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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哭泣:“算了!是叽叽命不好,谁年轻的时候没遇见过几个渣?”景岳忍受着蓝凤的魔音摧残,秦燕支却一无所知地舔着糖葫芦,时不时冲他笑,两人生得一般好相貌,一路上引来不少或好奇、或羡慕的打量。等他们经过一间茶楼,见外头围着许多人,说书人浮夸的腔调断续传来,“说,五大仙山中的慈航门和菩萨宇,十日前在岭南荒山斗法,直接毁掉五座大山,山塌地陷,上游几条河的河水灌入其中,原本的五座山变成了五个湖泊。”附近百姓们听得津津有味,他们都知世上有五大仙山,山中有五大仙门,仙门里住着神仙。但他们从未见过真正的神仙,哪怕陈国国师拥有呼风唤雨之能,也与他们想象中的神仙手段大不一样,神仙,或许真的只是传说。但每个人都有一个仙人梦,因此,集市上的话本,茶楼里的说书人,也大多讲着仙人的故事。景岳寻找秦燕支那几年,也大概了解了下昊天界的各方势力,他从各种传言推测,五大仙门分别是狮子山的天罡教、无念山的慈航门、欢喜山的菩萨宇、避世山的青云谷,还有巨浪山的天水殿。五大仙门各有恩怨,平日里争斗不休,而他若想发展小寒云宗,第一个会对上的便是同在西大陆的天罡教。教中不但有金丹期的高手,还有一众筑基期长老,如今的景岳尚不能与之硬碰硬,但等他韬光养晦储备好实力,五大仙山皆不是困扰。说书人口若悬河地描绘着两派斗法的细节,什么飞剑法宝,冰山火海……引来听众一致叫好。正说到精彩之处,说书人惊木一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台下嘘声一片,但不少人还是满足地掏了钱。这时,秦燕支忽然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仙人真有那么厉害?”景岳心道,多半是说书人从哪儿听了点小道消息瞎编的,“他说得半真半夸张,修者其实还算不得神仙,但对凡人来说已是神仙手段。”于是,景岳将大世界的种种慢慢讲给秦燕支听,他说他的故乡一共有七个陆洲,每片陆洲都是无穷大,陆洲之上修真者繁多,宗门派别数不胜数,有符修、器修、丹修、法修、剑修、阵修等等,修士修到一定境界不但能移山填海,甚至还能破碎虚空。秦燕支明显对剑修更有兴趣,连连追问,景岳道:“厉害的剑修能识得天下剑,与万剑勾连,一旦领悟了剑之本源,修出剑魂,便可一剑生万物,一剑破万法。”秦燕支目光炯炯,好似看到了自己成为剑道仙人的景象。他拉着景岳道:“我也想去你的故乡。”景岳:“嗯,我们一定会去。”走了两步,秦燕支又停下来,“景哥哥,你说我能成为剑道仙人吗?”景岳笃定道:“只要你一心修炼,没有人比你更有可能。”此时星辰引路,月光铺地,将两人的背影拉得很长,在寒夜灯火中别有温情。而在大世界一处秘境中,“本我”秦燕支正盘膝入定。自从小燕支哭过一次,大燕支几乎快羞耻得吐血而亡又坚/挺过来后,他感觉自己突破了一层名为“羞耻”的桎梏,破而后立,从心境上升级了。如今,秦燕支已可以非常淡定地面对昊天界中的“他我”。其实对于小时候的记忆,他已经很模糊了,好像他生来就在练剑,只喜欢剑。那么更早呢?在他还不懂剑的时候,是否也有普通小孩子都有的愿望?是否也有过脆弱和寂寞?小燕支虽然时常让他羞于面对,但他完全可以理解对方粘着景岳的行为。毕竟,小燕支和景岳同是天外之人,小燕支又被景岳所点醒,很自然就会多一分与生俱来的亲近,只觉得靠近景岳才会安心,才会欢喜。何况,昊天界中的景岳待小燕支极好,那种好不似长辈对晚辈,更像是对亲人,让小燕支少了敬畏,依赖和向往与日俱增。一丝温情淌过秦燕支心间,那是“他我”所生,却引动了“本我”。他微微偏头,正对上景岳打量他的眼神,后者见他发现了,指了指自己的脸,促狭一笑。秦燕支目光平和而坦然,让本想看他笑话的景岳觉得好生无趣。虽然有时候,昊天界中的“他我”与小燕支相处时,身在大世界的自己也会尴尬,但景岳认为秦燕支应该更尴尬才是。没想到人家这么快就接受了崩人设的设定,就像一个理智的旁观者,反而是他庸人自扰。景岳正伤怀于心境不过关的打击,忽听意识里有声音传来:“色胚子!登徒子!流氓子!”“……”他猛一低头,果然见躺在腿上的蓝凤不知何时转醒,此时虽还有些虚弱,但似乎已经接收了小界的记忆。“景景!呜呜呜景景!你怎么可以让流氓子亲你?”蓝凤微微颤颤地举起翅膀,又颓然地放下,豆眼中躺下一滴泪,“从来薄幸男儿辈,多负了佳凤意。”景岳:“……”他就想问问流氓子是什么东西?“只闻新人笑,不闻旧凤哭。”景岳:“……”“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蓝凤戏精之魂爆发,景岳心中的惊喜和怜爱还有心疼都被冲散得差不多了,他咬牙道:“看来你是全好了啊……”蓝凤本就是神兽,身体素质比人类好太多,沉睡期间还有景岳不时为它输送灵力,所受的伤早已渐渐康复,但它此时却慌乱地转了转眼睛,假装咳了几声,弱弱地说:“叽叽没好……”景岳幽幽一笑:“是吗?”蓝凤一抖,不敢再装了,怂怂道:“……既然景景都认错了,叽叽、叽叽就不跟你计较了,哼!我还没怪景景把叽叽送人的事呢!你之所以可以这么欺负叽叽,不过是仗着凤喜欢你。”……蓝凤真的只是昏迷了?不是上哪儿去看小黄/书了?景岳深吸口气:“叽叽,你不对我们的处境好奇担忧吗?”蓝凤:“不就是‘他我’和‘本我’,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景岳语重心长:“……叽啊!我终于相信你是蓝凤一族了!”蓝凤顿时骄傲得不行:“这种事,凤早就知道!”它见景岳表情柔和下来,顿时得寸进尺道:“景景你要答应叽叽,不能对那个流氓子太好,你的‘他我’也只能对‘他叽’好!”说完,它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轱辘爬起身,扒住景岳紧张道:“不对不对,你只能对叽叽一只凤好,你不要爱上别的叽叽。”景岳有气无力地“嗯”了声,就听身旁有人问:“你在做什么?”景岳蓦地一僵,他一转头,见秦燕支正疑惑地看着他,眼神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