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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带走了。其他学生都很意外,但见秦燕支没说什么,他们也不好多问。景岳不知道怎样才叫用心,秦燕支既然不说,那一定是要他自行感悟。而他以往都是抱着剑与之勾连,现在索性形影不离好了。于是他修炼带剑,画符带剑,走路带剑,聊天带剑……总之无时无刻不带着剑,就像身上忽然长出了一柄剑。对此,孟善一脸同情,“我之前还羡慕你有秦真君指点剑道,现在看来,秦真君好严厉啊,把你折磨得一点闲暇时间都没有!我还是去研究我可爱的符箓吧,你的轻身符我已有头绪,等着!再几日我就去抢你饭碗!”景岳:“那你可快点儿,要不等这种符烂大街,饭碗也不值钱了。”孟善:“……”轻身符以后,景岳再没遇到可以改良符箓的机会。五道真人所教授的符都很常用,原就千锤百炼,不知多少高人改良过,轻身符完全就是意外中的意外。随着他对符箓结构、细节,以及灵气分配越来越熟悉,景岳能感觉到自己在符道上的提升,即便是同样的炼制方法,他所画的符总能比其他学生强上几分,这还是他没有使用星辰砂石的情况下。但那些符的市场早已固定,即便卖也卖不了几个钱,而五道真人几月前就研制出改良版轻身符,只是不好与学生争利故而瞒着没说。景岳猜测,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学生破解伪纹,他赚钱的日子不长了……嗯,还得再找一条发财路才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都很寻常。然而忽然有天,书院里发生了一件怪事——紫霞派一名弟子失踪了。那名弟子叫庞灿,也是和景岳一天入书院的,乃紫霞派举荐的弟子。上一回休沐,庞灿说要去乐城逛逛,可当夜却没回来,第二天也不见人。他舍友便找了紫霞派的人说明情况,后者担心庞灿因夜不归宿受到处罚,一开始只联络了几个同门悄悄寻找,可整整两天也不见人影,就连一丁点线索都没有,他们终于急了,只好找到紫霞派轮值书院的罗真人说明情况。罗真人忙派人在书院和乐城搜寻,还不等他们有线索,紫霞派就传书一封,说是庞灿留在门中的魂灯于三日前熄灭了。这一下,整个书院都炸了锅!庞灿离奇死亡,至今不见尸体,总不能是自杀吧?他被谁所害?乐城附近竟有人敢动九天书院的学生?简直闻所未闻!紫霞派要求九天书院给个说法,书院又怪紫霞派弟子延误不报,最后,只能由秦燕支担下此事,带领刑院开始盘查。做为山长,书院发生这等大事,不管是何缘由,都算他失职。景岳当然也听到了消息,他本以为与他无关,但这事儿后来竟牵扯上了寒云宗的弟子。原来,紫霞派的安文星非说是郑白害人,因为庞灿失踪前曾与郑白吵了一架。安文星认为,庞灿有法宝傍身,即便与人动手,又怎会一点痕迹也没留下?只有书院里的学生会让庞灿失去警惕,偷袭之下很有机会得手。恰好,休沐当天郑白一直在寝舍中修炼,无人可以作证。郑白对此嗤之以鼻,对外声称安文星疯狗咬人,他根本没当回事。于是这天,郑白与安文星冤家路窄,在剑道场相遇,没说两句就大打出手。景岳刚好路过,正准备阻拦,却被一股力掀得差点儿摔倒。突然出现的秦燕支或许是压力太大,一副讨债样,冷声道:“你们当书院规矩是摆设吗?”不等几人解释,秦燕支又道:“你们三个,跟我下山走一趟!”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郑白气鼓鼓的,安文星不情不愿,至于被强拉下水的景岳更没什么兴致。哼,谁还不是小公主咋地!等他们到了乐城,安文星小声抱怨:“刑院的人不是来查过了吗?乐城里没人见过庞灿。”秦燕支斜视他一眼,眼神平静,却吓得安文星立刻噤声,不敢多言。几人来到一家炼器铺,一入内便受到了掌柜的殷勤接待。秦燕支盯着掌柜好半晌,看得掌柜身上的肥rou都忍不住抖起来,他这才拿出庞灿的画像,“可见过此人?”掌柜:“没、没见过。”他的表情只有对秦燕支的畏惧,却没有半分心虚。秦燕支早有心理准备,要真那么容易就问出结果,刑院也不会至今束手无策了。但奇怪的是,庞灿的气息的确是从这里消失的。——每个学生的书院令牌中,都有独属于他们的一缕灵力作为标记,且与本人相联。但刑院的人早已用秘法追查过庞灿令牌的去向,最终结果都指向这间炼器铺,但他们反复查看了数次,依旧没找到线索。这件事很诡异,秦燕支怀疑与魔修有关。他凝视着掌柜,释放了催眠秘术。瞳孔的黑色渐渐扩散,很快一双眼都变作纯黑,不见眼白。然后,他进入了对方的意识。他见到了庞灿,但庞灿对面还有位黄袍道人,可惜只能看见一个背影。两人似乎在聊着什么,庞灿忽然身子一僵,眼神变得涣散,木愣愣地往外走。那黄袍男人随即转过身,眼看就要露出真容,可秦燕支却眼前一黑,就此脱离了掌柜的意识。“我们先出去。”秦燕支吩咐道。四人站在炼器铺门口,景岳看出秦燕支刚刚动用了催眠术,于是问道:“秦真君可有发现?”秦燕支将刑院追查的情况,以及方才所见简略说了,又道:“那黄袍道人擅于引魂,他迷惑了庞灿的神智,引庞灿随他走,同时消除了掌柜的记忆,又给掌柜下了禁制,以防旁人反利用催眠术追踪到他。”安文星:“秦真君的意思是,黄袍道人才是凶手?”秦燕支:“他很可疑。”安文星:“那他为何不直接杀了掌柜?”郑白:“你智障吗?没看出掌柜是六渊阁的仆人?”安文星一愣:“六渊阁怎么了?”郑白:“六渊阁的仆人都与主人签了血契,要是仆人被杀,主人可以通过血契感应到凶手。”安文星:“咳,我知道,就是一时没想起来。”郑白不想与他说话,并向安文星扔了一个白眼。景岳:“既然刑院查到庞灿的气息是从这里消失,那他一定是刚走出炼器铺就被毁了令牌,凶手十有八/九就是黄袍道人。”秦燕支微微颔首,对安文星道:“事情你已知道了,日后没有证据,不要轻易怀疑你的同窗。”见安文星脸红地低下头,郑白顿时扬眉吐气。景岳:“我们虽不知黄袍道人是谁,但他既然能阻秦真人的探查,一定已有洞天修为。”秦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