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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战,他也没受过如此打击!他的投影,碎了,碎在一名被他视作蝼蚁的紫府修士自爆之中。然而还不算完,随着阮酒自爆,石山垮塌,原本已被魏阵图破解到最后一步的护山大阵霎时开启,其势直冲云霄,将韩广的领域撞开一处破口!秦燕支猛推了景岳一把,“走!”景岳闭了闭眼,再睁开已是无波无澜。他迅速往破口冲去,途中扔出一枚铃铛,一息后,魏阵图和那枚铃铛一同被他摄入袖中。护山大阵的攻击不断朝他逼来,若非致命,景岳几乎不闪不避,身上立刻留下道道伤痕。他使出全身力气,奋不顾身往前冲!景岳知道,危险正一步步临近,韩广绝不会轻易放过他。而在他看不见的身后,韩广已挥出一掌,掌风好似狂暴的漩涡卷向景岳,这时,一道小小的人影飞挡在景岳身后,是太清!太清剑魂被瞬间打散,仅剩的一缕也钻回了正急追韩广而来的秦燕支腹中。景岳的眼睛看不见,但他心里知道,他感受到了韩广的攻击,也感受到了攻击的消弭无形,说来是简单的因果关系,但其间,一定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不敢停下来,连眼睛也不敢眨,死死地瞪视着那方破口——只有出去,所有牺牲才是值得。但这时,危险再次逼来,景岳从须弥戒中摸出一物,头也不回地往后一抛,浩瀚的天地威压随着无尽狂雷释放,银雷如同蛛网,仿佛要将天幕撕裂。那是他当年在妖族祭台上得到的闪雷妖丹,可惜还没来得及炼化,就被他催动了妖丹中所有能量。韩广连连受阻,更是暴怒非常,景岳哪里管得着?他眼中只有一个目标。此刻,他离破口已经很近了,只要能出去,就算是须臾片刻,他也能传出信息!快一点,再快一点!身后,韩广的第三道攻击已来,而这次,能为他挡住的只有一人。“砰——”飞溅的温热落在景岳脸上,将他的双目染红。景岳不必回头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他的理智与情感疯狂撕扯,寸寸骨骼都在叫嚣,都想让他停下来,回过头。但他不能,他只有向前,不断向前!终于,他来到了破口处!眼见激发的传信符已融入风中,景岳迅速回转。当初他得到三界寺的转生莲台,便已亲自去过一次七方界,命寒云宗的人来蜀西接应。算算时间,只要他能再撑过一日,援兵必到。而且有了他这张传信符,寒云宗也能立即收到示警,定会再派人来。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冲出韩广领域,躲入昊天界——等。但景岳不敢等,他若等了,秦燕支只怕没命了。事实上,他现在根本不知道秦燕支是否还活着?他必须回去,否则他此生不安,此生都会痛苦。景岳回身的同一时间,已经承受着神识永久受损的风险,释放出远超他rou/身所能承受的神识。尽管韩广也是渡劫期,但在他猝不及防地攻击之下,想必也料不到,躲不开。他相信自己可以争取片刻时间。果然,追来的韩广眼见景岳得手,眼中满是愤怒和绝望。纵然魔胎现世乃天地孕育不可更改,但魔胎刚诞生时仍有一段虚弱期,也是正道唯一的机会。如此,正道在完全无知的情况下被动接受,和提前知悉做好准备,对韩广而言完全是两种概念,或许,也意味着两种结果。这片大陆已被正道把持百万年,是时候轮到他们坐一坐这至尊之位了,但如今看来,这场新旧势力的交替,显然很难平静。韩广怒不可遏,理智告诉他应该速速退走,赶往魔胎孕育之地,但他咽不下这口气,他要杀了景岳!可不等他出手,神魂蓦地绞痛,痛到他无力思考,好似要被扯成两半。身为渡劫大能的他神识强悍可想而知,然景岳竟能伤他?韩广心惊不已,更是想不通,等他稍稍缓过来,却见景岳已背着生死不知的秦燕支消失在破口处。而等韩广追出去,已找不到对方半分气息。同一时间,极北陆洲,寒云宗。魏天离正坐在主殿中,与复玄聊着即将来临的宗门开山一事。忽然,一张传信符飞入大殿。魏天离顺手一抓,漫不经心地打开,只一眼,他瞬间脸色大变!“发生什……”复玄话未说完,就见一向对他恭敬有加的魏天离猛地起身,召出飞剑,直冲白雾峰!片刻后,他听见寒云宗内响起了一叶老祖沉如雨前风暴的声音,“流云,随我去蜀西!”复玄心中大骇,到底出了何事?为何流云老祖和一叶老祖同时离开宗门?他记得,自己的师尊流风老祖此前也赶去蜀西,难道魔道又作死了?当复玄陷入迷惘时,蜀西一处漆黑的山洞中,魏阵图幽幽转醒。他先是茫然地盯着洞顶,又突然猛地坐起,“阮酒?!”“你醒了?”回答他的不是阮酒,而是景岳。黑暗中,魏阵图看见对方跪坐在地,修者能透过自然形成的黑暗视物,他清晰地看见了景岳苍白的面色,和一双含悲的眼睛。魏阵图心里蓦地一痛,本能地阻止着他往某一处想,而是直直盯着枕在景岳膝上的秦燕支,愣愣道:“秦真君如何了?”“他受了重伤。”魏阵图突然一惊,“他的脸……”秦燕支的脸上,遍布黑气。“是护山大阵的诅咒之力,没关系,只要他能醒过来,诅咒之力总有办法破除。”景岳语气平静,“对,他醒过来就可以。”可魏阵图却感觉巨大的悲伤席卷而来,他不敢再问了。他不问,景岳也不再开口。两人在黑暗中静默无声。良久,山洞中响起魏阵图低哑的声音,“阮酒呢?”景岳沉默许久,终是道:“他已经不在了。”“……”魏阵图放在膝上的手,沾上一滴guntang的泪,“我知道,我看见了。”这一刻,他终于承认,终于面对。阮酒死了,死于自爆,临死前救了他。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何感受,也没有心情去一一剖析,他甚至是冷静的。魏阵图曾听过许多人描述自己失去同伴,失去挚友,失去亲人,失去爱人的痛苦,但他此时却很难却代入。他不断回忆那一幕,回忆着天崩地裂的一刻,记忆仿佛cao控了时间,每一个细节他都看得如此清晰。他看见了飞溅的尘土,看见了韩广的狰狞,甚至看见阮酒唇畔复杂的笑意,还有对方浅浅的酒窝。魏阵图忽然就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