办的妇联的本儿……”“行了,”于朗打断何盛:“各自拿好各自的证,何盛,你们上午查到什么了?”何盛敛起笑容,掏出手机,边看边说:“第一,工地出事的时候,一共有五个人被埋了,死了四个,一个重伤。死的四个是刘小盼,肖文,杨战胜,张承,重伤的是邱国炜。刘小盼、肖文、杨战胜都是河南人,张承柳州人,包工头的侄子。邱国炜山东人。第二,我们打听到的是,这个案子被认定为意外,就是架子没搭稳,翻斗车直接垮下去,砸着预制板,又砸着人,这么一连串的。第三,有传言说刘小盼是张承害死的,因为其他人反映那段时间刘小盼和张承好像关系不太好,不过……现在张承也死了,就都只是猜测了。”于朗皱起眉,问:“杨战胜和肖文,这两个人和刘小盼关系很好么?”“嗯,都是河南的么,还有邱国炜,他们几个经常一起去网吧玩儿,说是以前张承也和他们一起去的,事发前一段时间张承忽然不和刘小盼他们一起去了,所以有些人说他们有矛盾。”“他们一起……”于朗看向江天晓:“你怎么想的?”“我?”江天晓一愣:“我没怎么……”“你大胆说,反正都只是推测。”“那好……”江天晓瞄了眼韩滔,韩滔仍是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江天晓理了理思路:“我觉得,应该不是张承——谋杀——刘小盼,因为第一,如果他真要谋杀,应该是设计好的,不会把自己也搭进去。第二,当时还有杨战胜,肖文和邱国炜,我觉得这么多人在,张承应该不敢动手吧?”于朗点头:“继续说。”“其实,”江天晓想了想:“我觉得最可疑的地方在于,那天他们工地停电……他们几个干嘛要去工地?”“这是个问题,”何盛接过话:“这事儿我打听了,都不知道。”江天晓:“那个重伤的人呢?”“那个邱国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