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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到陆媛能够在大道上越走越远,而自己百年后很可能只是一抔黄土,她就十分不甘。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可却被她等来了一个机会。门里发现的灵矿再小,也是灵矿。纵然大门大派不稀罕,但足够诱惑信天城中的势力。她暗中打探许久,最终选定了有寒云宗做靠山的顾家。此后的一切都很顺利,她抢走了陆媛的未婚夫,让小石门损失惨重,又成功加入顾家。而顾家也很公道,满足了她条件,唯一遗憾的,是她始终无法提升修为。不止她,就连大师兄离了小石门,修为也是停滞不前。柳潇潇本就心急,陆媛偏偏还要戳她心窝子。她恨陆媛,这种恨不会随时间淡去,对方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倘若有天她的修为胜过了陆媛,或许能将这根刺拔去,可惜,她还没做到。柳潇潇声音一冷,“小石门得了灵矿,犹如小儿怀金过闹市,很可能反招来祸事,我和大师兄都是为了门派着想。何况顾家代表了寒云宗,他们想要灵矿谁敢拒绝?你们不服,怎么不去找寒云宗要说法?”“是谁要找寒云宗要说法?”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陆媛侧头一看,皱了皱眉,“是你们?”景岳点点头,蓝凤顺势高/潮,“打脸了又打脸了!清纯白莲秒变黑心莲,劈腿渣男有眼无珠,哭晕在厕!”“……”柳潇潇心中一抖,她忽然意识到这里是寒州城,常有寒云宗弟子出没,难道,竟被她给遇上了?她瞬间害怕了,因为她再清楚不过,那小型灵矿寒云宗根本不知情,而是被顾家私吞了。这事儿一旦被抖落出来,顾家绝不会放过她!柳潇潇强行让自己冷静,柔声道:“你们是?”景岳:“我们是寒云宗弟子,是你要找宗门要说法?”柳潇潇勉强扯出个笑来,“不、不是,误会了。”但对方仍旧不依不饶地盯着她。柳潇潇脸色极为难看,额头渗出细汗,两条腿也软得发抖,不知该如何是好。见她这样子,陆媛心中一动,忍不住试探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几年前小石门发现了一处灵——”“陆媛!”柳潇潇惊声尖叫。陆媛已确定此事有鬼,柳潇潇为何那么怕寒云宗的人知道?灵矿既然是寒云宗索取,她不该很有底气吗?于是乎,陆媛再也忍不住一腔愤慨,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景岳这才明白,为何刚才陆媛听见他们来自寒云宗时,反应不太对劲,原来是世家一系造的孽。梁远等人也很愤怒,他们想不到世家中人还敢打着寒云宗的旗号谋私利,这件事若被宗门知悉,顾家必要脱一层皮!“看来真是误会了。”景岳瞟了眼柳潇潇,“寒云宗不至于连这么小的灵矿都要抢,也不知顾家何时能代表宗门了?我们回去以后必向师长请教。”柳潇潇再也支撑不住,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头发汗湿地纠在一起,看上去狼狈至极。回去的路上,舍友几人一想到世家派就快倒大霉,都十分兴奋。唯有景岳一直面色不佳,他意识到寒云宗烂掉的不仅仅是底层弟子,还包括不少依附于宗门的大小势力。这股风气再不扭转,寒云宗这天下第一法宗,就快变成天下第一毒瘤了!可当几人快要进入宗门结界时,他们又被拦住了。这一幕很熟有没有?不过这次拦住他们的青年相貌俊朗,光从颜值来说就顺眼许多,而且,只有一个人。不知对方是不是听说了上次的传言,害怕损害山门外的花花草草被罚,特意选在了结界之外。他的风格也大不相同,一句废话没有,简单粗暴地释放了筑基期威压。那感觉形同灵魂遭受了千锤万凿,压得几位舍友摔倒在地,余小宝甚至呕出一口血。唯有景岳还能勉强站住,但他调用了超过rou/身境界许多的神识,如今也是面如白纸,摇摇欲坠。青年似乎很意外,多看了景岳一眼,但也没再为难。“有些话该不该说,你们心中应有数。”扔下这句话,青年转身入了结界。片刻后,梁远几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诗年道:“那是世家派的顾侠,天赋极高,很被看中。”梁远:“他竟然已经知道了?顾家动作这么快?”余小宝面有忧色:“那我们……还去执法堂吗?”他的话让梁远和诗年都有些犹豫,世家派和平民派不和是一回事,被一个筑基期的师兄盯上是另一回事。景岳却道:“为何不去?你们先回寝舍,我自己去。”余小宝还想劝一劝他,“阿景……”景岳睨了他一眼,“反正我已得罪了不少人,多一个也不多。”然而,等景岳到了内门执法堂,才发现要见管事并不容易,他再一次遇到了阻拦。拦下他的人还很熟悉,正是当初与他一同入宗的刘天浩。刘浩天一眼就认出了景山,那个一点不给亲传派脸面的新弟子。在他心里,可以说万分厌恶此人了,天赋比自己高不说,还敢对亲传派不敬,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恰好轮到他看守执法堂大门,心念一动便想为难对方,于是道:“执法堂重地,岂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景岳一见他便知,今日轮值执法堂的管事定是亲传派,心里顿时一松。内门执法堂管事有三,恰好每个派系各出一名核心弟子,平时都是轮流值守。他来时还想,要遇见世家派的管事,还有些麻烦。“我有要事禀告管事,而且我记得,宗门有规定,但凡遇见不公不平之事,都可以上报执法堂!”刘天浩:“哈,要是如你所说,那管事们可不忙死了?你先将所谓的‘要事’说来听听,我看看要不要通传吧?若只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景岳懒的与他掰扯,不等他把话说完,直接越过他往里走。刘天浩大怒:“给我站住!你敢不敬师兄吗?”他伸手就想抓住景岳,可惜连人影都没碰到。刘天浩一怔,心里忽生恶念,竟催动法术偷袭景岳背后,想要将人打趴下。“啪——”却听一声脆响,他被一掌抽飞。景岳冷冷道:“想做我师兄,凭你也配?”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小剧场,刚看了跳水十米台心塞塞,让我抱住叽叽哭一会儿。叽叽:你走开!!☆、黎明前夕在叽叽的呐喊助威声中,景岳暴力开道,直闯执法堂。轮值的果然是亲传派,景岳记得,对方姓陈。