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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遇上半个,当然不了解幻境中的修界。他以为幻境很小,是以他和一忘为支撑,但显然幻境的完整超出他想象。可如果这里有寒云宗,那么幻境中的景元为何不来救一忘?还是因为他的种种作为,一切都变了?他要不要带一忘去寒云宗,见见另一个自己?念头一生,景岳顿感身体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想将他挤出幻境,他便知此事已经超出幻境定下的法则,不可为之。“你怎么了?”一忘见景岳忽然面色苍白,浑身轻颤,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没事……”景岳揉了揉额头,稳住神魂,才对一忘道:“我是寒云宗的景元。”如果有一天,一忘真能去寒云宗,景岳相信另一个自己,一定会和此刻的他一样善待一忘。一忘:“你当时忽然消失,是因为有事回去了吗?”景岳很想告诉他,我是你师尊,从未来而来,但他只是想想,神魂都仿佛快要崩散。于是,他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是。”只是他回去的地方,并不是宗门。一忘忽然笑起来,“你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才没有带我一起走。”景岳:“……”那一瞬间,景岳的心里宛若被凌迟。一忘的反应不在他预期,以他对一忘的了解,若是被难得付出信任的人扔下,绝不会是这样的态度。一忘可能会怨憎,会气愤,会偏执地认为他是个骗子,然后慢慢消气,再度接受他。但没有,一忘一句责问也没有,反而体贴地帮他想好所有理由。就像……就像一忘很希望事实便是那样,希望他消失是因为回了宗门,希望他是有重要的事才抛下他。一忘的每一句“我知道”、“我相信”,仿佛都只在说“不要骗我”。景岳深吸一口气,问道:“告诉我,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一忘:“你消失了,我找不到你,只知道你叫景元。他们说寒云宗有位景元道祖,我便想来双极以北瞧一瞧。我得到了一份荐函,但遇上几个不长眼的想要来抢,我便都杀了。”他说得轻描淡写,景岳却从中听出许多。从他当日离开的雪遥村,到如今的春山岭,距离何止万万里?一忘找了他十多年,为了一个渺茫的、并不确定的希望,只身来到极北。而对于杀人这件事,一忘似乎已习以为常。一忘:“如今我也学了道术,不再是凡人,你会带我回寒云宗吗?”景岳忍住难受,斟酌着说:“你的功法不对……”尽管一忘已经练气二重,但若想继续修炼下去,只有从头再来,他很怕一忘接受不了。更让他无力的是,他无法带一忘回寒云宗。然一忘却不以为意,他当然知道自己功法不对,为了学这些功法,他入过杀人窟,进过死人墓,东一点西一点地拼凑,很多都是自己琢磨来的。他没有办法,若是不学,一个凡人,又怎能上得寒云宗呢?一忘:“那就废了它,我重新练起,你教我正确的。”景岳:“……好。”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是意外,今天才是常态!如果不卡会有二更,如果六点前还没二更,说明我又卡了,就表等了……么么哒!叽叽好久没出来了,所以叽叽想问,有营养液吗?☆、11.27景岳没有灵力,只能口头指点一忘散功。散功后的一忘很虚弱,景岳虽未体会过散功的感觉,但想来也不会好受。他花了一年多时间为一忘调理身体,可一忘的经脉也受了损,景岳如今没办法炼制灵药,只能带着一忘四处寻药,其中艰辛自不必说。好在他俩把寒云宗荐函交给了一位实力很强的散修,对方甘愿抗锅,帮他们拉走了大部分仇恨。即便如此,两个凡人混迹修界,依旧是如履薄冰,每时每刻都必须小心翼翼。一直到四年以后,一忘终于恢复了最佳状态,重新开始锻体。小半年,一忘锻体有成。又一日,一忘引气入体。期间,一忘也曾问过景岳为何身为寒云宗开山立派之人,却毫无修为?景岳不知道怎么答,只能含糊过去,说自己前来指点一忘有一些限制。一忘并没有追问,而是道:“那何时你才能带我回寒云宗?”景岳只能玄说,“等该往之时,你自会知道。”当时一忘只深深看他一眼,从此便不再问关于寒云宗的事。这一次,景岳足足在幻境里停留了十多年,他悉心教导一忘,虽没有师徒之名,但却有师徒之实。如今一忘已有练气大圆满,距离筑基仅差一个契机,修炼也算踏上了正途。按理说,景岳心愿已了,只要让一忘去寒云宗找另一个自己拜师即可。但他始终不放心,因为他不知道一忘是否放下偏见,不再偏执?尽管一路上他们见了许多人间悲欢,但一忘将真实想法藏了起来,不质疑,也不肯定,就连景岳也琢磨不透。他一天看不到一忘放下,他就一天放不下。这日,两人来到双极以西某座城,这里地势偏远,少有修者出现。可还没入城里,景岳就隐隐察觉不对。等进城后,他看见颇为繁华的城镇总透着一股死气,死气并非来自阴灵邪祟,而是这方土地。一忘发现了他的异样,问道:“可有情况?”景岳:“此地地寿似乎缩短了很多。”常言道天地永寿,可其中的地并非指某一块土地,而是指代一方世界,就本身而言,地是有寿命的。当土地万物生灵已死,且不再复苏,地也就成了死地。一忘经景岳提醒,特意观察一番,发现城中绿植稀少,土地干裂,但他们所经之地雨水日照丰润,不该是这般情形。景岳:“此地地寿原应有数万年,但据我观察,这片土地至多不过几千年就会彻底死去。”两人都觉奇怪,怀疑有什么破了风水,可他们走遍了城镇,依旧没察觉任何异常。此时日已西沉,景岳便打算在城中住上一日,明天再说。刚想找间客栈,忽听一声钟响,随即,他便见到有商家从铺子里搬出一尊小臂高的佛像,路上一些行人和小贩则从怀里捧出更小的佛像,齐齐摆放在地。他们让佛像面朝西方,跟着呼啦啦跪下,连连叩头。景岳与一忘对看一眼,都觉诡异。如今街上只剩零星几人还站着,景岳好奇地找了位中年汉子问道:“这位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