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9
湿透了。“锵——”每一次挥剑,甚至每走一步,他就能收割一人的性命,景岳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界山,仿佛回到一万年前,他斩杀十万妖的时刻。但杀戮并没有磨灭他的理智,他始终很清醒,他知道他要找的人,就在长阶之后。与此同时,秦燕支也来到了主殿,他发髻微乱,面色苍白,看上去颇为狼狈。原本带笑的苗闻香见他如此,表情微凝,“燕支,你这是……”秦燕支并不多话,手指掐诀,太清立刻断成四截,分别扎入苗闻香肩骨与腿骨,将他牢牢钉在主殿的宝座上。“啊啊啊——”殿中响起苗闻香凄烈的惨叫声,“来人!来人!”他喊到嗓子嘶哑,可殿中仍旧只有他和秦燕支。苗闻香终于感到恐惧,他慌道:“你、你做什么?我对你这般好?你竟恩将仇报?”秦燕支:“好吗?那你的手在做什么?”秦燕支心念一动,扎入苗闻香左肩骨的断剑往更深处刺去,痛得苗闻香手指痉挛,连喊也喊不出来。更令苗闻香骇然的是,秦燕支从怀中掏出一具巴掌大的人偶。“熟悉吗?”秦燕支问,他一手捏着人偶的头,作势要掰断,苗闻香惊道:“不要!!!”他疯狂地挣扎,四处伤口涌出汩汩鲜血,可他什么也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秦燕支毁掉人偶。“你何时知道的?”苗闻香整个人颓败下来,看上去就像个行就将木的老人。秦燕支:“从你第一日让人送固体汤时,我就知你目的。”原来,秦燕支当日从血池里出来,苗闻香便派侍女送来固体汤,说是为了稳固他的rou/身强度。秦燕支心中怀疑,找机会引开其他人,对侍女进行催眠,从而知道了苗闻香的秘密。苗闻香由于rou/身不强,被父族遗弃,心中恨意难当,一直想要找到强化rou/身的办法,为此翻阅无数典籍,又偷偷找来众多与他类似之人试验。此人也算是个人才,竟真被他摸索出一种邪法。只是邪法难成,他始终没能找到一具能扛住血池改造的rou/身,直到他遇上了秦燕支。当秦燕支成功觉醒天赋,苗闻香便开始执行邪法的第二步,他给秦燕支送的固体汤,其实是一种让秦燕支灵rou分离的药物,一旦秦燕支久服,必然会渐渐失去原本的记忆,成为一具无知无觉的行尸走rou。这时候,苗闻香便能执行第三步计划,将自己的神魂导入秦燕支体内,将对方的rou/身占为己有。简而言之,这是最早出现的夺舍附体之术,后世什么尸门、修罗塔的控人之术,都是源于此一步步衍化而生。而秦燕支也通过催眠侍女,知道苗闻香早在他昏迷时便取走他一部分血液,制作成一具傀儡,苗闻香控制这具傀儡,也就等于控制了他。秦燕支此前假作淡忘记忆,并且一直留在天紫殿,都是想要找到傀儡。由于苗闻香实力很弱,秦燕支一直怀疑那尊傀儡被交给了别人,最可疑的便是苗闻香四位实力强横的近身护卫,他本想稳妥一点慢慢探寻,但他见到了景岳,便选择提前动手。万幸他的猜测并没有错,一番厮杀后,秦燕支成功拿到了傀儡。苗闻香已知事不可为,道:“不论如何,我终究是让你拥有了强悍的rou身,让你觉醒了天赋,你、你放了我,否则就算你杀了我,你也逃不了的!”忽然,苗闻香安静下来,他听见了殿外传来的厮杀声。秦燕支一怔,忽然笑了起来,原本冷硬的线条瞬间柔和。那是苗闻香第一次见到秦燕支笑,那么好看,本该是属于他的……秦燕支:“我不逃,我会光明正大的离开。”苗闻香惊怒:“你究竟做了什么?”秦燕支不答,只道:“我也不杀你。”苗闻香不可置信地抬头,眼中闪过惊喜,却见秦燕支走近他,将手放在他额头。对方的手很暖,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样,他本应该高兴,但秦燕支的话却让他只剩灭顶的绝望。“你为我强化rou/身,我留你一命,但你想灭我神/魂,我总要回报。”随后,苗闻香只觉神魂一阵剧痛,便彻底失去意识。而殿外,景岳已踏上最后的路。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苗闻香,就是想要燕支的身体啦~魔门鼻祖苗苗☆、12.14“轰隆——”天际忽然划过闪电,银月早已被乌云遮蔽。雷光映出景岳的脸,他双眼赤红,脸上有还未干涸的血迹,让他看上去仿若地狱修罗。景岳拾级而上,他身后,是散乱零落的尸体,整整蔓延整个长阶;而他身前仍活着的护卫们,此时都不自觉退开,他们从心底畏惧这样一个杀神。那些人不动手,景岳也就不搭理,他一路走到长阶尽头,眼见就要进入天紫殿,护卫们终于醒过神,你看我,我看你,抄起武器,试图从背后偷袭景岳。哪知景岳仿佛背生双目,小沧澜剑疾射而出,剑影惊鸿之下,寒霜蔓延向四方,山花玉树转瞬凝冰,此方空间都困于景岳的寒冰领域。空气中浮动着一颗颗冰尘,像被点亮的星灯,而长阶上,只剩一具具姿势各异的冰雕。待景岳收回小沧澜剑,再抬头时,便见到殿门外有一道人影。人影逆光而立,融入黑夜之中,唯有轮廓仍在暖光之下。景岳心里忽然生出融融暖意,嘴角克制不住地上翘,“燕支,我来接你啦。”他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秦燕支同样带笑的眼睛,对方伸出手来,“嗯,就等你了。”两人双手交握的一瞬,天空再度闪雷,一滴雨打在景岳脸上,他袖袍一挥,此方领域顷刻间雾开云散,银月悄悄露出脸来。夜月下,他们的影子交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他们的眼里除了彼此,还有月光。“爱徒……咳、咳咳……”从潜伏处现身的阿无本想让景岳带着徒孙来参拜自己,哪知下一刻,他所有的话都被呛进嗓子眼儿。只见他的徒儿,忽然就跟疑似徒孙的男子紧紧抱在一起,那架势让他有种毛骨悚然又头皮发麻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阿无拧着眉头思索,半天后终于反应过来——这样子的抱法,若是一男一女他会觉得很正常,但若是两个男人……阿无抖了抖身子,又用手指摩挲下颚,眼底有一抹明悟——原来西面的男人,表达友谊时是如此热情。这时,他忽然听见“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